分卷閲讀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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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將自己裹了,半闔着眼睛聽君臨説前一的事。

其實也不必君臨親口説,他自己也猜的八|九不離十。

此間靜謐的很,君臨聲音彷彿自亙古而來,低沉而悠長。

原來,昨他與郎梓分開前已料得結局,待入陣進了修羅的小世界,便落入了修羅早已擺好的祭陣。

那祭陣以羅睺界殘存的天地規則所設,一旦啓動,就連修羅自己也無法終止。

他在祭陣中不知經歷了多久歲月,受着屬於魔神的意志一分分將自己噬,身體如被寸寸刀割,神魂更是渾渾噩噩,幾乎分不清自己是誰。若非心中記掛着郎梓,只怕早已喪失了所有意識與決斷。

“別賣慘。”郎梓沒好氣地踢了踢他的小腿,自己收的徒弟是什麼樣的人,世間不會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你既能傳訊給寂滅,自是有把握全身而退的,撿重點説。”君臨在心底嘆了口氣,面上卻笑容淺淡,不一分受挫之

他發現師尊記起前塵後,果真是不如當皇宮裏的小殿下好糊了。

郎梓可不管他,直白問道:“你如今可是有了羅睺的記憶?”君臨點頭。

按照修羅的謀算,覺醒後,他作為君臨的意志原本應當是被羅睺的意志所取代的,然而不知何故,他卻僅僅繼承了羅睺的記憶與神身,那意志終究無法融入他的神魂,不甘消散了。

郎梓哼聲道:“你當真不知何故?嘖,得了便宜還賣乖。”君臨自己隱約有所猜想,卻決定裝傻裝到底,攬着郎梓輕聲道:“徒兒不解,師尊可願為我解惑?”郎梓往旁邊挪了挪,不讓他挨自己太近,哪怕是這種時候,他也記着自己是君臨的師父。

既然是師父,總要保留點距離,可不能被這不孝徒兒壓在頭上。……雖然壓了別處,但不一樣的。郎梓困得厲害,卻要勉強打起神不能睡去。他剛剛舍了劍道,若在這時候睡去,只怕終其一生仙體也再難承接大道。

他言簡意賅道:“你神魂不全,自然無法完成儀式。”説到此處,郎梓頓了頓。

他從九重天出來後,前世那些混雜博知的記憶全然迴歸,見識比之前不知高了多少境界,自是能輕而易舉地察覺自己的神魂有一小部分,是被人強行補上的。

魂魄撕裂的疼痛他曾經歷過一次,説痛徹心肺都還是輕的,那是一回想起來就讓人渾身哆嗦的刻骨痛楚。

除了君臨,還有誰會心甘情願為他割裂神魂呢。

郎梓不由放軟了聲音,捉着君臨的手指道:“那意志既已消散,便不會再凝聚了。若尋得機會,為師再想辦法幫你補上神魂吧。”君臨只是彎着眼,笑容淺淡,不置可否。

他早已想好如何彌補。郎梓的那一縷魂魄如今就在他手中,正是他第一次前往小世界中從修羅處得到的,只是還不到修補的時候。

君臨心中泛起絲綺念,師尊的神魂中有他的,他的神魂中有師尊的,二人渾若一體,再好不過了。

其實昨在走出祭陣前他便聽到了郎梓同修羅的對話。哪怕過了這麼久,師徒二人仍是如此默契,師尊一見寂滅離開便知曉了他的盤算,配合地天|衣無縫,甚至不需他出言暗示。

他心道,果然師尊合該是他天造地設的道侶。

君臨又同郎梓説了離開羅睺界小世界後的事情。

的確如郎梓所猜想的那般,隨之來到天元的,遠不止一個羅睺界的修羅。修羅本就與他出自同源,謹慎深沉絲毫不下於他,早將各界隕滅後逃出來的神祇安置在另一處,除了他自己,無人知曉他們的全盤計劃。

他到底還是對君臨沒有全然放心,便是口中尊稱着主人,卻也防備的很。

郎梓點頭,“再正常不過。既是你的分魂所化,又豈會甘心效忠他人,想來只是借你之力求個穩妥罷了。”明明是被郎梓拐着彎説自己詐,君臨也不尷尬,反而趁機道:“徒兒可是心甘情願效忠師尊的。”郎梓瞥一眼自己青紫斑駁的皮膚,白了他一眼,“呵呵。”他眼神彷彿在説:你就是這麼效忠為師的?

君臨毫不臉紅,笑容愈發誠懇真摯,輕輕摩挲着師尊的掌心,“第一次難免生疏,徒兒定會勤加練習,師尊也要多加配合才好。”郎梓:……

你還想有下一次?做夢!

這種事情,一次就足夠表明態度了。

他轉了話頭:“待你帶着功德之力出去,他必不會再留手。雖不至全然信你,但也不會防備太甚。可需為師再做些什麼?”君臨搖了搖頭,“夠了。”雖不夠完美,但已足夠他騙過修羅一時,再要佈置下去,只會讓師尊受更多苦,他捨不得。

郎梓嘆了口氣。

真實的局面遠比他曾經設想的更糟糕,天元如今的一片安寧和樂之下,還不知埋藏了多少暗洶湧。

只驅逐一個修羅當然是輕而易舉,那些藏在風樓小世界中的仙魔更是不足為慮。怕的卻是其餘的異界神祇從此潛伏,謀定而動,屆時還不知會留下多少後患。

唯有讓他們佔盡優勢,走到明面上,才是真正拔除危機的契機。

大戰避無可避,天元神正在緊要關頭無法離開九重天,僅憑神君與魔君,又有多少生靈要因此塗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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