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親自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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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翠山看着一臉悔恨焦急的殷素素，心裏也不好受，始終是自己愛了十幾年的子，這才回到中原幾天呢，就開始憔悴了。可是一想到躺在牀上無法動彈的三哥，張翠山的心裏矛盾加，覺得此時此刻恨不得能夠以身替三哥才好。

殷素素看張翠山不説話，以為他還在生氣，於是説道:“五哥，我當初鑄下了大錯，現在我也不求三哥原諒我了，只是既然是我做錯了事，自然由我承擔後果，不然後孩子在這武當山上怎麼面對他們的師伯師叔呢？”

“即使是離開武當山，或者是給三哥賠命，我也要想辦法讓三哥先好起來才是，不把三哥治好，讓三哥能夠重新站起來，我即使是死了心裏也不好受。”説完眼神就沉寂下去了。

雪舞還好，現在還沒到最後一步，只要人活着，就什麼都來得及，不過張無忌卻被嚇壞了，再怎麼聰明懂事也不過是十一歲的孩子，又是在爹孃的手掌心中長大的，現在看到自己的爹孃一個躺在牀上一個不停地説到“死”嚇得臉愈來愈白。

雪舞在底下輕輕的拉了拉他的手，張無忌轉過頭來看着自己的妹妹，雪舞現在也不想開口打破這份沉靜，只是用眼神安着自己的哥哥。

張翠山在一旁看着自己垂淚不已的子，以及一雙乖巧的兒女，最終還是説道:“扶我起來吧，我親自去給三哥請罪。”殷素素抬起頭，震驚的看着張翠山，五哥這是什麼意思，是原諒自己了嗎？看着張翠山想要從牀上起來的身子，殷素素哭道:“五哥，是我的錯，我對不住三哥，害的你們傷了多年的兄弟情義，你現在還受着傷，我去吧，你先躺着。”張翠山理了理身上的衣衫，説道:“我這點皮傷算什麼，比起三哥的傷來我還嫌輕了，別説了，你帶着兩個孩子和我一起去三哥的院子看看吧。”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不必了，五弟，我已經來了。”眾人往門外一看，只見張三丰走在最前面，兩個道童抬着俞岱巖在中間，後面還跟着武當七俠中的另外幾位，整個武當山上的重要人物都到了。

剛才説話的人應該就是三師伯了，雪舞和無忌正想上前去給各位前輩見禮，張翠山已經大步走向前，看着擔架上的俞岱巖説不出話來。

眾人都靜悄悄的，雪舞和無忌這時候也不好上前去了，兩息之後，眾人才聽到張翠山壓抑的哭聲，這位當年的張武俠自從回到中原之後，這樣失態卻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看到自己的師傅，第二次就是看到現在的俞三俠。

俞岱巖躺在擔架上無法起身，只能看着張翠山説道:”五弟也是男子漢，哪裏能像個女人一樣哭哭啼啼的，師傅還在一旁站着呢，你先起來，讓他老人家坐坐吧。

“張翠山這才起身，低着頭擦擦眼淚，遂轉身招呼屋子裏的眾人，殷素素在一旁站着沉默不語，現在的她已經不像剛上山的時候那麼隨意了，可能她自己也覺得喪失了説話的權利。

張無忌上前去給太師傅搬椅子，然後就默默的站在張翠山身後，雪舞則走到了殷素素旁邊，輕輕的拉着殷素素的手。

最終還是張三丰先開口説道:“翠山，我和你大師兄已經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給岱巖説過了，你們是師兄弟，從小就在一起長大，現在大家都在這裏，好好把話説説吧。”張翠山走到俞岱巖的擔架前面，直接就跪下去了，殷素素看到這一幕，放開雪舞的手，也跟着跪在張翠山的身旁。

眾人都沒有開口，俞岱巖用複雜的眼神看着張翠山説道:“五弟，先起來的。”卻是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跪在一旁的殷素素，雪舞看到這一幕，覺得很心酸。

到不是可憐自己的母親，覺得三師伯做的過分，而是想着這位三師伯受了這麼多年得傷，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還能踏足張翠山的院子，還能和張翠山心平氣和的説話，就憑這一點，三師伯也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

張翠山看着俞岱巖説道:“三哥，是我對不住你，害你在牀上躺了這麼多年，我實在是覺得沒有臉面在見你了。”就在這時，跪着沉默不語的殷素素突然説道:“俞三俠，一切都是我的錯，這些事情五哥並不知道，我和五哥做了夫，一直不敢把這個事情説出來，就怕五哥生我的氣。直到上了武當山，我才醒悟過來自己不應該隱瞞五哥，不應該讓三哥一直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我對不住你，對不住五哥，對不住你們武當七俠，我自己犯下的錯，我也不會逃避。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傷，之後要殺要剮都由您處置。

“俞岱巖不帶情緒的看了殷素素一眼，最終卻只是對張翠山説道:“五弟，你怎麼那麼糊塗，我一開始聽到師傅説殷姑娘就是害我的兇手，我是很生氣，可是當我聽到你在大殿上受傷的時候，你知道我是什麼心情嗎？”

“我現在都已經這樣了，若是你在有什麼三長兩短，可讓師傅他老人家怎麼行呢？我們武當七俠已經只剩下武當六俠了，難道你還想變成武當五俠不成嗎？”張翠山聽了俞岱巖的話，更加覺得自己羞愧難當，俞岱巖看着張翠山憔悴的樣子，説道:“後你可不能這樣了，若是真覺得對不起我，就好好服侍師傅他老人家，也算是為我盡孝了。”張翠山抬起頭，眼中還有淚水，不過卻堅定的説道:“三哥，你且放心，我後絕不會如此糊塗了，我還好想辦法治好你，我們武當七俠後還要在江湖上行俠仗義，絕不會少了一個。”俞岱巖苦澀的笑道:“你有這個心就好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師傅尚且沒有辦法，你又能怎麼辦呢？我自己都已經放棄了。”雪舞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俞岱巖説完這個話，臉就黯淡下去了。

這時，張三丰在一旁問道:“素素，你只是説託了龍門鏢局護送岱巖上山，之後龍門鏢局就慘遭滅門，你知道到底是誰在山下傷了岱巖嗎？”俞岱巖進門之後就稱呼殷素素為殷姑娘，故而殷素素也只能稱呼他為俞三俠。張三丰之前就説過不介意殷素素的出身，而且現在也還是叫她素素，想來心裏還是把她當成自己的徒兒媳婦的。

殷素素答道:“師傅，素素不敢期滿，那龍門鏢局滿門卻是是我所滅的，當初我託付俞三俠的時候就給他們説過，要讓他們總鏢頭親自押送，第二則是讓他們十天之內送到，若是中途出了半分差池，便要他龍門鏢局滿門命，誰知後來還是害了俞三俠，所以我便殺了龍門鏢局的滿門老少。”屋子裏的眾人都是江湖上的俠義之士，聽到殷素素説了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嘴上不説，心裏卻多少都覺得她行事太過狠辣了。

“師傅，素素也是後來才聽説了俞三俠受傷的事情，至於到底是何人所傷，素素對此真的一無所知。”屋子裏又安靜下來了，俞岱巖受了這麼多年的傷，武當上下從來沒有停住過查探，卻一直不知道真兇到底是誰。雖然看傷勢像是少林的大力金剛指，可是少林卻一直否認。

這裏面最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的，莫過於雪舞了，可是雪舞也不能大喇喇的站出來説我知道啊，只能另想辦法。

看到躺在擔架上的俞岱巖與屋子裏沉默的眾人，雪舞悄聲走到俞岱巖身前:“三師伯，你還疼嗎？”俞岱巖臉並不是很好，這麼多年的卧牀生涯，讓他膚看起來已經不是正常人的白了，而且可能受到心情的影響，現在看起來就成了沒有一點光澤的慘敗。

俞岱巖能夠在知道真相之後還主動踏足張翠山的院子，就證明這是一個心開闊的真漢子，即使在怎麼不喜歡殷素素，對於這對侄兒侄女還是很喜歡的。

何況雪舞還故作可愛，俞岱巖不知道雪舞的子，只以為自己的這個侄女是真的很可愛。於是用力的扯出嘴角笑道:“現在已經不疼了。”

“三師伯，是誰打傷了你，你告訴我，我讓爹爹給你報仇。”

“呵呵，三師伯也不知道，三師伯不認識那些人啊。”俞岱巖苦笑着説道。

“哦，那三師伯知道是什麼功夫啊，爹爹很厲害的，能夠從別人的功夫認出人來。”雪舞邊説邊點頭，似乎很崇拜自己的爹爹一樣。

這次俞岱巖沒有説話，不過站在一旁的七師叔卻低聲説道:“不就是少林的大力金剛指嗎？”屋子裏一直沉默不語的宋遠橋説道:“七弟，不要胡説。”雪舞故作不解的看着宋遠橋，問道:“大師伯，難道不是穡俊彼卧肚琶揮興禱埃┪枳砦室丫酒鵠吹惱糯瀋劍骸暗罅鷥罩甘鞘裁窗！

屋子裏的眾人都沒有説話，所以只能聽到雪舞的聲音，眾人也只是以為她一個小姑娘很好奇，而且又可愛，也沒人説她不禮貌之類的。

張翠山寵女兒寵習慣了，原本想開口阻止雪舞説話，不過看着自己女兒那雙亮晶晶的眸子，只能低聲説道:“舞兒，大力金剛指是少林派的絕學武功，爹爹沒有給你説過這些，所以你不知道。趕緊過來吧。”雪舞沒有聽從張翠山的話，而是走到俞岱巖身邊，拉着俞岱巖已經沒了力氣的手説道:“三師伯，爹爹説大力金剛指是少林絕學，這是真的嗎？這個世間就只有少林派會這個武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