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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晏虚白问道,看着老人的背影,果真不再意气风发。

“嗯。”韩飞舟应了一声,也只是应了一声。

晏虚白看着韩飞舟的反应,觉不太好。傅归岚是他心培养的道场继承者,多年心血花的透彻,又铺路许多,且傅归岚既已与韩飞舟说清楚,那边该是留任。

傅归岚先前说不在道场待了,那也该回晏门去。可是此时此刻,韩飞舟的表现一点不像挽留失败,且见到晏虚白也不觉惊愕。只是晏虚白的疑惑于,傅归岚究竟身在何处。

韩飞舟定然知晓。

“韩宗主与祖父多年挚友,情分斐然。”晏虚白缓缓开口,回忆了从前祖父与他说过的事情,又道:“祖父曾经于黛山灵鬼的战场受伤,那时几乎就要命陨,若非韩宗主以命相救,那我后来也见不到祖父。”晏虚白说着,看到韩飞舟似乎又沉沉叹了口气,道:“今我与先生的情分,并不输于您与祖父。挚友若蒙难,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韩飞舟转过身,眼中神悲切,他道:“佛祖割喂鹰,世人称颂,但不会效仿。傅归岚他一生苦楚,可是却受世人嫌恶。若是也行此举,玄门中人大抵怕不会理解,恐怕还会被唾弃。”

“此话何意?”晏虚白问道。

韩飞舟没有回答问题,只是继续道:“今时今,我虽还想护他,可是却也无能为力。从前他尚想存于世间,留道场做个修士,我怜他,便为他铺路一番。可是如今…仙桃宴里的旧事,他要去了结,这便再也不是我能谋划一番的了。”晏虚白一惊,只道:“什么了结!玄门不是在通缉傅昙吗?凭什么玄门之事要让他一人承担?”韩飞舟又叹了口气,大概是真的也劝了许久,他道:“玄门各修士,生来是浩瀚宗族洪中微小一粟。你我都知晓,孤身区区能做之事少之又少,故而有宗。宗族绵延百年,或能有一二者离苦世。既已受宗门荫蔽,若出祸事,自然也该善后。”

“仙桃宴里的事情,不该是傅归岚善后!”晏虚白反驳,他上前一步,拳头紧紧握着,“那伽元道与仙桃宴里本就是兄弟宗主,裴哂思又是傅书离的表弟,上一辈埋下的隐患,如今祸,傅归岚已经尽他之力平息,你还要他善后什么?”这段旧闻,傅归岚曾经与他提过,晏虚白也就记住了。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关系。可是此刻想起,晏虚白只觉得傅归岚究竟造了什么孽,有傅昙、裴哂思这样的亲眷。且几人关系有牵扯两宗三代恩怨。

韩飞舟的话,也让晏虚白心中不快,他甚至一度认为,这是韩飞舟着傅归岚去了结。至于原因,怕是因为强留人不成,便拿出宗意教条来

韩飞舟倦怠了,沉着脸走到主坐坐下,淡淡开口:“你走吧,此事非我迫。是他自己一意孤行,觉得不除傅昙便埋祸于世。”

“在哪里。”晏虚白问道。

“既是始于仙桃,必然也是终于仙桃。”韩飞舟说完,起身往内厅走去,看样子是不打算再见人。

晏虚白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朝着已经放下的帷幔说道:“此番之后,傅归岚便是晏门的人,往后不论何事,都由在下处理。晏愉拜别,韩宗主对傅先生的抚育教养之恩。”话毕,便匆匆离了鸣堂。

他不知道,内厅里的老人哀叹许久,紧握的拳头捶了几次圈椅扶手,“慧极必伤…若你可以活下来,留在晏门也是极好…”当天晚上,晏门弟子没有等来他们宗主上课。端荧似有担忧,可是晏明怀却是习惯了。有段时间,晏虚白会经常夜出,好几次他都在闲潭筑等到半夜,才等回来人。

所以这次,他自然也是以为晏虚白只是又和平常一样出去了而已,等等就回来了。

第二天依旧没有回来的迹象,晏明怀独自去给弟子们上了课。端荧也询问起来,他便安抚道:“姑姑莫要担心,兄长是有分寸的。”兄长该有分寸。从来晏虚白就是把晏门置于首位,什么事情都不能阻拦他保全晏门。

晏明怀将此事未和族中人提,想再等两看看。

又过一,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还是没有回来,依旧不见踪影。

晏明怀在闲潭筑的院落里坐到了深夜,长长的叹了口气,掌中扇骨捏的紧。他仰起头看向了小楼上的台,那里的避风结界尚在,说明晏虚白还活着,没有命之忧。可是为什么不回来呢?寄出去的符鸟既没有回来,也没有被阅读。小白也不在,八成是被兄长带走了。可是他们都去哪了…

夜晚,清风阵阵,吹散白的炎气。

晏明怀起身,抖了衣袍就要离开时,他看见通往闲潭筑的路上一个周身绕着萤火的男子,正缓缓走来,他身后那匹高大的灵马没有被牵,却还是乖乖低头追随。

“兄长…”晏明怀上前,走到那人身边伸手要去扶,却被躲开了。他又看到晏虚白身后这只同样神不济的吉黄马,嘴里嚼的是把杂草。而在它的背上,一只肥嘟嘟的猫正在酣睡。

“怎么会有只猫?”晏明怀问道,可是没人回答。他回头才发现,他的兄长一步都未曾停下,往着闲潭筑走去。

晏明怀牵着马,抱起猫,一溜小跑追上,“兄长,兄长…你这两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不高兴?这只猫是兄长要养的吗?”他又单手托起橘猫,看着它慵懒半眯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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