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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白自然就拿着这本《麒角旧闻》和手札过去了。走近才看清,原来傅归岚看的入神的是一叠信笺。

“你要看吗?”傅归岚伸手将信笺分了一半给晏虚白,又腾出一只手,牵起他,传音道:“看言辞,应该都都是邢夫人写给裴宗主的。”晏虚白接过,按着顺序看了起来。蝇头小楷,娟秀清丽,不过信纸十分普通,也未曾注明抬头与落款。

“未想汝与幼姝有约,你我海誓山盟终成幻梦。”

“吾甚思君,亦甚忧汝在却月城之安危。今我已嫁为人妇,犹是勿复往来。”

“自非朝秦暮楚之人,与向寄情甚笃。见君与幼姝情好,我亦说。此在奘禅水畔开仙府,亦不过为一气而行事,汝不须怀,谓我心存。”不过寥寥数言,一会便看完了好几页,手中还有两张。先前几封言辞间都像旧友叙旧,剩下的则不似常态。

“吾悔与汝旧情未断,事如此,错已铸成,后余亦惟乞告,以赎罪。”

“奘禅水畔已住二年,向寄月来见我,使我而归。然吾无面目见之,吾后何为邢夫人。安儿已生,汝求一时带他去。”晏虚白看完发现这两封,纸张有些许水迹,“罪”、“带他去”、“无面目”几字都模糊非常,墨迹晕开。

“吾与汝一犯下行,至后大可不必见。吾荷千罪,此生难赎。腹之子辜,但求,惟其能安生。”至于这最后一封,已经字迹潦草狂,晕散的墨迹更多,笺上还有不少指甲划过的痕迹,想来写信人必然当时心中苦恨不堪。他尽数阅完,将信笺叠好,递给傅归岚,又见他手边的书架上有一个打开的檀木盒子,指了指,道:“里面还有吗?”傅归岚接过信笺,把檀木盒子拿下,伸手朝里探探,信笺是没有了,绢花倒是有一朵。拿起一看很是普通,茉莉花模样,俗世随处可见的绸布做的。晏虚白也仔细端详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被如此珍而重之地收藏,又是和邢夫人的信放一起,大概这朵绢花也是她的。”傅归岚将信笺和绢花如初放入,重新摆回书架。

“邢夫人与裴宗主似有旧情?而且信中所写‘安儿已生,汝求一时带他去。’,这个‘安儿’是裴惜安吗?”晏虚白问道。

傅归岚似是回忆,眼眸微垂,半晌道:“记得先前有传言说裴惜安是私生子,但裴幼姝从前对他尚好,可也没有几年却也变得态度十分冷淡…个中原委不得而知。但从这信中可猜,十有八九裴惜安就是邢柔的与裴哂思的孩子。”这个说法似乎在晏虚白意料之中,他也没有出惊异模样,又将手中的两页书札给了傅归岚,“你先看看这个....”趁着傅归岚看书札的工夫,他又继续传音:“我想起...那先前在临汝镇客栈,裴惜安与青沉夜所说的‘本有血缘’,看来是指同母异父了。听闻青沉夜当年接任宗主位,是由于青向寄痛失侣,骤然病倒。邢夫人自戕莫不是因为…”晏虚白看着他将那两页纸张叠好,入广袖里,自然有些疑惑。而傅归岚则只是将袖口捋平,侧头看了一眼晏虚白,道:“多谢阿愉帮我寻到此物。”原来他此行要找的就是这个吗?

晏虚白心中依旧疑惑,刚想张口问,却听到道傅归岚的传音:“沉夜曾与我说过,他母亲自奘禅水畔回来后,身体便不如从前,忧思,且身怀青栩时也少见笑颜。青栩出生不过十几,便举剑自裁。你看信中所写‘腹之子辜,但求,惟其能安生。’,应该那时正怀着青栩。”

“难道青栩也不是青向寄的孩子?”晏虚白传音道。

傅归岚牵着人,走到先前晏虚白翻找的书架便,将那本《麒角旧闻》放回,同时传音道:“青栩应该并非私生子。原先青栩的婚约是与裴惜安,可是后来却改成了裴君琛。若青栩真是他女儿,那嫁给裴大还是嫁给裴二又有何区别?”

“可是…”晏虚白蹙着眉头,似有不解,继续问道:“裴宗主既然早已知晓,那为何不一开始就与赤泽水境商议裴大和青栩的婚事?非要闹到现在,才匆忙改婚约。”听到这话,傅归岚不由地笑了出来,道:“阿愉还记得琳琅夫人是何脾吗?”

“娇纵任,嚣张跋扈,事事需顺她心意。”傅归岚又问:“那裴宗主呢?”

“在外界看来自然是慈眉善目,对琳琅夫人也是宠溺,可实际为人...”晏虚白说完这些,突然想起上次在容华水榭看到的。

看到他脸上恍然大悟地表情,傅归岚嘴角也泛起笑意:“可明白了?”。

就像孩子一样,晏虚白乖顺地点点头,传音道:“听闻原先邢夫人与琳琅夫人乃是手帕,可是为何上次见到他与裴宗主争执,提到邢夫人时也是句句辱骂,看不出情深厚。难道她也是后来才知晓,裴宗主与邢夫人的关系?”傅归岚道:“想那琳琅夫人自小心高气傲,自己的丈夫与闺友苟合一起,那怎么会轻易放过。我猜测,先前裴宗主一直顺从琳琅夫人,直到她要去与邢夫人讨要说法,才被其锢。且近两年,琳琅夫人也很少在外面,甚至连正言会也不曾参加。”

“那就是裴宗主早就打算夺下却月城,要将这里易主改姓?”晏虚白接话道。

傅归岚见他似乎也明白其中原委,也就直接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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