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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神秘兮兮的。”周岐嘀咕一句，乖乖着口袋走过去。

徐迟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目光先在巴巴望着他的冷湫身上停顿一下，然后示意周岐跟他走，头也不回地转身。

周岐心里想着这是犯了什么病了这是，一边很不争气地跟上。

这座海底城着实森可怕，一栋栋被海水腐蚀得辨不出具体形状的建筑物站在浓稠的暗里，张着黑的嘴，积着厚厚的淤泥，海水间或把一些掉落的零件漂来，写着字的招聘，褪的塑料包装袋，或者一大坨黑的头发。

转过一个又一个街角。

徐迟不快不慢地走着，把他往海底城的边缘领，周岐疑窦丛生，上前拉住徐迟的手。

“喂，怎么不说话？”徐迟的指关节蜷了蜷，另一只手直接捂住了周岐的嘴。

周岐:“……？”

“我刚刚跟踪了一批‘锵铃铃’怪。”徐迟的手挣周岐的掌心，指了指前方，“他们进了那栋大房子。”周岐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那是幢只剩下一半残骸的高大酒店。

至于为什么还能认出那是个酒店，是因为它那石头做的巨型直立招牌上，写着“温泉度假”四个字。

“等等，你失踪的这段时间，就是去跟踪海怪了？”周岐觉得哪里不对。

“嗯。”徐迟目不斜视。

周岐有半分钟没说话，只是注视徐迟。

“走不走？”徐迟皱眉，“你不走我走了。”周岐拉住他。

“真的不是为了躲我？”为防止这人再捂他的嘴，周岐问话前按住徐迟的胳膊。

徐迟抬了抬手，没抬动，垂着眼皮:“我没躲你。”周岐却罔若未闻。

“为什么躲我？”他捉住徐迟的下巴，迫他抬起脸，“怕我问你一些你不想回答的问题？”徐迟的呼不易察觉地凝滞了一瞬，喉头轻轻一滚，他扭头避过周岐热烫的手指。

“知道就别问。”他又摆出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标志冷脸。

“就算我不问，你不说，迟早我也会知道。”周岐觉得腔中有一股左冲右突的气，撞得骨生疼，偏偏寻不到出口，他的语气转冷，“光下没有秘密，你能瞒我一时，瞒不了一世。还是说，你本没考虑过与我过一世的事，你只想把眼前混过去？”徐迟无话可说，他抿着平直的，以更长时间的沉默来抗拒。

对峙把分分秒秒都拉得极长，像是怕惊到对方，周岐妥协般，用最低的音量问:“徐迟，你我吗？”徐迟很轻地眨了一下眼，垂落的眸光如不安的游鱼，四处游移。

“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我换种问法。”周岐克制地吐气，脑子里一片空白，但他却分外清楚自己要问什么，他听到自己沉闷的嗓音问出锥心的话，“你是不是，本就体会不到什么是？”徐迟乍然抬脸，漆黑的瞳孔剧烈收缩。这种反应，直接对周岐的问题作出了最真实的回答。

“我想，所谓工具人不需要的基因中，既然有繁衍这一项，那大概率也包含情。我是不是很聪明，还知道举一反三？”周岐自嘲地牵了牵嘴角，与其说是出一个笑，不如说像是肌不自觉的搐。

“可是，为什么呢？”他隔着那层柔软的防水薄膜，用指腹描绘徐迟双的轮廓，悄声问，“为什么你明明连是什么都搞不懂，还要装作喜我呢？”该来的还是来了。

只是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目光纠，徐迟做不出很痛苦或者很难过的表情，他只是木着脸。

他的情实在淡薄，比白开水还要没滋没味。

他确实不懂是什么，难以被打动，也难以同身受。当年冷明珏他到了骨子里，那么强烈的炙热的情，能打动世间任何一个男子的情，他真正能体会到的，不过是一份特殊。与别人不同，他对冷明珏而言是特殊的。他只能受到这个，再多的，就没有了。

他对周岐同样是特殊的，周岐他，他能受到这点。

他周岐吗？

于他而言，这个问题实在很没有意义。就像问他杀人时会不会到歉疚一样没有意义。

至于他为什么明明无法去，还要装作喜……

“我其实对你……”徐上将鲜有言又止的时候，他能娴地扯出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谎，姑且把这篇空口无凭的试探揭过去。

但他掐着指关节，什么也说不出来。

说什么都是错的。

周岐看得出来。

他太明了，从头到尾都看得出来。

果然，与不，是说不了谎的。

脑子里一下子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心脏突然密集地痛了几下，徐迟白着脸，捂住口。

“好了你也别勉强，我现在估计什么也听不进。”周岐的情绪有点轨，他用力了眉心，闭上眼，才把那股几近歇斯底里的狂躁回去。

再睁眼时，眼里浓郁的情绪缩成小而强劲的风暴:“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这家温泉度假酒店是吧？走，进去看看。”第89章可我想陪着你。

所谓的温泉度假酒店，沉入海底后，温泉自然成了冷泉，徒留下黑黢黢的酒店残骸。

周岐与徐迟一前一后，悄无声息地潜入。

他们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