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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没注意，掌侧住了柳小的拇指，把柳小吓了一跳，猛地一扭头，脑门正好顶上夏良的下巴。

“哎。”夏良被顶得一仰脖儿，皱着眉站直，了两下。

“不好意思。”柳小赶紧道了个歉，伸着脖子往夏良下巴上看，怕磕了他的牙，再把舌头给矬出血。

他以前被矬过一回，疼得半天说话都直嘶溜。

结果下巴似乎是没怎么样，他先被夏良颧骨上那几道抓痕给看得愣了愣。

“你脸，”柳小指指自己的颧骨，被想象中的画面吓了一跳:“……班主任打你了？”夏良下巴的手都停了，莫名其妙地看着柳小，又往他脑门儿上弹了一下:“脑子给你弹出去了？”

“……”柳小把他手拍开，脑门儿也觉得有点儿没谱。

那应该是昨天或者今天早上的伤口，都有点儿结痂了，之前被口罩挡着，他没能看见。

本着同桌的关系，他本来可以再多问问，关心一下同学。

但是想想夏良公告栏上背着大过的公告，好像也没什么意外的。

可能又打架了。

“你也不说一声，”他坐正了接着背书，捋他的大事记，随口说了句，“突然伸个手，吓我一跳。”

“说什么，”夏良拉开凳子坐下，“‘快坐好，我要帮你拽书了’。欠不欠。”柳小想象一下这对话，没忍住笑了起来。

夏良抬手推开了窗户。

每天的这会儿都是班里最难闻的时候。

半个班的人一齐吃早饭，什么内容都有，教室里闻着就跟兔同笼似的，似乎有人还鞋。

新鲜空气动进来，鼻子都觉得干净了。

推窗的动静把李猛吓了一跳，他正蹬着桌子腿儿一下下地晃着凳子啃烧饼，以为检查的来了，胡卷了两下就往桌斗里，边警惕地回头看。

“没人啊？”他松了口气，把烧饼又掏出来继续啃。

“哎，夏良，”啃了两下他干脆直接站起来调了个头，倒骑驴地抱着椅背跟他们说话，“尚梁山找你干什……！”话刚说一半他就骂了一声，指着夏良的脸喊了句:“他还打你了？”

“什么？”王朝也猛地转了过来，冲着夏良的脸爆出句“我了个大”。

“他竟然打你？”他说。

柳小摸摸鼻子，头都不想抬，直接体会到了刚才自己的口而出有多蠢。

夏良跟他俩对视一会儿，叹了口气，重新把口罩拉上去，掏出耳机往耳朵里一。

一天被几个傻子围着，也确实愁人的。

也不知道尚梁山是跟夏良说了些什么，这一天下来柳小惊奇地发现，夏良竟然没逃课。

下午最后一节课快结束的时候，罗浩几个人来走廊等他，他也没搭理，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笔，听历史老师在讲台上扯皮。

他们的历史老师不错，起码是个正常人。

最大的问题可能是总喜跟他们分享野史，讲着讲着课联想起某一段相关的野史，话题立马拐个弯直奔考试范围以外去了。

看夏良听得还有意思，柳小想起尚梁山跟他说的那些话，突然觉得好像也没那么的不切实际。

而且夏良还会看书。

虽然《海底两万里》是推荐在小学生必读一百本的书单里，是儿童读物，但这是本好书，是名著。

夏良和儿童读物……

柳小笑了一声。

他是真笑出了声，夏良听见他“嘿”一声，扭头就看见他偷偷抿着嘴角。

柳小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等到傍晚，夏良吃完晚饭回来，发现桌上多了个笔记本。

是本历史笔记。

柳小的。

夏良一头雾水地翻了翻，里面还夹了张纸条，用小孩儿字工工整整地写着:借给你抄，不许画。

还有一句估计是后来补上的，看纸条没空了，字码都小了一号:不用客气。

吃撑了？

夏良觉得有点儿好笑，想想，还是把笔记本搁进了桌斗里。

柳小还不知道自己热心助人的举动被当成了吃撑的，他能把笔记本放在夏良那儿，其实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

——他怕夏良不当回事。

不当回事其实也不那么有所谓，直接就还给他了。

他更怕夏良不惜。

跟樊以扬吃饭的时候他都惦记着他的笔记本，从食堂回到教学楼下，樊以扬朝他挥挥手说:“晚上我过来，别忘了。”他答应一声，转身上楼。

一楼的台阶还没迈完，就听见尚梁山的声音在背后喊他:“柳小。”

“啊。”柳小正惦记着回去看看夏良抄没抄他的历史笔记，冷不丁听见这声儿就跟任务还没启动就被裁判提前验收一样，莫名地心虚了一下。

他站在台阶上往地下看，尚梁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跟他就差几层台阶，两三步就跨了上来。

“走，”他示意柳小边走边聊，“刚才那是高三的吧？”

“嗯。”柳小跟他稍稍错开一层台阶，在尚梁山后面跟着。

“是不是成绩好的，我对他有印象，总上光荣榜。”尚梁山说，“他是你邻居？”提起樊以扬的成绩，虽然跟自己无关，柳小也有种光荣的小骄傲，点点头说“对”。

“不错。”尚梁山一副很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