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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胳膊又走了，“什么反应，跟你们学霸真不是一个世界，亏得大家以前还在一个班……走了走了！”樊以扬听见这句倒是耷拉下眼皮，从鼻腔里轻轻笑了一声。

那你们确实不是一个世界。

柳小在心里接了一句。

他重新看向樊以扬，樊以扬正把被罗浩拽出来半截的书包摆正放好，对上柳小的目光，他笑了笑，说:“走吧，要晚了。”夏良这个名字，柳小有印象。

虽然一直走到新教学楼底下他也没想起为什么有印象。

留级，跟爸爸在教导主任办公室打架，光这两点听着就劣迹斑斑的，有印象估摸着也是在通报批评里听过这个名字。

柳小在脑子里无聊地想天想地，经过风纪镜旁边的通报栏时，他停下来，看向里面贴了一假期的大白纸。

这是上学期期末的时候，学校对于四个高三学生校外斗殴事件的处理公告，质恶劣的，当时还专门开了个针对学生行为规范的全校大会，让他们上台检讨，只上了三个人。

先前柳小都没留意过，现在再看，公告上贴出来的照片倒是整整齐齐的四张。

他一眼就看见了夏良的名字。

不但因为他就贴在第一张，还因为他连照片都比另外三个人跳。

脸很白。

眼睛很黑，眼神很凶。

这是柳小对夏良的第一印象。

明明没什么表情，同样都是盯着摄像头，其他人就显得有点儿呆，夏良的眼神却让人隔着薄薄的相纸都能觉出他不耐烦。

咬人的狗不叫。

他脑子里莫名蹦出这么一句，匆匆地上楼了。

高二文科班一大半跟理科在一楼，另一半在二楼，跟高三楼面对面，中间隔着一小片空地。

刚分班，一整个年级的同学都打散了，开了学都楼上楼下地蹿着认亲，又又闹。

12班在二楼靠西头的走廊边上，柳小一路过去被人盯了个遍，他习惯了，微微敛着眼皮从人群里快步穿过去。

“这不是3班那个……”有人在身后不怎么小声地议论，“他分的几班？”

“11还是12，”另一个人接话，“反正最后那几个班。”

“他成绩不是好的？”

“那怎么办，还能给他放火箭班里么，干嘛都得特殊照顾，重点班哪有班主任愿意要。”

“也是……”

“哎，夏良好像也在12还是13班。”

“哪个夏良？”

“还能是哪个？学校再多几个夏良秃驴不得少活十年。”

“打架那个？啊，他不都高三了么？”

“听说留级了，你不知道啊？我还是听你们班人说的……”后面的话柳小就没再听见，攥着书包带子迈进了12班。

人是有集体和归属心的，进了教室，12班或站或坐的每个人也会看他，但明显比走廊上那些目光委婉客气得多。

打散重组的班级还没什么规律，大家都自己挑位置坐，跟分到一个班里的新同学旧同学说话。

柳小没去看有没有人跟他在一个班，他穿过班里人的目光，很自觉地走到教室最后一排墙角，捡了靠在窗边的位置坐下来。

不管在哪里，坐在角落的人最不引人注意，这点肯定没错。

桌子椅子上都有浮灰，柳小在书包里找纸的时候才发现茶叶蛋还在包里，忘了给樊以扬分。

都是因为那个罗浩，话那么多，还都是无聊的废话，东一榔头西一槌的，听得他正事儿都给忘了。

盯着茶叶蛋看了一会儿，柳小决定还是先放着，为了几个茶叶蛋专门去高三找樊以扬，寒碜的。

他把那一小袋茶叶蛋拎出来，放进擦干净的桌斗里，再把要的作业，要用的书分门别类地上下放好，教室里进进出出的，基本都坐齐了。

柳小翻开英语书背单词。

a打头的那一串还没顺到底，前座的男生突然推着凳子回过头，动静大，把他吓一跳。

“哎，你是不是3班那个，叫李小是吧？”前座睁着双圆的眼，滴溜溜地打量他。

也不认生，整个上半身都从凳子上转过来了，两条胳膊往柳小桌上一支。

“柳。”柳小纠正他，把被着边儿的英语书往外了，前座没察觉自己了书，他也就没继续拽。

“啊？”前座没听清，又往前伸伸脖子。

柳小又拿出来一本书，翻开书皮给他看。

“啊，柳啊，我一直听成李小李小……你字还工整。”前座笑了，抬手也拿了本自己的书，打开一看没写名字，就随手捡了支笔大开大合地划拉。

“我姓李，还以为咱俩本家呢。”他把书页往柳小眼皮底下一。

李猛。

柳小看看他挨了揍似的散架大字，又看看他细眉大眼睛的喜庆长相，有点儿想笑。

“我记着了。”他把书递还给李猛。

“得嘞，以后咱们就同学了啊，前后桌，”李猛把书扔回自己桌上，一副爷们儿做派地拍拍自己的小瘦脯，也没刻意避讳，看着柳小的空袖子说，“有事儿你吱声，别客气，猛爷罩你！”柳小不主动跟人凑热闹说话，但是遇见这种活泛格的也不会刻意憋着距离，点点头笑了一下。

“你们3班分过来几个啊？我们班就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