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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给她也行，”余首低头拽拽子，飞快地低声说，“等他回来你喊我一声。”

“行。”柳小拿起笔继续做题。

笔头还没磕出来，就听见余首一转身喊了声“我去”。

柳小回头看，夏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正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看他。

柳小心里一蹦。

“聊着呢？”夏良笑笑。

“……啊。”柳小盯着他，心里那句“我喜夏良”差点儿跑个调从天灵盖上穿出去。

“你来了不出声，我等你半天了。”余首往夏良肩上捣了一下。

“你俩聊得跟小姐妹似的，没好意思打断。”夏良说。

“滚。”余首笑着往他桌上指指，“能借我复印么？”

“直接拿。”夏良把内部教材扔他怀里。

“谢了！”余首个响指，直接从后门出去了。

夏良在座位上坐下，继续收拾上午没规整完的一堆卷子，柳小继续盯着他看。

看了能有三分钟，夏良才扭脸对上他的眼睛:“看什么？”

“你吃完啦？”柳小打量着他的表情。

“不然呢？”夏良说。

“哦。”柳小拖着嗓子点了下头，夹在手指间的笔晃了晃，视线挪回桌上的卷子。

“你的题呢，做完了？”夏良反问他。

“没有。”柳小又晃了晃笔，他突然没那么紧张了，心情莫名地很好，特别好，非常好，好到他虽然不好意思继续看着夏良，但是嘴角不由自主地想往上跑，“我跟小姐妹聊天了。”这次换夏良盯着他看。

柳小假装看不见，眼观鼻鼻观心心直晃地开始做题。

直到余光里看见夏良的嘴角也像没忍住一样忽然翘起来，然后收回目光接着收拾东西，他才跟滩了骨头的暖水一般，脑袋越垂越低，嘴角越扬越高，最后索背着夏良把嘴往胳膊里一埋，眯着眼睛乐了半天。

第104章人吧，就是容易得寸进尺，顺着杆子往上爬，给点儿好脸就上天。

柳小在别的事儿上不这样，在夏良这儿就有点儿忍不住了。

平时晚自习放学后他会在教室多留一会儿，现在晚上放学留下来的也多，住校的很多都能留到熄灯，有什么问题一块儿讨论讨论，或者一块儿扎个堆把老师堵在讲台上问题。

但是今天他没坐住，夏良等走廊上最汹涌的一批放学|过去后就开始收拾书包，柳小跟着一起收拾，夏良把书包往背上一甩走出去，他立马也跟着出去。

具体跟着要干嘛，他也不知道，也没想。

可能是想知道夏良转回来了是不是就还能回姥爷家住，反正理由总是好找，他就想跟着，再往深了想就是中午余光里夏良翘起来嘴角的那一笑。

他也没跟得特别紧，挨着走还是不太敢，就不远不近的，保持个两三米的距离。夏良走得不快，他跟散步似的，盯着夏良的背影晃。

这个时间街上的店面基本上都关了，马路上只有骑着自行车小电驴回家的学生呼啸而过。从校门口往下两边路上都是卖小吃的摊子，最近天快暖和了，来了不少新摊子，经过新开的那家糖葫芦摊，他停下脚步想了想，过去买了一。

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正好是绿灯，夏良过去了就往右边走，柳小确定他回来住了，松了口气。

又看看前方自己家的方向，他犹豫了一下，眼见夏良就要拐进胡同看不见了，他赶紧继续跟在夏良股后头。

反正他进了胡同从小路也能穿过去，之前每次想夏良了，放学他就会从这边拐回家，今天是夏良生，如果夏良没回来，他也得从这边走。

结果一转身，弯还没拐成个直角他就吓得“啊”了一声，攥着书包带子猛地往后一退。

夏良进了胡同就没往里走，他两手往兜里一，正靠在墙上懒洋洋看着他。

用“看”都不准确。

柳小非常有自知之明地在心里纠正自己。

该用“等”。

或者守株待兔的“守”。

柳小虽然也没想着跟得滴水不漏，甚至心底还意意思思的有点儿想让夏良知道他就在后头，但夏良全程也没回个头，他还以为自己距离拉得好，这冷不丁跟抓包似的一撞真给他吓了一跳。

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好几条开场白，哪句都不太合适。

你也回家呢？

你在这儿干嘛？

哈哈这么巧我就路过。……都假得特招欠儿。

夏良也不说话，也不走，就看他。

柳小憋了半天，实在憋不出来，本来这块儿拐角就背光，夏良又正好杵在三角影里，柳小也看不明白他的表情眼神，似乎就没什么情绪，只是看他而已，他干脆直接把糖葫芦往前一举:“你吃么？”如果刚才的心跳还是被吓的，这一句开了口，就奔向另一个方向了。

他手还抬猛了，比较动，糖葫芦差点儿隔着纸袋杵夏良鼻子上，夏良往后仰了一下才看清戳过来个什么东西。

“跟我半天就为给我这个？”看清楚以后，他歪歪头继续看着柳小。

“没有。”柳小下意识就反驳，有点儿不好意思，“我从这儿也能回家。”

“哦。”夏良点了下头，转身就走。

柳小愣了愣，忙又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