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4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

“那你想怎么办，”夏良扫一眼跑道对面不知道在跟谁聊天的尚梁山，又朝后门看一眼，“回家拿吧。”

“现在？”柳小有点儿犹豫。

“从教室一回去就早读，耽误早读你也不乐意。”夏良说着，笃定柳小会跟上来，直接转身朝后门走。

柳小赶紧跟上去。

这次从后门往外溜就没有上回那么悠闲，回家拿书又不是逃课，柳小有点儿不好意思看看夏良:“其实你不用陪我一起。”

“我说我是来陪你的了？”夏良说，“我就不能要去红，顺便带着你出个校门？”柳小不信，笑着“嘁”一声。

没到上课时间，路上还有不少学生，柳小跟夏良逆着人朝下走，在路口就远远看见家楼下的摊子还没收，爷爷却没在摊上。

柳小脚步加快了点儿，他心里那种没着没落的别扭一直在，这会儿像是应到什么，快速地达到了顶峰。

有两个路人在摊前喊了一声有没有老板，宋叔在超市里喊“上楼端菜了”，路人等了几秒没等来人，不耐烦地拔腿走开。

“怎么了？”夏良觉到他的紧张，也跟着加快步伐。

“没什么。”柳小盯着楼道门轻声说，爷爷的身影一直没出来，他的第六越来越不好。

到家楼下，他都没来及跟夏良说句“在楼下等我就行”，拔腿就朝楼上跑。

看到大敞的家门，柳小开始慌了，冲进家里直奔厨房，隔着珠帘看见爷爷横在地板上的腿，他脑子“嗡”地响了一声，连帘子都忘了，直接一脑袋撞进去。

脚刚迈进去就打了个滑，他忙撑着案板稳住自己，才看见地上除了爷爷，还有一整盆倒扣的土豆丝和没盖盖的暖瓶，油和水淌的到处都是，爷爷一手护着膝盖，另一只手和膝盖还撑在地板上想起来，抹出一道道挣扎的痕迹。

“你怎么回来了？”看见柳小，爷爷绞着眉先问了他一句。

“我……”柳小蹲下来架住爷爷的胳膊窝往上抬。

爷爷借着他的力气使了使劲，手掌摁着地板又是一滑，柳小被带着猛地朝前扑了一头，怕着爷爷，他赶紧把膝盖磕在地板上稳住自己，一抬头，后脑勺“哐”地磕在案沿上，眼泪直接被砸了出来。

“爷你起来……”他想憋住眼泪继续用力，脸颊却跟个废物一样颤动着发酸，左肩徒劳地拱着，爷孙俩依然只能在地上匍动。

“你起来……”他咬着牙往上挣，偏头往肩上擦眼泪。

心无助的混里，有人从身后挤过来，二话不说地把他挡开。

柳小慌地抬起头，看见夏良把两只手架在爷爷的腋窝底下，鞋尖抵紧水池底下的管道把他向上托。

随着力气的加大，很细微的一道“咔”声冒出来，夏良猛地皱紧了眉，脸都白了，太旁鼓起眼可见青筋。

胳膊。

柳小脑子里炸起一道响雷。

他像被捅了一刀，赶紧扑过去顶替夏良的右手，跟他一起用力，嘴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泪不受控地大颗大颗往下掉。

他从没有这么恨过自己，是个只有一条胳膊的残废。

第53章某些睡不着的夜晚，柳小曾偷偷想过，如果有一天爷爷不在了，他该怎么面对。

这个问题跟那些让他不愿意假设的未来一样，每次冒出来，试探着思考到办后事那一步，就抗拒得无法继续。

有句话说“久病前无孝子”，他始终无法理解，如同不能理解他的亲生父亲怎么舍得扔下自己的老父亲，这么多年杳无音信。

如果有一天爷爷真的身体差到起不来，他一定像爷爷拉扯他一样，十年如一地在榻前照顾，端茶送水端屎倒，只要爷爷还能在他身边。

他没法接受爷爷有一天会倒下，这个家里有一天会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

生老病死对他而言从不是人之常情，只是老天爷蛮不讲理地剥夺。

跟夏良一起把爷爷从地上架起来，柳小没心情去管地上的一片狼藉和楼下的摊子，他搀着爷爷在凳子上坐下，都说老年人不能摔，一摔就要出事，他心里焦灼一片，既想看看爷爷的腿，又望着夏良不住打颤的胳膊心惊胆战。

“我没事，看看你爷的腿断没断。”夏良比他冷静得多，先架着胳膊避免充血，紧咬着牙摸手机出来叫车。

“爷？”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来，樊以扬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走进来。

他今天没课，本来打算去学校自习，老妈让他顺路给小家送点儿东西，在楼下没看见人，结果一上来就见夏良在门里掏手机。

他愣了愣，又看一眼屋里的情况，迅速问:“爷怎……”

“别爷了，”夏良有点儿暴躁地扭头打断他，脸差得像裹了金纸，“能下楼拦个车么？”柳小眼眶通红地望向他，想喊一声“扬扬哥”，张张嘴没发出声音。

“我去叫我爸开车。”樊以扬皱皱眉，没多犹豫，东西一搁转身跑出去。

爷爷慢慢缓过劲儿来，看一眼夏良还裹着绷带的胳膊，咳嗽着叹了口气。

直到到医院拍了片子，确定爷爷的腿没断，只有些软组织损伤，柳小才回过魂地抹了把脸。

“老年人得多注意，得亏是穿得厚，戴了护膝也起了点儿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