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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良？”柳小猜他也能猜出来，不想撒谎，无话可说地“嗯”一声。

他做好了再被樊以扬训一顿的准备，结果樊以扬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转身直接走了。

“扬……”柳小愣愣，伸手想拉他，胳膊还没抬起来就被人朝后拽过去。

“走了。”夏良在他身后说。

柳小皱皱眉，无奈地回过头:“扬扬哥生气了。”

“嗯。”夏良看着他，“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柳小再朝楼梯口看，樊以扬走得很快，这会儿已经裹进走廊上的人，下楼不见了。

樊以扬气到不想跟自己说话，对柳小的打击属实是有点儿大。

一直走到校门口他都没回过来神，思索着晚上怎么跟樊以扬解释。

可问题是也实在没法解释。

算什么事儿啊。

他心烦意地跟在夏良身后走。

夏良停下来，他也停，望着脚前的路牙子发怔，脑子里还是樊以扬转身就走的样子。

“柳小。”夏良喊了他一声。

“嗯？”柳小答应着抬头，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出去远，前面就是学校东边的公站。

“看我。”夏良说。

柳小看着他。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看我。”夏良望着他的眼睛，“别想别人，也别想别的事。”四周人来人往的，这本来该是一句没什么用的废话，柳小听在耳朵里，心里绷着的那弦却松懈了很多。

也是，想也没用，想也不能去找樊以扬，让夏良一个人去复查。

樊以扬生气也只是气他不听劝，不能真的往后就不理他了，夏良的胳膊可是整个高中就断这么一次。

本来就因为自己断的，去复查自己再一路愁着个脸琢磨别的，不是那么回事儿。

这么想着，他就“哦”一声，弯弯眼仁冲夏良笑笑:“看着呢。”夏良的嘴角也翘了翘，继续往前:“走吧。”

“咱们怎么去？”柳小跟着他问。

夏良本来想走到路口拦个车，看看跟前的车站，他停了下来。

“公车吧。”他看了眼线路图，“26路能到。”

“好。”柳小从身上摸出几张纸钞，了张五块的出来晃晃，“我请你坐。”夏良被他这炫宝似的小动作逗得想笑，食指抵了一下鼻尖，他靠在站牌上看着柳小:“这么好啊。”柳小被他笑得有点儿不好意思，没搭理他，把钱重新回兜里，站在夏良旁边朝来车的方向看。

有了昨天没拿钱去便利店的教训，昨晚回到家他就把钱准备好了，包括来回打车和吃午饭的钱，不然每次都是夏良掏，他心里过意不去。

没等几分钟，26路从马路那头轧了过来。

这条线车上人不算多，但位子也都没了，到了他们这一站再涌上去一拨学生，车厢里立马成了人贴人的状态。

夏良在车厢靠后找了个还算宽敞点儿的位置，把柳小拽在身前站着，左手从后面抻着吊环。

这姿势贴得有点儿近，柳小身前就是一大扇安全窗，倒映着夏良和他的姿势，他不自在地错了错身，觉自己就是窗户旁那柄救生锤，“哐哐哐”地往脑袋上敲着红警告。

夏良用下巴顶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别拱。”这说的是人话？哪有说人用“拱”的？

“我又不是猪。”柳小小声接了句。

夏良没理他，车开了，旁边的人顺着惯力倒过来，他加了点儿力气拉着吊环。

从学校到医院有十二个站，半个车厢都是学生，叽喳得厉害，中间上上下下了几拨，车上的人加加减减，也一直没见少。

人多一点儿的时候，柳小的后半身就总是跟夏良挨在一块儿，也没那么紧，后背心里却好像了个雷达，每一次若即若离的挨蹭都很鲜明。

人少点儿的时候，他就望着车窗上夏良的倒影看。

也没想看，本来只是自然地看着街景，但是看着看着，目光就被夏良的脸引过去。

白天的玻璃影子很模糊，透的几近于无，要不是他们这边背着光，可能连个轮廓都看不清楚。

不过正因为模糊，能映出来的就全是线条分明的部位，比如夏良侧过脸时的下颌角，笔的鼻锋，漂亮的眉骨，和……

视线在玻璃窗里对上，柳小敛了敛眼神。

和黑沉沉的眼睛。

他收敛，夏良并没有收敛。

不仅没收敛，他保持着跟柳小在玻璃窗上的对视，眼都没眨，歪歪脖子，用嘴从柳小耳廓后面擦了过去。

一个灵顺着耳朵“劈里啪啦”裹遍全身，柳小呼一怔，脑子这下真炸了。

他挨了踩一样想往旁边蹿，刚一动，夏良就“哎”一声，平声平气地说:“胳膊疼。”怎么没疼死你！

柳小睁圆了眼扭头瞪着他，从耳朵到颧骨，连带着眼缘下方都烫红一片。

光天化的！

这个人挤人的环境里用这个姿势，两人的脸就近得很离谱。

柳小只能七八糟地把脸再转回去，埋着头，不让自己的脸上的温度继续升腾。

温还没降，司机一个急刹车，半车厢的人都猛地朝前歪过来。

他们右边是个胖的中年男人，一手抓着个公文包，一手从上车就拿着手机，全靠人挤人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