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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伶亲了亲柳宁的嘴角，柳宁足地笑了一下，像婴孩一般无害。

不知为何，清伶问出口的却是:“你叫什么？”直觉告诉她，这个问题的答案非常重要。

柳宁蹭了蹭，眯着眼睛说:“柳宁啊。”这一瞬间，清伶猛地瞪大了眼睛，连呼都停滞了。

竟然真的是……柳宁。

清伶看着这种与柳班主完全不同的脸，内心极快地划过几副画面。

——“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真的很好？你值得很多人喜，也会有很多很多人喜你。”——“我也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啊。”——“那个人死前让属下转告您，她……她喜您，还说真的很想看您唱戏……”这几幅画面奇异地杂在一起，让清伶的心脏有一种莫名充实的觉，甚至涨得有点儿疼。

清伶想起小时候练武，关节处总是酸痛难耐，负责训练的教官严厉又慈祥，安她说:这是在长身体，长身体总是要疼的。

现在清伶的心脏也涨涨的，酸酸的，疼得紧。跟当年长身体的时候一模一样。

清伶艰难地捂着心脏，眼前发黑，冷汗一滴一滴地下来。

她大概，在长心吧。

柳宁的意识尚在云端，她摸了摸清伶的脸，嘟囔着说:“你别哭呀……”.

柳宁并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醒来时一切如常，清伶已经去厨房做饭了。

柳宁茫然地坐了起来，用手捶了捶额头，努力回想着。

丫鬟打水进来，让她洗脸。

柳宁看着丫鬟说:“昨晚怎么回事？”丫鬟盖弥彰地捂着眼睛，说:“昨晚电闪雷鸣，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柳宁:“……”这什么戏丫鬟，早该辞了！

柳宁问:“昨天我没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吧？”丫鬟看着她说:“昨晚您连晚饭都没吃，就跟清伶姑娘就寝啦。”柳宁捏了捏眉心，觉得很难办。

清伶昨晚肯定在试探什么，可有必要用药吗？

清伶用药试探出来的，会是什么呢？

在药物的辅助下，自己能够说出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吗？

柳宁洗了一把脸，就在这时候清伶端着一碗粥进来了。

柳宁多看了清伶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的清伶有哪里不太一样。

明明是跟往常一样的衣服、一样的行为、一样的动作啊……

清伶回望柳宁，眼神深不见底，好像带着一种莫名的引力。清伶问:“怎么了，公主？”柳宁回过神来，说:“哦。你今天是不是化了妆？”丫鬟看了清伶一会儿，说:“呀，清伶姑娘今天涂了脂！好漂亮的颜，我从来没有见过呢！”清伶第一反应是低头，突然又好像意识到什么似的，抬起头，让柳宁能够仔细打量她的。

柳宁对现代口红号有一些研究，因此能够很清楚地认出来，这是她还是“柳班主”的时候，给清伶配出来的颜。

既丽又清冽，能够完美衬托出清伶的肤。

柳宁刚配出来这个颜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是天才，觉得清伶是个艺术品。

现在她却觉得有点儿膈应。

清伶这是……在做什么呢？

莫非那药还不够猛，清伶还想着通过这种方法攻心？

柳宁心情复杂地低下头，说:“擦了这个还怎么吃饭？你不饿吗？”清伶愣了一下，低低地说:“……公主不喜。”柳宁心烦意的，口而出:“这颜不适合你！”清伶顿住，然后不说话了。

柳宁喝了两口粥，一抬头看见清伶正在用袖子使劲擦嘴，那脂沾到衣服上，像是一道斑斑的血迹。

清伶嘴都破皮了，柳宁愣了一下，说:“你干嘛？”清伶还是说:“公主不喜。”柳宁的心一一地疼。

到了现在，清伶还在企图扮演那个完美的定制恋人呢。

柳宁没心情喝粥了，倦倦地把勺子扔到碗里，瓷勺与瓷碗之间碰撞，发出刺耳的尖锐声音。像心碎一样的声音。

正在这时，云景提着裙角进来了。她拿出巴掌大小的纱布，说:“我来看看公主伤口如何了。我知道着脖子很难受，所以昨天赶了一副膏药出来，希望有用。”柳宁仰着脖子，任云景给自己换药。

云景自然看到了柳宁身上暧昧的痕迹，但她的动作非常畅，仿若未见。她把膏药贴在柳宁的伤口处，说:“公主恢复快，明天估计就好了。”柳宁想起昨天从里讨回来的月听七叶，说:“对了，你跟我说你的东西，我找父皇要来了。我什么时候给你比较好？”云景说:“什么时候都可以。”柳宁就说:“在房间里，你跟我进来。”云景跟着柳宁进了房间，柳宁把那株已经晒干的药材给了云景，云景郑重接过。

云景说:“我这两便炼出来。”柳宁觉得特别不好意思，挠挠脑袋说:“太麻烦你了！”云景说:“我可以为公主炼吃丹药，但还是那句话，我希望公主最好不要自己用。昨天周柔痛苦的样子，公主应该已经见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