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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切，于是对小贞笑了笑，说:“你拍我干嘛？”小贞笑嘻嘻地问她:“你来看清伶姐姐吗？”柳宁点点头，说:“是啊，她多好看啊。”小贞又说:“你怎么不去找她？反正你又看不懂她在演什么，而且你找她，她不会生气的。”柳宁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看不懂？！我有那么明显吗？！”小贞更加诧异，说:“难道你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该鼓掌的时候连个眼神波动都没有，稍微懂点这个的，都看得出来。”难道清伶也看出来了？

小贞好像知道柳宁要说什么，说:“清伶姐姐当然看出来啦！不过你这么喜她，她肯定也看出来了。”小贞看起来年纪不大，被个黄丫头说中心事，柳宁觉得很丢脸，说:“你这么小，懂什么情情？”小贞摇头晃脑地说:“我那么喜清伶姐姐，我当然知道啦。”出现了！现在进行时的情敌！

还是来势汹汹的未成年情敌！！

好有趣！！！

柳宁看着信誓旦旦的小贞，并没有当真。小贞的眼神太纯粹了，哪里有半点情/气息？充其量是憧憬罢了。

柳宁问小贞:“你这么喜她，她知道吗？”小贞说:“她当然知道了，清伶姐姐很聪明，不管谁喜她，她都知道。”柳宁有点儿想笑，她知道清伶聪明，但她同样知道，清伶对情情的事情很迟钝。柳宁甚至在想:在出来执行任务之前，清伶甚至没有被人示好过吧？否则怎么会用柳班主的那一套来讨好公主呢？就连柳宁自己都觉得老套，难不成清伶还真觉得被到了？

柳宁轻蔑地笑了一下，小贞并不服气，说:“你不相信我的判断。”

“信信信，你这么聪明，一眼就看出来我喜她，我当然信。”柳宁敷衍道:“那么这位聪明的小朋友，你觉得清伶喜我吗？”柳宁就是逗逗小贞，没想到小贞还真的皱眉想了一会儿，最后得出结论:“喜……吧。不然最近也不会一直到戏班子里来了。”柳宁一愣，问道:“什么意思？她不喜唱戏吗？”小贞说:“虽然你看不懂戏，但是你喜看清伶姐姐唱戏，对不对？”柳宁沉默。

“清伶姐姐天赋很高，但她心里一直装着别的事情，我能看出来。以前我娘总说可惜，清伶姐姐演得那么好，她自己却不能在唱戏时到快乐。后来你把清伶姐姐带走了，我以为她永远不会再来唱戏了。”小贞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说:“前几天她跟副班主说，要来演最后一场的时候，我们都很高兴。这大概，都是因为你吧？因为你喜她唱戏的样子，所以她来了。”小贞说着，用天真无的大眼睛看着柳宁。

那天，清伶是怎么提起要来邻园唱戏的来着？

——我的名声，你是知道的。你唱戏很有前途，我束缚住你，你应该生气的。

——过两天邻园有大戏，您去看吗？

——不是你唱的，没什么意思。

——如果我去唱，公主想看么？

那时候柳宁以为清伶不懂自己的失望，现在想来，是不是还有另一种解释……

清伶以为“公主”喜看她唱戏，所以才揣测“公主”的心意，邀请自己来邻园？

如果我去唱，公主想看么。

原来是这个意思。

那么，清伶现在之所以排练，也是因为猜到了“公主”喜她唱戏的样子？

不，一定不是这样的……

柳宁眼神躲闪，问:“她说了，要来演最后一场？”小贞点头，说:“本来是这样说的，但在你专心致志地看完之后，她跟副班主说，以后可能还会上台。”小贞小声嘀咕着:“我和妈妈努力了那么久，她都没能受到戏曲的魅力。没想到你一个眼神就能让她重新上台……可你明明什么都看不懂啊……”柳宁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沉默。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小贞说得没错，清伶很聪明，连人心都看得穿……是自己什么都不懂，被套路了还沾沾自喜。

柳宁神复杂地看着不远处的清伶，嘴硬道:“不，你骗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小贞嗤笑了一声，说:“如果你看得懂戏，就该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柳宁想用“如果不喜不可能做得这么好”来反驳，练习那么枯燥，要不是因为喜怎么撑得下去？但她同时知道，清伶心底有一个更加强大的驱动力。

为了渣皇帝，清伶什么都可以做到。这本来就是清伶的“人设”。

柳宁有点儿悲伤。

她不是喜看清伶唱戏的样子，她是喜看清伶自由的样子。

小贞又说:“你知道么，昨天本该是我轴，但清伶姐姐说要唱，我就让给她了。她还没有看我正式唱过戏，有机会的话，我希望能为她唱一次，我希望她能看到快乐。”小贞语气里有一种少年人独有的倔强和轻快，柳宁忍不住转头看她，结果在她脸上看到了很悉的表情。

——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了酒，波光潋滟，风情无限。就好像是少女想把最美的一面展现给心上人看一样。

这个表情跟清伶一模一样，柳宁突然领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