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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柳宁出神，叫她:“公主？”柳宁回过神来，却又好像漂浮着。这是大彻悟带来的副作用。

柳宁说:“陈将军和穆山，从来没有站队。他们只是遵从自己的内心。”裘信说:“公主与石老板走得近，商人思维重。倒也不是说不好，只不过有些情是无法磨灭的，尤其是对于血气方刚的军人来说。”柳宁在心里反驳:并不是商人思维的关系，只不过是我太狭隘了。

赵湛参过军，她了解那种无从发的恨。所以军人天然地站在她那一方，穆山最开始亲近柳宁，也是因为柳宁曾经发表过关于军需物资的观点。

换句话说，裘信是摇摆位，但穆山不是。

柳宁转头看向裘信，眼神里带着探究。

裘信这列火车的速度和方向，又是什么呢？

裘信说:“公主这样看着我，我会自作多情的。”柳宁问:“如果让你选，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这个问题，她问过很多人。清伶说不知道，然后直接复制了她的梦想；云景说当下做的就是她最想做的事情……那么裘信会怎么回答？

裘信一展扇子，遮住了脸，想了一会儿说:“如果可以选，我不想做宰相的女儿。”柳宁看着她。

裘信苦笑一声，说:“大家族的盘错节，公主也曾领教过。公主是皇家人，还能置身事外，我却不可以。然而细说也没意思，毕竟已经生在了此处。只是……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当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柳宁若有所思。

轨道限制了一列火车，也定义了一列火车。

裘信最想挣的，恰恰是最能束缚她的。

裘信自觉失言，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些了，石老板到了，公主要过去看看么？”顺着裘信指的方向，柳宁果然看见了石憧。柳宁挥别裘信，走到了石憧身边。

石憧说:“我来晚了。”柳宁说:“宴会正要开始，还不算晚。”此时人已经到了七七八八，大家都三三两两地坐下了。

柳宁拉着石憧，捡了挨在一起的两个位置落座，没想到对面就是赵湛和清伶。

柳宁:“……”冷漠的表情都要收不住了。

赵湛甚至遥遥地对她敬了一杯酒。柳宁敷衍地回敬一杯，然后喝下了。

石憧对柳宁说:“清伶一直在看着你。”柳宁一抬眼，正好对上清伶的眼神。清伶很奇怪，眼睛异常空，里头没有情绪，就像个木偶似的。

皇帝皇后致辞，群臣说了些天保九如之类的客套话，就开始上菜。

御厨做了很多菜，致而小巧，听说每个人上的菜还都不一样。柳宁望着自己面前的辛辣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看起来也太辣了吧……这真的是人吃的吗？

她用筷子蘸了一点儿菜汁，了一下就觉得自己要上天了。

古代人吃这么辣的吗！

石憧问她:“怎么了？不好吃？”柳宁苦着脸说:“等下一道吧，要是今晚吃不，待会儿可能要去翠楼加餐。”石憧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忽而见得对面的赵湛站了起来。

赵湛端着一盘菜，放在柳宁跟前，又把柳宁面前的那道辣菜端走了。

柳宁拦住了她，说:“皇兄，你这是……”赵湛说:“听说皇妹嗜甜，我这一道比较适合你，我们换正好。”柳宁说:“那一道菜我已经尝过了，这样不合适吧。”赵湛说:“一家人，有什么不合适的。”这时候还要维持表面的和平吗？柳宁在心里吐槽。

然后就听到主台上的皇上问:“湛儿，宁儿，你们怎么了？”赵湛朗声道:“皇妹不能吃辣，我同她换一换。我希望皇妹能吃得开心。”柳宁:“……”赵湛这是要做什么？

柳宁觉得有点惑。

皇帝沉默片刻，忽然说:“如果对菜有喜好，可以告知身边侍从。今是皇后生，朕希望宾客尽。”赵湛端着那道菜，默默回到了座位。

柳宁望着面前可的小寿包，竟然不知道该不该下筷子。

她看着赵湛，发现赵湛把那道菜放在了清伶面前。清伶似乎并不介意她动过筷子，面不改地吃下去了。

柳宁此刻有些佩服清伶:那么辣的菜，她吃得面不改心不跳……是因为赵湛递给她的吗，清伶也太忠心耿耿了。

柳宁有些吃不下，愣着愣着，另一道菜就上来了。柳宁顺势让人把寿包撤下去，终于能够囫囵动几筷子。

吃到一半，助兴的表演队伍上来了。舞姬在正中央翩翩起舞，依次与两旁所有大臣互动。

与柳宁互动的舞姬长得有点儿像清伶，但或许是由于妆发的关系，这舞姬比清伶多了一丝俗。柳宁下意识看向正版清伶洗洗眼睛，发现清伶对于面前舞姬的挑逗无动于衷，也看着柳宁。

柳宁连忙收回目光。

此时，一个历来跟柳宁不太对付的皇亲国戚突然对柳宁说:“听闻公主喜听戏，还养了一个戏班子。今天这大喜子，公主的戏班子可有准备什么节目？”柳宁心说，来了，负责cue程的npc终于出场了。在里，恐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