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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侍卫说:“在院子里，请随我来。”柳宁跟在侍卫身后，走到小院子里，终于看到刺客真身。

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

有人拷问他:“说！你是谁派来的！”那个刺客不说话，侍卫就踹了刺客一脚，踹得刺客倒地，甚至还吐出来了一口血。

柳宁兴趣缺缺，又见不得这种血腥画面，于是捂住了眼睛。

丫鬟见到柳宁脸上的失望表情，眼珠子一转，问柳宁:“公主，你在等的，不是这个刺客？”

“……”柳宁说:“我怎么会等一个刺客！”说完她回过味来了，说:“我房间周围没有这么多完侍卫吧，这是你布置的？”丫鬟说:“为了您的安全。”这个安排说不上是好是坏，丫鬟也够机灵的。柳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突然又觉得没必要，于是摆了摆手说:“别在我面前审，我见不得这些。”丫鬟对侍卫说了句什么，侍卫便拖着那刺客下去了。

丫鬟又问:“还要继续加强巡逻吗？”柳宁倦倦地说:“不用了。”说了一会儿，她似是自言自语一般，喃喃说:“她不会来了……”带着这样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柳宁回到了房间。她走到书桌前坐下，突然受到某种不对劲，回头一看，清伶正坐在边，清清淡淡地望着她，说:“我来了。”

“你……”柳宁第一时间站了起来。

清伶说:“侍卫还没走远，你这时候喊他们过来，还能把我抓住。”柳宁嘴动了动，到底是没有说话。

清伶又说:“我不是为了公子来的，我是为了你来的。”柳宁到底是没有叫侍卫过来。

对于柳宁而言，这几乎算得上一场赌:清伶专门派了一个手下趟雷，目的是为了什么呢？要是她想杀自己，早就可以动手了。

清伶在昏黄的煤油灯光下，那样直直地看着柳宁。柳宁毕竟还是个颜狗，那些夜夜也不是假的。柳宁仅仅犹豫了那么一瞬间，侍卫就已经走远了。

错过最佳时机，柳宁就没有叫侍卫进来救场的心情了。

她看着清伶，问:“你冲着我来，莫非只是想跟我睡一觉？”这话问得相当赤，清伶竟然愣了一下，然后慢地点头，说:“是。”除了体关系以外，她俩之间还能有什么关联呢？

可女人和女人之间，总归只有一个舒服。柳宁自然是不会为清伶服务，而清伶千方百计地跑过来，就只是为了让另外一具皮囊快乐，也实在是理无法解释的事情。

柳宁心底里生出隐蔽的期盼:无论如何，清伶这段时期的作为偏离了她原本的人设，这是不是可以说明，清伶有了那么一点点改变呢？

这改变虽然不足以令她也上自己，但足够令她在拍卖时自作主张、足够令她夜袭。

柳宁笑了一下，说:“你知道我不是——”她顿了一下，说:“你跟我睡觉，和跟死人睡觉有什么区别呢？”清伶这次茫地思考了片刻，然后说:“你还活着。”柳宁，无论是身为原作者的柳宁还是身为柳班主的柳宁，对于清伶来说都是一个人。这个“柳宁”活生生地站在清伶面前，对于清伶来说，这就是最有意义的事情。

柳宁笑了一下，问:“你到底有没有分清楚，你是为什么要跑过来啊？”

“嗯。”这时候的清伶已经站在了柳宁面前，她的双手伸向柳宁，柳宁避无可避，也确实不想避开。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轻一点。”

…

…

清伶回到自己住处，已是破晓时分。

屋子里坐着一个人，在清伶推门进来的时候说:“你回来了。”清伶武功过人，还未走到房门口，就已经察觉了这个人的存在。

是以，她动作没有丝毫凝滞，几乎立刻跪在赵湛面前，道:“公子。”赵湛说:“今天回来得有些晚了。”清伶说:“她不是很累。”所以多要了几次。

甚至还反客为主，闹着也清伶也来了几次。清伶还记得柳宁那时候的情态，柳宁眼角红红的，什么也没说，只是动作带着一股莫名的决绝。

赵湛“嗯”了一声，说:“看样子，她很喜你。就算你行踪败，她也愿意与你……嗯，翻云覆雨。”清伶没有说话。

她夜探公主府的事情，应该是光透出去的。清伶并不怪罪光，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清伶说:“我想……公主待我，或许同其他人不一样。”这句话无需补充，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的。若非如此，赵湛也不会把航道的事情给清伶，更或许……不会让清伶活过任务失败的那一天。

一条不能完成任务的狗，要来何用？

但这条小动作不断的狗，现在对自己说:她是在为主人觅食。

她想靠这个理由，来解释所有的事情吗？

瞒而不报、判断失误、竞价木棰、半夜偷跑……林林总总这么多细节，只说明了一件事情:要么清伶无能，要么清伶不忠。

无论哪一条，都够得上清伶死一百次有余了。

但清伶抛出了自己的理由，她说:柳宁待她不一般。

赵湛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