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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疯狂，那么有些事情要重新考虑了……”说到一半，石憧突然皱着眉头说:“不对啊。”

“什么不对？”

“赵湛同耶勒勾结，耶勒假装刺杀赵湛，是为了给赵湛一个打仗的理由。”石憧皱着眉头慢慢说:“可这件事情对耶勒来说有什么好处？他想并赵国，不更应该支持你吗？”

“而赵湛贪污是因为缺钱，如果她确定一定会打仗，为什么要自己攒钱买铁？”石憧说:“赵氏先祖留下宝藏的事情，谁不知道？就算那时候她没登基，到了那个时候，皇帝也一定会拿出那批金子和武器的啊！”柳宁心里一动，说:“宝藏？！”赵氏先祖留下的宝藏，她怎么不知道？！

第56章三人宝藏的事情，柳宁完全没有听说过。

虽然吃惊，但柳宁很快收好了表情，说:“宝藏……偌大一个京城，宝藏能藏在哪里？”她小心翼翼地说话，把语气控制在疑问句和反问句之间。听上去既可能是在跟石憧探讨具体位置，也有可能是质疑宝藏本身的存在。

石憧摇摇头，说:“这是不二传的秘密，除了皇帝以外，无人知晓。”柳宁触类旁通，瞬间厘清了先前的某个疑惑。

皇帝有很多个子女，除了平真以外，大部分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有的被发配，有的聋了瞎了傻了，还有几个有心理问题连跟人都成问题。平真能苟延馋到现在，一来是皇后娘家拼命保着，二来是平真的饭桶胚形象过于深入人心，在柳宁穿来之前没人怀疑。

可即便如此，赵湛还是谨慎地提防着平真，派了一拨又一拨的人。

如果她真的觉得平真有问题，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平真？

或许是因为，她在等着那个秘密。如果她把平真杀了，皇帝就不会告诉她的那个秘密。

柳宁低头喝酒，掩去所有神。

石憧问她:“这份证据很珍贵，你打算什么时候公诸于众？”捞钱、养军队、跟敌国勾结……每一项都是重罪，拿出来都能震惊朝野。

但，赵湛现在人在京城吗？从狩之后这个人就不见踪影，柳宁带着云景去，也被管家态度强硬地拦在门外。柳宁总觉得心里发虚。

她想了想，说:“暂时不要，我不确定赵湛现在在哪儿。”如果赵湛现在在外面，哪怕证据确凿，哪怕皇帝想治她的罪，也无济于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这个道理谁都懂。

石憧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就反应过来了:“你是说……”柳宁点头，说:“但我没有证据……总之，等更确切一点儿再说吧。”石憧说:“你要好好保护证据。”柳宁说:“放在你这儿吧。”石憧又是一愣，却很快笑了笑，说:“宁变了呢。”说完正事，柳宁跟石憧随便聊了两句。小贞站在不远处唯唯诺诺地看着柳宁，柳宁就叹了一口气，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得回家了。”石憧瞟着小贞，说:“从良了？”柳宁哭笑不得说:“她这么小！我拿她当……当妹妹看的！”石憧挥了挥手，说:“不逗你了，你要回去就回去吧。好好保重自己。”柳宁郑重地点了点头。

小贞临走前便要打包点吃的，柳宁没拦着。她知道小贞是想把最好的给清伶，这种心意……她怎么好辜负呢？

柳宁和小贞回了公主府，诧异地发现自己房间里还亮着灯。

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清伶。

清伶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外套，一边咳嗽一边看书。那模样脆弱极了，让人不自觉新生怜惜。

柳宁心里一动，想问她怎么了。

但小贞反应比她更快，已经拎着食盒冲上去了。

“清伶姐姐，你怎么了！”清伶葱白的手指合上书页，说:“我看书呢，今天开心吗？”

“开心，”小贞一边说着，一边把食盒打开，说:“这是我答应了给你带的食物……”清伶看都没看食盒一眼，而是转头看着柳宁，问:“你呢，今天开心吗？”柳宁后知后觉，才发现清伶最近有点儿奇怪，她很少叫自己“公主”了，而开始用“你”代指。

柳宁这一迟疑，清伶就笑了一下，那笑容脆弱极了，好像下一秒钟就会消逝似的。

柳宁侧过头，心里琢磨着这是不是清伶的苦计。自己今天是去见石憧，清伶肯定早就知道了。自己没带她过去，她着急了吗？所以才拿出这一招，想要惹自己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