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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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里，她脸上的斑点本没什么，可…可是，对她而言不一样啊。

她从来不曾如此狼狈丑陋，就是不想让人瞧见她这副模样。

为什么盛渊总是这么自以为是，这么为所为呢？

“面纱快还我！”吉人伸手抢夺。

“不行，不要戴回去了。”盛渊才不让她得逞，高高扬起纱布，眨眼就进衣服里。

吉人死命瞪他，瞪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却拿他没辙。

盛渊反倒大刺刺的齿一笑，好像在对她说:来呀，要就自己拿！

斗大的泪珠忽然滚落，吉人紧抿双，无奈又失落，心头一阵气苦。

早知道这场婚姻对她是全无好处…落在盛渊手里，从今往后，只能任人欺玩，她还想指望什么？这混蛋我行我素，作威作福惯了，又从小看她不顺眼，他才不理会她的自尊呢！

“会疼吗？吗？”盛渊见她哭了，小心摸着她的脸，温柔得教人－抓狂！他是不是有病？

不理会她心里的苦，反而关心她脸颊痛不痛。

吉人又哭又气的眯他一眼。

算了，面纱的事不计较，反正她再恐怖，再狰狞的丑态，他早就全看过了。这几天来，她吃不下，睡不着，脑子都困着一件事。

“盛渊，我问你一件要紧的事，你能不能老实回答我？”

“说说看。”吉人惴惴不安绞着手，问:“你为什么要娶我？”他们从小到大，吵得还不够凶吗？他怎么会娶她进门？实在没道理呀！

“嗯？”盛渊着头，仰天陷入思索，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

吉人切切看着他，又道:“怕我失足摔死，接住我就好了，为什么要娶我呢？你这样做，究竟安什么心？”什么？安什么心？

盛渊啼笑皆非地瞥她一眼。

“喂，奇怪了，是你自己要抛绣球招亲，抛给谁就嫁谁，哪来这么多问题？”

“你说啊！为什么娶我？难道是想折磨我，娶我进来报仇吗？”吉人秀眉深锁，使劲儿推他肩头一把。

“你这女－”盛渊没好气的瞥她一眼。真是小看她，看她长得纤纤弱弱，没想到手劲儿还大的。

“说啊，告诉我。”吉人瞠着一双秋水，盈盈注视着他。

哎呀，盛渊不耐烦的大手一挥，口说道:“不娶你又如何？当时你那张脸，京城一半男人都瞧见了，另一半没瞧见的，也会马上从别人嘴里听说。我不娶你，旁人嘴里会有好话吗？”

“可就算如此…”吉人一开口，盛渊立刻伸手打断她，又继续往下说:“这世上最可怕的，莫过于那些毫无据的言蜚语，三天之内，我保证你一定恨不得悬梁自尽，更别说还有谁敢上门提亲了。”吉人明白他所言属实，只好闷闷的低着头，声不语。

盛渊口气稍稍软化了些，“反正爹娘也要为我安排亲事，与其娶个素未谋面的姑娘，倒不如将就点儿，娶你也不算太差，这样，你意了吗？”

“意，意极了。”吉人恍恍惚惚地喃道。

再怎么说，两人终究是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小争小吵不间断，但说有什么深仇大恨，倒不至于。

盛渊也许同情惠家的处境，也许同情她当时的难堪，抛绣球那天，面纱忽然飞起，她真的是不想活了…

他大概是看在过去的情面上，于心不忍吧！

倒不如将就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