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5以爱之名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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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剪瞳起身的时候,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夜未眠想着这些事情,情之外,本来就还还茫,有很多不缺定的因素,情本身也还有这么多问题,她有时候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什么都不管,只是逃避一下这世事,逃避一下这所有的人世纷杂。:可是她知道这样的想法太幼稚了,正是因为不得不面对,所以才要更勇敢地走下去。收拾了一下,穿了一件黑外套,她和沈天白以及安然、沈怀瑜一起出了门。

沈霍的离世不仅是沈家的一件大事,在整个市乃至全国商界都是一件大事,沈家一点都不敢怠慢,虽然是丧礼,各方面严密筹备,一丝也不敢。这是沈家男人的担当,越是在为难的关头,越是困顿,就越要打起神来面对一切。

沈霍常常这样教育几个儿子,也从来都是以此以身作则。所以他的丧礼,沈暮言和沈临溪都强忍着悲痛,打起神来准备。

只是芙蓉的存在让沈暮言像眼里扎着钉子一样的不舒服,林淑秋悲伤得躺在上,芙蓉上上下下的伺候着,让人没办法直言让她马上离开。

芙蓉俨然以沈家主事太太的身份自居,在屋子里安排人进行各方面的细节。

沈暮言进了林淑秋的房间,见她额头上还贴着退热贴,几天时间就像老了好几岁,整个人不复往贵太太的气度和风华,毕竟是自己的母亲,虽然做了错事,情上接受不了,也还是不得不在乎这亲情的牵系。沈暮言走过去问:“妈,还好吧?”

“没被你气死,着实还好。”林淑秋偏着头。她吃准了儿子的脾气,她再做什么,都是母亲,干脆先发制人,本来就是要死不活的样子,现在更是模样憔悴。

沈暮言也没法跟她争论这些妇人之见的小问题,对身后的人:“给太太端碗参茶来。”后面的人恭谨的端了参茶过来,沈暮言:“妈,身体要紧,你喝点吧。希望你能顾及爸爸在天之灵的一颗心,全了他一生一心一意为你,为这个家庭的所有努力。”而那碗参茶就在林淑秋面前,直直的提醒着她所犯的错误——若不是她在小事上争强好胜,就不会让沈暮言和芙蓉发生那种事情,也不会让沈霍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无法求救于自己最有能力的儿子从而失去生命!

沈暮言的眸子直视着林淑秋,带着儿子对母亲的特有的恭谨,但是那深邃的眼眸里也在诉无数情绪,他是一个成的男人了,不再是三四岁要在母亲的羽翼之下被庇护,所有事情都听从母亲的安排!那眼神平稳无波,却诉着无数情绪,林淑秋有一刻哑然了,她的三个儿子,唯有沈暮言最像沈霍,也唯有他最有出息,也是他,从来就是以一种堂堂正正的男人的姿态站立在这世间,几乎——从很小的时候起就不在父母面前撒娇,独立、冷静、自持!但是不管他再男人,再霸道,也是沈家的孩子,也是她林淑秋的儿子,他对母亲的尊重和父亲一样多。他一直在容忍她作为一个母亲的小心眼儿,包容她以他的名义所做的他不喜的一切,包括在夜里喝一碗自己不喜的参茶,只是这一次,她深深的触碰到他的底限了——她有一种可怕的觉,以前不管怎样儿子都是站在她左右的,而以后,她会失去他了,以一种很可悲很可怕的方式…

但是林淑秋也强硬了一辈子,连沈霍这样的男人都让了她一辈子,即便她意识到了这种后果,她还是:“我累了,你先出去吧。你爸的丧事,我让临溪和芙蓉帮你,你这几也辛苦,多一个人帮你,你会轻松一些。芙蓉是女孩子家,在细节方面,比你们拿得准。”所有的家庭,不是东风倒西风,就是西风倒东风,林淑秋不想还未尝试,就直接输了主动权,她不甘愿!

沈暮言下意识地摸了摸鼻梁,抬起的手复又放下,缓声的:“芙蓉可以出现在沈家,明天以客人的方式,来为爸爸送行。以后,我不希望再看到她。”

“我已经收了芙蓉做干女儿,她来帮我天经地义。我这几身体不好,正是想让她代我处理你爸的丧事,以女主人的名义接待客人!”

“妈,你确定吗?”沈暮言淡淡地看着她,问。

能和这样优秀的父亲生活一辈子的母亲,他希望她还能有一点理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淡然的目光里或多或少还带有一点期盼。

林淑秋提高了音量,“我确定。”

“好。”沈暮言轻声,也没再别的什么,只是示意来人将参茶端给林淑秋。

他转身出去,儿子对于母亲,一向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林淑秋软硬不吃,任何一个人站在他的角度和位置都会为难。他能做的不多,但是他也只是想为自己活一回,而不是永远都按照母亲的意见和建议活着。

林淑秋颤抖着端起参汤,曾经沈天白也这样过,现在沈暮言又这样,唯有沈临溪一个人还贴心一点,但是他那是本对情的事情毫不在意。沈天白那一次,她最终是妥协了的,但是最终沈天白的命运怎样?他婚姻不顺,结婚没两年徐瑜心就出车祸死了,现在更是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所以这一次,不管是为了她在这个家的地位,还是为了沈暮言的幸福,她都必须咬着牙坚持到底。

芙蓉见沈暮言出来,直视着他的眸子,“暮言,我有事情跟你聊聊。”

“吧。”沈暮言走在前面,芙蓉跟在他后面。

芙蓉身上一直都有一种很大家闺秀的大度和雍容,让她在这个圈子的长辈和同辈人面前,没有不喜她的,走到哪里都是备受有人疼的小公主。她很想不通,为什么沈暮言可以做到对她不理不睬,从来不会多投一点目光,从来不会来挖掘她的优点。她更是自信地以为,不管她嫁入哪一个豪门,都能胜任主事太太,主内将家庭管得井井有条,对外出得厅堂受人赞扬。他从来都看不到她的优点吗?

这是她多年的不解之谜,也是她最最不甘心的一个刺痛。

沈暮言在书房的桌子前坐下,随手翻开公务开始处理,芙蓉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暮言,我知道那晚的事情,你心里很不舒服。我也没有想过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我们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好吗?就当没有这回事情,大家都不,苏剪瞳就不会知道,就不会伤害她,你好吗?”沈暮言抬眸看着她,“你的中心思想是?”

“我就是想,咱们都不要介意这件事情。伯母最近身体不好,我才擅作主张留下来帮她的,我完全没有别的其他的意思,希望你不要生伯母的气。我保证,明伯父的丧礼完毕,我会马上离开沈家。既然沈家不我,我一定不会再留在这里给你们添的。”芙蓉急急地表白。

沈暮言合上文件,不知道为什么,曾经是很念她的大度、识大体、通情达理的,现在却越来越觉不到她这些优良品质背后的诚意,他双手合十摩挲着鼻尖,似乎在思考什么。

他的薄和高的鼻梁像是象牙雕琢出来的一般,有着高贵有质的形状和肤。曾经苏剪瞳背着他跟景杨,看到沈暮言会想起“有非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样的话语,看到沈家三兄弟和南荣熙站在一起,更会想起《世新语》里面,“见众君子,琳琅目”芙蓉坐在沈暮言面前,何尝不是这样的受?这张脸,从她出生后就经常看到,二十几年也没有看腻,有婚约期间,他每次吻她,她都快要化了,那夜的一夜温存,更是让她得偿所愿,她越是如此往前,飞蛾扑火一般,越是罢不能…

“你放心,伯父丧事一完,我再不会给你添麻烦。现在拜托你让我留下,当我为伯父伯母曾经疼我尽的一份心。”芙蓉抬眼,眼眸中已是一片波光粼粼的眼泪。

沈暮言在沉思中突然回过神来,淡然一笑:“没关系,你留下吧,不用离开。”芙蓉一阵狂喜,惊喜地站起来,沈暮言也早就站了起来,直接走出了书房。芙蓉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难道是他突然顿悟了察觉到了她的好,还是她这么久的努力没有白费?但是他的背影看上去一点都看不透。

沈霍的丧事如期在端庄肃穆的墓园举行。来来往往都是身着黑衣墨镜的人,每个人到来的时候,都在沈霍墓园的棺木旁取下墨镜鞠躬,表示对死者的敬意和缅怀。

沈临溪和沈暮言站在主位回礼,沈临溪是个真情的男人,一直难掩眸中的伤心之意,双目透红。沈暮言就显得沉稳很多,有条不紊地回礼、鞠躬,回应长辈的安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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