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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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什么东西？”

“什么都好！”只要别让他们单独相处过久！

反常，真是太反常了！沧从来不是脾气暴躁的孩子，不像他大哥；怎么今天这样烦躁？李苹芳转念又一想，一定是惟淑！从小就是这样，事情只要扯上了惟淑，他就一扫温文个、发脾气。

惟淑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沧答应她来家里练琴？

奇怪，让人百想不透…

周四。

“咦，你不是说…这礼拜都不…这么早回来的？”李苹芳一脸讶异，说着说着，眼神不由自主飘向琴室。

“这是我家，难道我不能想回来就回来，还得等人家批准？”阮沧持续着连来的难看脸。

“不是，只是妈没预备晚饭…你等等，我去厨房代一下。”李苹芳边走边摇头，不是自己说了这礼拜都不回来吃饭、连续几天不都晚归的吗？怎么今天突然回来了？唉，搞不懂这孩子在想什么。

这是他的家，他当然有权利回来，他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阮沧在客厅伫立一会儿，脚步不由自主跨向琴室；透着透明玻璃往内一看…两颗头颅紧紧依偎！

他脸转为沉不定，倏地，推开了门…

“你不认为这里应该再弱一些，比较好吗？”韩惟淑倾身，手指指出乐谱上的位置，康易磬正要靠近在乐谱上划下记号，两人同时被巨大的碰撞声震到；韩惟淑直觉转向门扉方向，仓卒间，柔软的轻刷过康易磬的脸颊！

她没发觉身旁的康易磬突然僵住了，一径愣愣地望着出现在门框中，带着磅礡人气息、神情晦暗的阮沧。

纠结浓眉下的瞪人黑瞳，恻梭视两人…他，那个臭小子，黝黑的肤下泛着不容错过的暗红；她，愚痴的笨女人，仍是那一副招牌的无辜神。

“你们…”该死，该说些什么？他们…他们做什么关他什么事？管他们去师生恋，只要她别来自己，他就该额手称庆了不是吗？阮沧咬紧牙，有股从未有过的暴力冲动想揍扁人，想揍扁那个敢给他脸红的臭小子！

“有…什么…问…问题吗？”这种莫名、一触即发的沉凝气氛令她呼困难。

他低咒一声，扭头就走…他不该回来的！不该答应给她一次机会的！凡事扯上她就会失控，再两天，这次他绝不会留情，绝对要彻底把她赶出自己的生活，绝对！一定！

“沧，晚饭很快就好了。”李苹芳自厨房步出，笑着对孩子说，却发现他视若无睹地越过自己，朝大门走去。

“沧…”

“我出去！”他丢下三个字。

欸？怎么又走了？李苹芳笑容一僵。一定又是她！

李苹芳困惑苦恼的眼神再次瞟向琴室。她做了什么？

周五。

“回来了。”

“妈，你不必等我，自己先睡。”阮沧比平常更晚回来。

“你爸打电话回来说明天回台北，问你明晚一起出去吃饭怎样？”

“明晚，好啊。”

“要不要吃点消夜？妈去。”

“不用，我在外头吃过饭了。”对母亲关的态度，他突生歉意。

“都这么晚了，你快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