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不打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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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若雄又是一声厉叫:“前帆一半,后帆上顶!”只见前后两支主桅上面挂的金缎帆纷纷拉起来。

这艘“太湖天”便缓缓地往湖心驶去…

卞师爷对雷鸣天道:“东翁,曾几何时,如今太湖行驶的是我们的巨舫,老龙帮再狠,他们也拿我们没法子!”雷鸣天得意地望着远去的“太湖天”由不得捋须笑起来,一副志得意地道:“有这巨舫在,使我想起白羽的金砖,只有他才能同上海的阔佬们一较高下,哈…”佟大柱子突然冒出一句:“看着你起高楼,又见你楼塌了,哈…”雷鸣天闻言,身不自在地叱道:“大柱子,你在放的什么臭?”佟大柱子咧嘴笑道:“我是说姓白的!”雷鸣天大怒,骂道:“真是头猪,什么时候不好说,偏在我们开船不久你冒出这么一句狗臭,混帐!”佟大柱子不敢再说,脖子一缩,便退后一步。

雷鸣天相当信,年三十第一炉香未曾烧,至今他还耿耿于怀,佟大柱子虽然讥笑白羽的船沉了,但仍也令雷鸣天不痛快。

正在这时候,远处走出几个人,为首的正是“鬼见愁”莫云!

不等莫云走近,雷鸣天已嘿嘿笑道:“嗯,是莫堂主大驾到了,失!”莫云冷沉地道:“雷鸣天,你做得好事!”一怔,旋即一声哈哈,雷鸣天道:“当然,如不做好事,哪有大船驶太湖?”莫云咬牙格嘣响,道:“雷鸣天,别太得意,我早晚会出个水落石出,而你…哼…”雷鸣天知道莫云要说什么,当然那件事他清楚,但他绝不会说出来,坦然一声笑:“莫堂主,我仍然十分赏识你,如果你肯同雷某合作,我愿意聘你当顾问,如何?”嘿嘿一声笑,莫云道:“你不怕我把你的船开进水底龙?”雷鸣天一笑,道:“那是意外,我也替你难过,真要有那么一天,我雷鸣天也认了!”莫云突然沉声喝道:“雷鸣天,你是个小人中的小人,等我找出一丝线索来,我绝不轻饶你!”一边,佟大柱子忽的踏前一步骂道:“莫云,过年的时候你用飞龙索几乎瞎老子右眼,镇上张大夫医道高明,总算眼没瞎,今我们东家一再忍让,你却一路诈唬个没完没了,那娘,你以为老子们真怕了你?”莫云冷哼一声,道:“佟大柱子,你是什么东西?雷鸣天豢养的一只狗,哪有你说话的地方?”佟大柱子嘿嘿狂笑,道:“自己黑驴,反说猪黑,娘的,你难道不是狄振海的一只凶狗?”跟在莫云身后的冯七忿怒地扑,早被莫云拦住,他沉声道:“佟大柱子,你大概很想为伤眼之恨找回面子了?”佟大柱子破脸一抖,沉吼道:“早有此意!”莫云面向雷鸣天,道:“你怎么说?”雷鸣天双手一摊,道:“如果只为了你二人之间的仇恨,那是你们的事,我就不便手去管了!”冷笑一声,莫云道:“可惜我并不准备找人打架!”佟大柱子桀桀怪叫,道:“姓莫的,你虽不愿这时候打架,我却不忘伤目之恨,你今天走不了的!”佟大柱子话声刚落,一把钢刀已拔在手上。

冯七沉声骂道:“什么东西,也配同我们堂主动手,冯七陪你走几招!”莫云沉声道:“退下,佟大柱子找的是我,你们且上船去!”冯七不敢违抗,只得领着七名弟兄往附近船上走去。

莫云冷冷地面对佟大柱子,道:“佟大柱子,你这雷鸣天的头号狗腿子给我听清楚,甭在这里穷嚷嚷,你以为这地方适宜动刀子见真章?”佟大柱子怪声吼道:“命都卯上了,还他娘的管什么地方?”莫云双手下垂,双目炯炯地道:“佟大柱子,你可真是要见了棺材方掉泪,存心要在你主子面前死活地表现一番了?”

“呸”了一声,佟大柱子吼道:“老子断头心甘,血丧命情愿,姓莫的,不论是什么结局,总得拼至最后方知道!”莫云冷笑一声,道:“可预见的是你必然横在地上。”佟大柱子双肩耸动,被温老板手下大将咬破的面皮上一阵跳动,嘿然地道:“姓莫的,你有本事就放马过来,看看谁先躺在地上!”莫云大喝地一声,道:“不用放马过去,我就站在这时,倒要领教你这大狗熊还有什么惊人的绝学!”半空中人影飞跃,佟大柱子已拔空三丈,大砍刀人未及落下已横暴砍十六刀,口中尚且大喝:“杀!”一声霹雳起处,莫云左掌拍击如电,右手“飞龙索”已跳跃在空中,身法怪异地直往层层刃中旋进去。

两个人猝接倏开,一闪又进,佟大柱子的大砍刀从暴劈已渐形成小砍,他走地有声,凶残地怒视着敌人。

莫云目光冷酷,肌紧绷,他一阵绕闪中,沉声道:“从上次手至今,你的武功尤未见长进!”佟大柱子暴喝道:“娘的,你也不见得有什么高明之处!”突然间,莫云以背对敌人,他冷笑道:“是吗?”佟大柱子以为机会来了,连开口也免了,双手举刀奋力地斜劈暴砍!

忽然,莫云贴地暴旋“飞龙索”巧妙地从佟大柱子的刀锋越过“咻”声未落,脆响已起。

佟大柱子再一次抛刀抚面往外旋跌出去。

莫云闪出三丈外,旋过身来,才听得佟大柱子叫起来:“我的右眼,右眼碎了啊!”莫云冷冷地道:“你太不惜自己了!”佟大柱子突然双手箕张,疯一般地着鲜血便往莫云扑击过去。

就在此时,雷鸣天横里一把抓住佟大柱子,几巴掌打得他七荤八素,沉声叱道:“娘的,想拼命不在这时候,快去回生堂找张大夫治伤,别再替我丢人现眼!”莫云怒道:“雷鸣天,佟大柱子失去一目,你应该负完全责任!”

“虎头蜂”雷鸣天大怒,道:“放,人是你伤的,老子负什么责任?”莫云面寒寒地道:“不错,人是我伤的,但你却可以阻止此事的发生,但你没有,我知道你心存侥幸,其中定有目的!”雷鸣天忿怒地道:“娘的,人嘴两片皮,有理是你的,佟大柱子找上你为的是要报那伤目之恨,这种事我能拦住吗?”莫云叱道:“你明知他不是我对手,却不加以拦阻,说穿了还不是私心?”雷鸣天叱道:“什么私心?”莫云毫不掩饰地道:“一旦佟大柱子得手,你便失去一个敌人,而这个敌人,正在于方百计地查那破坏‘太湖龙’的事,雷鸣天,难道不是?”雷鸣天忽然大笑,道:“莫云,你休想在雷某口中套出什么,‘太湖龙’并非是雷某下的手,但却乐见其沉入水底,哈…”莫云忿忿地道:“否认并不能抹杀事实,雷鸣天,你好生等着,早晚我会找上门的!”雷鸣天面一寒,道:“莫云,别在我面前血口人,我不吃你这一套!”嘿嘿一阵冷哼,莫云道:“是吗?那就等着瞧吧!”猛的一转身就走,莫云很快地上了船。

雷鸣天咬牙咧嘴,道:“这个丑八怪,我早晚会收拾他!”卞师爷忙上前,道:“这姓莫的长相凶悍,动起手来像疯虎,这种人不宜同他正面锋。”雷鸣天重重地道:“我们回去,生个法子收拾这杂种。”于是,雷鸣天与卞师爷匆匆地走了。

卞师爷又对雷鸣天,道:“大柱子伤得不轻,东翁要不要去回生堂看看他?”雷鸣天大怒,道:“大柱子给我丢人现眼,你去看看他就成了。”卞师爷往镇南头走,雷鸣天独自往北行。

卞师爷刚走到回生堂门口,面,魏长风与另两人走来,魏长风急急地道:“大柱子受伤了?”卞师爷叹口气,道:“被莫云瞎一目,了不少血水。”魏长风忿怒地骂道:“姓莫的可恶!”几个人走进回生堂,只见张大夫笑意面,刀剪齐出,把个佟大柱子折腾得狂哞不已…

卞师爷急急地问道:“伤得如何?”张大夫摇摇头,道:“上回受的伤刚好不久,这次又是一家伙,眼珠子碎了,便大罗神仙也没办法,我只能替他把碎的出来,敷上药,只要养息一阵子便好了!”佟大柱子大叫,道:“他娘的老皮,此仇不报誓不为人!”魏长风安地道:“放心吧大柱子,报仇,那是早晚的事。”莫云上得快船,面无表情地道:“送我去枫桥!”冯七立刻接道:“那人一定是雷鸣天!”莫云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不错,就是他雷鸣天!”冯七思忖一阵,轻声道:“何不生个法子把姓雷的赚上船,我们驶入湖心再问他的口供?”莫云摇摇头,道:“如果容易赚他上船,‘虎头蜂’早就不存在了。”是的,雷鸣天能在宝丰地面上混了二十多年,也并非全是幸运,他是个该狠便狠得下心肠,该和气便一团和气的有心机的人物。

如果想动他的脑筋,也得先要衡量衡量自己,更何况他身边尚有替他出点子的师爷人物。

已经三个多月了,莫云一直想找上寒山寺去探望柳姑娘。

这时候他心情不愉快,却也难忘寒山寺中的柳依依,于是,他又来到了枫桥的寒山寺。

此刻,过午不久,莫云到了寒山寺后面,只见柳依依仍然在后院晒着太

隔着花砖墙孔,莫云心中一痛。

柳依依晒黑了。

她那种葱也似的双手泛着青黑,除了神奕奕,莫云再也看不出有哪一点令他快乐的,黯中咬咬牙,莫云心中暗然地想着,怎的这一阵子尽遇上些不痛快的事情?

不由得走到寺前门,只见小沙弥笑上来,道:“莫施主,我师父说,你也应该来了。”莫云双眉一扬,道:“大师准我同柳姑娘见面了?”小沙弥笑道:“三月已,柳姑娘也学了一路掌法,休息三天,三天之后就要习练另外一套拳法了。”莫云刚走到禅房外,智上大师笑出来,道:“走,我带你后院去看看柳姑娘。”莫云抱拳笑道:“全仗大师成全了!”智上大师道:“我没有看走眼,柳姑娘果然是个有决心的人”二人走到后院,柳依依见莫云走来,不由一怔,旋即双目见泪,她哑着声音,道:“大哥!”莫云想哭,但他偏就挤出个笑,道:“依依!你…你吃苦了。”智上大师一笑,道:“你们谈谈,我前面备茶去。”莫云未拦智上,他神情肃然地望着柳依依,道:“依依,这种苦你挨得了吗?”一笑,伸手抹去泪痕,柳依依道:“大哥,别为我心事,更别替我难过,我能挨得过的,而且,我下决心要练得一身绝世武功!”莫云笑着握紧柳依依的手,道:“依依,我心痛!真的,我不忍看你如此吃苦。”柳依依低低地一声浅叫:“大哥!”随之便靠在莫云的怀里。

于是——就在柳依依投怀送抱紧贴面颊于前,莫云便也情不自地张开双臂,紧紧地搂住柳依依的纤

宛似紧抱住一团柔软的绵絮,莫云低声地道:“依依!依依!”柳依依的脸贴得更紧了,她有些息地道:“大哥,你终于接纳我了,啊!大哥!”这里是寒山寺,温存地细诉衷情似乎不是最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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