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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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暂时没办法说…我你。

但情藏在握的手心里，在彼此对望的视线里，就在他跟她的微笑里。

窦菁木陪着夏泽野做检查，在几天之中，帮他进食质食物，试着让他喝粥，接受医生安排的复健行程。

夏泽野终于可以讲简单的话，一天天恢复健康，虽然他只能虚弱地讲简单的“好、嗯、可以、不要、能”但这已经够教她快。每天，他都有新的进步，每天都令她惊喜。

今天中午，喝粥的时候，夏泽野跟菁木说:“你背得真…”

“啊？”

“快乐的下雨天。”

“你听得见？那时你就醒了吗？”菁木惊诧道。

他微笑着。是啊，那个深夜，他醒了，只是睁不开眼睛。

“没想到我昏了那么久…”

“原来你全听见了…”菁木尴尬地笑着。

“三个多月，发生好多事啊，你知道吗？那个编剧小马被强制送医治疗，还有，刘小鹭跟我说…还有，那一百部片子我几乎都帮你看完了，有一部『安妮霍尔』笑死我了，护士还跑进来骂人，那片子说…”夏泽野笑着，静静听着，听她告诉他这阵子的事。看她比手划脚，讲得眉飞舞，大气都不一下。

这是那个小时候，讲话结巴的女生？

他没专心去听琐碎事，只怔怔瞅着她，贪婪地要将她每个眼神，每副表情，记在脑子里。自从他醒来，便一直习惯地要去握她的手。吃饭要握，睡觉要握，每天眼睛睁开，除非她离开去办事，只要她在身边，就急着要握住才安心。

他像个大男孩，常傻傻地笑，看着慕的女人，脸上是作梦的神情。他要一直握住失而复得的菁木，怕一松手，她就不见。他甚至起小马那一击，听来荒谬，但他已经忘记痛，只记得现在的幸福。如果不是小马，如果不是那场意外，菁木要到什么时候，才肯回来他身边？

当然，他也记起家里那一仓库的珍藏。

“唉…我的甲虫都死了…”三个多月啊！

菁木哈哈笑。

“放心，都养着，全寄放在芷绫家里。”就连来医院照顾他，每天也都空回去检查甲虫的状况。大目那家伙，比她还关心甲虫。

夏泽野意地笑了，用力握握她的手。

“律师有没有给你我家的钥匙？”

“嗯。”

“可以回去帮我拿个东西吗？”

“好。”

“我底下，养着我最的一只，非常珍贵，罗森伯基黄金鬼锹形虫，你去帮我看它死了没？死了也没关系，带来给我，它可以做成标本。”

“你还把虫养底下！”他们曾热情绵的底？一只什么黄金鬼虫！她快晕倒了。

他笑道:“唉，你不知道，黄金鬼锹形虫羽化成功机率非常小，我不只让它羽化，还养成68mm…”

“没良心，没良心，辛辛苦苦照顾你这么久，醒来只记着你的甲虫。”菁木佯装生气。

“拜托。”夏泽野将她的手，捉来吻了又吻。

她纵容地笑了。

“好好好，马上帮你抓来，马上去抓，行了吧！”夏泽野抬手，摸摸她的发，若有所思。

“怎么把头发剪了？好可惜。”还不是为了方便照顾你。她笑笑，没多解释。

“还会长的嘛，有什么关系。”拿了钥匙，代:“我马上回来啊！”gogogo！帮男友抓虫去。

夏泽野目送菁木离开，她的前脚刚走，他就哭了。趁她不在，尽情掉泪。他的女人，瘦了好多啊！等他好起来，一定要好好弥补她。

太多太多谢，他说不出口，那么多动，点点滴滴，都收在心底。他对自己纺，要快点好起来，换他照顾她，照顾一辈子。

菁木推开屋门，扔下钥匙，穿过客厅，走进房间。夕染黄房间，尘埃轻轻颤着，在夕照中飘浮。

菁木在边蹲下，往底望去，看见木盒子，就是了，掏出来，吹掉上头灰尘，掀开。眼睛一亮，她微笑了，将夏泽野嘱咐的黄金鬼带上，马上奔回医院，来到挚身边。

夏泽野披着外套，坐在上。看到她，招招手要她过来。

菁木过去，笑咪咪，手伸向他。

“喏，最心的黄金鬼来了。”他呵呵笑，握住她的手，拇指抚着那冰冷坚硬，顽固的硬壳，那被她戴在指间，闪闪发亮，是他的真心一颗。那是为她买的钻戒，哪来什么黄金鬼？最最珍的，是眼前这个女人。

他张臂，将她揽进怀里，抚着柔密的短发，哑声道:“你很傻…如果我一直没醒呢？”她要这样一直耗在医院，对着活死人？想到这些，好心疼。

菁木撂狠话:“那个啊，你没醒啊，我就把你做成标本，硬放在我身边。”又说:“你知道吗？这阵子我常想，也许我会变成芳疗师，是为了要救你。你昏时，每次帮你按摩，我都这么想，这可能都是为你学的，为了将来有天派得上用场，要救你才学的，冥冥中注定好的。”

“唔，我想我会甲虫，也是因为你，也是冥冥中注定好的，为你的。”

“少牵拖了，跟我可没关系。”

“我的头被这么重重一敲，让我想起一件事，那时躺在救护车上时，我记得快昏前，我还有印象。我想到很多往事，童年的事，我记得跟你在游乐场玩，还记得你抓过甲虫。”

“我有吗？”

“你曾经救起一只困在水槽里的甲虫，还很温柔地把它放到树上。你还催促它，飞啊飞啊gogogo…”菁木哈哈大笑，抬头望他。

他俯望她，摸摸她的头。

“那时我认为你很甲虫，而我喜你，也许是这样，潜移默化，我才上甲虫。”

“误会大了，你那些虫啊，害我皮疙瘩爬了三天才习惯。”

“奇怪了，我昏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说啥？”

“说快醒快醒gogogo！你要是这样喊，说不定我马上就醒了。”菁木大笑，回头察看房门…嗯，关上的。她爬到上，跨在他身上，捧起他的脸，眼睛闪着顽皮的光。

“夏泽野，我要亲你。”他扬扬眉，极了，闭上眼睛，由着那柔软儿，贴上来，坏坏地侵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