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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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淮安看着身旁女人,看着她冷然的陈述,竟心生怜惜。尽管她表现沉静口气老练,他却觉得她内心似乎有个伤口从未痊愈。

王弯弯有工作先回报社了。

江明芳闹了整个晚上,还吵着要酒喝,喝了酒又吐得到处都是。何淮安看戴英霞一下扶她上厕所,一下帮她换衣服,一下又蹲在地板清理呕吐的秽物,她也不嫌脏,穿着套装,却跪在地板清秽物,过程中毫无怨言,也无任何嫌弃的表情。

“你对朋友都这么好?”戴英霞对朋友的真心,令他看着很动。

“对朋友都这么好了,对情人应该更好喽,哇,我好想当你的男人。”

“哈哈。”戴英霞笑两声,玩笑道:“你最好不要有这种错觉,我很会待男朋友。”她换了条新抹布把地重新抹过。

何淮安蹲在她旁边,看她翘着**认真抹地板的模样,真是可

“喂,我还发现,你很讲义气。”他碰碰她手臂说。

“是不是义气我不知道,但是自从对男人失望,我就认为与其对男人好,不如珍惜跟姊妹们的友情。所以好姊妹的事,就是我戴英霞的事。就算将来我们这些好姊妹都遇不到好男人,我们也可以互相照顾扶持到老啊,不需要你们男人,哼。”她淘气地对他扮个鬼脸,他呵呵笑。

何淮安看她为了朋友忙进忙出的,最后还陪着躺到上去,搂着哭泣的江明芳拍着她,哄着她——“没关系,我们再找更好的男人,不哭了喔,乖,不哭了喔。”戴英霞那充光辉的温柔样,教何淮安看着觉得她好笑,又一阵的动。

戴英霞对朋友那份坚定的,触动了何淮安内心深处,某个从未向人提及的心结。他有瞬间真希望躺在那儿被戴英霞搂着哄的人是自己。戴英霞给何淮安一种信任

江明芳终于哭到睡着。何淮安帮戴英霞将采买的东西整理好,才打道回府。这时凌晨两点,戴英霞留下来陪江明芳,她送何淮安到楼下。邻家的桂花黑暗里香气浓烈,像粉墨登场的情,香得好,也香得人昏醉。

戴英霞看着何淮安上车,他坐入车内,按下车窗,凑身过来对站在车窗外的戴英霞讲话。

“回去了,掰。”他微笑,温温的,暖暖的微笑。

戴英霞看他一副轻松惬意的模样。对赶来当司机、当搬运工,折腾整晚,他脸上没一点不耐烦。戴英霞有点意外,原来他脾气真好。他这么包容,反而她不好意思,先前还在电话中迁怒他,对他咆哮。后来又损他,为了安江明芳。想他贵为社长,还真难为他了。

“不好意思,让你忙了整晚,之前还对你无礼。”现在想想,不好意思的,方才是被萧华气昏头了,起过往不愉快的经验,对他闹情绪。

何淮安笑看着戴英霞。

“我发现,你好像伟大到已经失去谈恋的能力了。”

“什么是情?真心真意走到最后,好像都没好下场。”他没反驳,凑身过来推开车门,拍拍身旁空位。

“进来陪我聊一会儿?”戴英霞犹豫了一下,坐进车内。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他问戴英霞,想了解她对情的看法。

“我不知道情算什么,一开始当然都很甜,可是情过后,了不起撑个三、四年,男人就腻了,再美丽的女人也变得像卤饭那样,可以解饥但不美丽刺了。然后情剩下什么?只剩两人恋的这些年,甩不掉的回忆,可怕的占据脑容量。如果要让永保新鲜,当然也是有很多技巧,比方不让男人完全掌握你,比方不住在一起,比方用一些手段让自己随时处在优势,可是这样又累又假。毕竟刚恋时,谁不想把整个心奉献出去、整个人投入进去?只想对那个人好——”

“我觉得重点是每个人对情的态度,想要什么样的情品质。如果有共识,就能一直走下去,不会被望牵着鼻子走。年轻时当然很容易因为冲动到处人,可是经过岁月洗炼,动比冲动更难得。戴英霞,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样的情吗?如果照你说的,恋就要长长久久,永远一起,那么即使大家没觉,也要纠到老吗?这就是幸福?”

“那么你又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样的情?”戴英霞反问他。

何淮安看着前方,暗巷路灯照出一汪晕黄光影,飞萤在光中飞舞。他低声道:“在明朝有一位文人叫张岱,你听过吗?”

“我知道。”为了消磨一个人的子,为了那些连深夜便利商店的时间,戴英霞读过很多书,她知道张岱。

何淮安说:“他写过一篇‘湖心亭看雪’的文章,记录某个雪夜的事。”戴英霞乍喜。

“湖心亭看雪,我读过,在连续大雪三天的夜里,西湖鸟声俱绝…”她这篇绮丽绝美的文章。

“深夜,天地因大雪白蒙,人们都躲进屋内,早早埋在被窝里避寒——”

“可是张岱忽然兴起,想去湖心那座亭子看雪。”戴英霞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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