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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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深推开红木碧纱门,里面的人正对着她笑。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现在不用回祁月教,我暂时会留在应天府。”好消息?!

你忘了我,忘了你本来就是想来应天府的,这算哪门子好消息?

“那太好了,洛大哥。”她坐下来,佯装自然的继续吃饭。

米酒好喝,冰着在夏天喝更好喝,但是后劲极强。

人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人人自。云深深好想说,情不痴人人自痴,自己原来就是一个痴人。

“风吹柳花店香,吴姬酒劝客尝。金陵弟子来相送,行不行各尽觞。请君试问东水,别意与之谁短长。”她又喝醉了,头昏昏、眼蒙眬,心里却是清醒着,异常的清醒。

“李白的『金陵酒肆留别』。”他马上说了出处。

他连读过的诗都记得,就是不记得她。

“好诗吧?”她问道。

“好诗。”只是想不起自己在什么时候读过的?

“请君试问东水,别意与之谁短长。我最喜这两句。”她的眼神落在窗外的秦淮河上,河水汩扫地着,烟波江上,杳无人踪。

“别意与之谁短长,谁短长?”没有人来回答她,可以回答的,已经成了隔世人。

“云姑娘,你醉了。”

“对,我醉了。”云深深眼皮一沉、头一歪,就倒在洛清华的怀里,他穿著白的衣裳,她彷佛醉卧在白莲丛中。

“云姐姐她怎么啦?”久儿被她吓了一跳。

“嘘,久儿,云姐姐睡着了。来,我们送她回去。”洛清华一把抱起她瘫软如绵的身子。一股特别的草葯味从她身上传来,也许他闻上一辈子都不厌。

蓖了一辆马车才把这因为喝太多而醉倒的云深深和因为吃太多而走不动的久儿送了回去。

脸通红的人儿抱到上,原本想就此离开,可自己又实在不放心让这么一个醉倒的女子孤单单地待着。

洛清华替她拉好被子,又去打了一桶井水,用干净的帕子浸了,贴在她的头上,让她可以舒服一点。

做好这一切,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做起这些事情来轻车路,好像曾经做过一样。

他放下帕子,又倒了一杯茶水放在边的柜上。

头已经渐渐西下,洛清华坐在这间简陋的房子里,最终还是没有离开。

他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今天送来的信已经被他毁了,但他还记得上面所写的每一个字--惠帝宝藏惊现,为兄将于六月初六到达应天府。

六月初六,不就是三之后?大哥来得好快啊!

必于惠帝未死的传言一直都未曾烟消云散过,更甚者,有传言当年北方外族入侵,安王爷伺机在边关作,也是因为他手中握有惠帝这张牌。

当然,这一切都没有得过证实,但有关于惠帝在围城期间,曾将大量的中珍宝密令埋于一隐密之处的说法由来已久。

有许多人都坚信这个宝藏的存在,尤其是江湖中人,莫不虎视眈眈。

就连远在南疆的祁月教都得知了这个消息,此时的应天府想必已是卧虎藏龙、八方云集。

这一次,还是不要将她卷进去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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