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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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姑娘,”赵后转过身,脸上挂着一抹未达到眼底的笑,“没吓到你吧?”

“没事。”她拍了拍身子,泰然自若地道:“皇后娘娘,我已经为您把过脉,凤体无恙,何时才能让我回侯府呢?”赵后勾一笑,“甭急,既然进了就多住几天吧。想想,寻常百姓哪来这样的福分跟机会?”

“娘娘有所不知,民女还有生意要做,离开太久恐怕…”

“你是想安国侯了吧?”赵后挑眉一笑,语带玄机,“放心吧,本会让你见他的。”说罢,她走了出去。

后,赵后设宴,邀戚仰宁拨冗赴宴。

戚仰宁来到凤来,宴上只有赵后、魏世炎,以及被软的崔喜,两人分坐对面。见她无恙,他心上大石稍稍放下。

上膳后,赵后亲切招呼,“侯爷别拘谨,就当是在自己府上。”戚仰宁未动筷,两只眼睛直视着面前的崔喜。须臾,他转而看向赵后,不卑不亢地说:“皇后娘娘今不是为了请微臣吃饭的吧?”赵后冷静的一笑,“侯爷真是快人快语,豪。”

“娘娘趁微臣上朝时将侯府医女带进来,为的是什么?”他直视着赵后,“太医所的御医们那么不经用吗?”赵后听了,忍不住失笑。

“安国侯,你对我母后说话的态度是不是太放肆了?”魏世炎不悦地说:“我母后是看得起你府上的医女才让她进,你别不识好歹。”

“欸,”赵后微微皱眉,出声制止了魏世炎,“太子此话差矣,侯爷是情中人,只是直言,并非无礼。”

“娘娘明察。”戚仰宁拱手一揖,续道:“不知娘娘今能否让微臣将崔喜带回侯府?”赵后脸上漾着一抹高深笑意,“不急,本崔姑娘,想多留她几,侯爷放心,本不会亏待她的。”说着,她笑视着崔喜,“崔姑娘,你倒是给侯爷说说,本待你如何?”崔喜不傻。她虽不知深内院的斗争有多可怕,但这氛围有多么紧张,她不至于受不到。

“侯爷,娘娘说得一点都没错,喜在中受到娘娘极大的照顾,请侯爷宽心。”她这话也不假,赵后确实礼遇她,就连魏世炎想非礼她,都是赵后出面制止,不过那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一旦她失去这价值,真不知道赵后会如何对付她。

至于她是否能毫发无伤的离开凤来,那就全看戚仰宁了。

“侯爷听见了吧?”赵后笑视着他,“本可没诓你。”

“微臣谢过娘娘,崔喜来自山野,不谙中规矩,还盼娘娘海涵。”

“侯爷客气了。”赵后续道:“崔姑娘冰雪聪明,侯爷不必为她担心,倒是本有些担心侯爷你。”

“微臣愚钝,还请娘娘指点。”他说。

“不敢,本只是给侯爷一个提醒,”赵后目光一凝,“做人做事可千万不要选错了边,站错了位置,否则后果难以想象。”戚仰宁淡淡一笑,“谢谢娘娘提点,微臣虚心受教。”这话几乎可说是挑明了讲,这表示赵后等人已开始动作,他也得加紧脚步了。

席间他并未与崔喜说上话,宴毕,他随即告辞离开凤来,行经一幽暗处,暗处忽然传来声音——“侯爷。”他一听,便知那是他安在凤来的探子——碧心。

碧心之前一直在浣衣局,偶然得到赵后注意及赏识,便将她从垸衣局调到凤来干活儿。

“崔姑娘在凤来可有危险?”他朝碧心低声问道。

“侯爷尚可安心。”碧心说道:“前太子殿下意非礼崔姑娘,遭到娘娘训斥。”闻言,戚仰宁浓眉一蹙,一把火直冲脑门。

这教他如何安心?如今喜在赵后手中,要杀要剐都由她,他哪能安心?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碧心答应一声,很快便离开了。

戚仰宁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暗自思量。今赵后已把话挑明了,想必很快就会有所行动。

也好,他便见招拆招。

后,董三通派来暗卫一名,并带来了好消息。

五皇子魏世真前奉明帝之命,前往视察连同华城在内几座主要大城的官仓,未料却在途中遇袭,幸好戚仰宁早已派暗卫暗中保护,方能及时出手相救,并逮到了数名杀手。

这些人由董三通亲自审问,惊讶的发现他们竟是来自大内的卫军成员,这帮人为魏世炎及赵威干了许多杀人放火的勾当,其中华城官吏一家十五口的血案便是他们所为。

董三通将数名卫军押进京城,并关在暗卫位于京城的秘密会所,戚仰宁立刻前往。

那些被逮的卫军发现自己落在安国侯手中,惊惧不已。戚仰宁对他们动之以情,说之以理又之以利,终于成功的说服他们做为他的证人,必要之时在明帝面前指证赵后一干人的犯行。

掌握人证及物证之后,戚仰宁的下一个目标便是一直潜伏在侯府之中的温落香。

稍晚返回侯府,他直接来到温落香的院落,只见房太医也在。

戚仰宁早已将房太医查了个一清二楚,知道他是赵后的人马,一直以来都担任赵后及温落香之间的传话人。

一发现他,两人话声戛然而止。

“宁哥哥。”

“侯爷。”他仿若无事的走进去,“房太医真是劳心了,多亏有你一直照顾着落香的身体。”

“不敢,老夫只是尽棉薄之力。”房太医拱手一揖,“老夫不多叨扰,先行告辞。”戚仰宁勾一笑,“房太医请留步,有件事本侯需要你解释一下。”房太医出不解的表情,温落香也是一脸疑惑。

“侯爷请讲。”房太医蹙眉。

“你给落香吃会造成她血虚气弱的药多久了?”闻言,温落香及房太医陡地一震。

“侯…侯爷何出此言?”房太医神情略显惊慌。

“是啊,宁哥哥,房太医怎可能让我吃毒药?”温落香心中慌,但仍力持镇定。

“好,那我这么问吧。”戚仰宁直视着房太医,“谋害老侯爷的毒药是你给落香的吧?”房太医一惊,表情更显惊惶恐惧,“侯爷为何这么说?老夫怎、怎么会…”

“宁哥哥,你是怎么了?”温落香赶紧开口,“房太医怎会给我毒药?我又怎么会毒害老侯爷呢?”戚仰宁冷然一笑,“温落香,别在本侯面前演戏了。”上他冷冽的目光,再听见他头一次连名带姓的叫自己,温落香心头一撼,顿时说不出话来。

“当年养父过世前提到你,又说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叫我小心,当时我以为你是一出生就被送走的戚家骨,没想到养父要我小心的就是你。”

“宁哥哥,这是误会,一定是误会。”温落香不是很明白他的话,但仍矢口否认。

“这不是误会,我已派人将你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他冷哼一记,“事情本不该拖到现在的,可恨我相信你便是戚家骨,当年彻查时漏掉了你,要不是喜为你把脉后察觉有异,我还不曾怀疑过你。”

“宁哥哥,我不是…”她犹想做困兽之斗。

“要我找来你当年在赵家时,负责照顾你的老婢吗?”戚仰宁目光一凝,眼中迸出摄人的锐芒。

闻言,温落香心头一惊,知道大势已去。

他冷冷地道:“想你当年来到侯府时不过十六,竟有那种伤及人命的胆子,难怪赵后会将你安在侯府之中。”

“宁哥哥…”眼见辩解不了,温落香噙着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我也是不得已。”

“你的眼泪太虚伪。”戚仰宁不为所动,“你的这句『不得已』留着跟赵后说吧!”

“侯爷,这事老夫并不知情…”房太医急于罪。

“房太医,”戚仰宁打断他的话,“这事你也不了干系,若想活命,唯一的方法就是指证赵后。”

“指证皇后娘娘?!”

“我查过了,当初从库房取出奇花种子的人便是你,”戚仰宁直视着他,神情冷肃,“我手中有的是证据,你无从辩解也无法罪。”

“侯爷!”房太医咚地一声跪下,“老夫也不愿如此啊!无奈老夫全家人的命全在皇后娘娘手中,不得不…老夫该死,还请侯爷饶过我一家老小…”见房太医下跪求情,温落香也效仿,“宁哥…不,侯爷,我也是受制于皇后娘娘,我并不想害人呀。”戚仰宁冷然的看着两人,“你二人罪行重大,本是死罪难逃,不过若你们能说出实情,指证赵后的犯行,本侯保证能让你们免于死罪。”温落香与房太医神情惊慌忐忑,互看几眼,异口同声同意,“求侯爷救命。”戚仰宁角一扬,眼底迸出两道锐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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