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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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不他，你尽管放心。”

“哼！我不放心，为了找雷霆剑，我才不得不让他和你成亲，谁知他假戏真做，还妄想享受齐人之福，”雪香拔出间佩剑，“要不是看在你可以引莫鸿出来，武功又差，表姨妈早就下手杀你了。”

“是，我武功差，奈何不了你们这些恶人，也夺不回我家的雷霆剑。”翠萝索往雪香走去，“你要杀就杀吧！”这些子来，她活得痛苦极了，寻思报仇夺剑，却又不经世事；武功低下，只能待在山庄踌躇不前，百孝期一，前途茫茫，倒也想寻死了。

面对视死如归的翠萝，雪香反而不敢遽然下手，毕竟章纶喜翠萝，若杀了她，章纶是否会跟她翻脸？可是，雪香再也受不了章纶的二心，更等不及他所允诺、却是遥遥无期的婚事。

女人的妒意战胜一切理智，雪香握紧长剑，就要往前刺去。忽然一颗小石头凌空划过，铮地击中剑身，力道之大，让雪香松了剑，虎口剧烈作痛。

“是谁？快出来！”雪香大喊。

又是数颗小石而出，分别打中雪香的周身大，她还来不及走避，已然跌倒昏。

翠萝大惊，环顾四周，却不见出手相救的人，心中疑惑不已，查看雪香，见她尚有气息，便任她躺着，不去管她。

翠萝不敢逗留，连忙走进枫树林中，打算回山庄，不料树后闪出一人，正是消失不见的莫鸿。

莫鸿的出现，触动翠萝心头的痛，她叫道:“莫鸿，你杀了我爹！”不由分说便往莫鸿身上打去。

莫鸿见到清瘦憔悴的翠萝，心头何尝不痛？心知她对他的误解，便任她捶打，“师妹，我要带你离开这里。”

“你干脆连我也杀了吧！你杀了我吧！”翠萝只是不断地狂喊着，“我要替爹报仇。”

“师妹，你听我解释，我没有杀师父，我一定要跟你解释清楚。”

“我都看到了，你…你好狠！”想到为父亲收尸的情景，翠萝的眼泪立时迸出来。

莫鸿痛心地道:“是朱誉啊，是他使毒杀害师父的呀！”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说是你下的毒。”翠萝已经无法思考。

“师妹，你冷静一点。你要相信我啊！”

“我那么相信你，托你回来警告爹，想不到你跟他们一样，也是图那把断剑！”

“我没有！”翠萝仍是凌出招，什么话也听不进去，脑海一再闪过莫鸿手握断剑，而父亲倒卧在血泊中的画面。爹爹心口的血像不尽似地，染红了母亲的墓园，事后她挑了多少担的水，才将墓园洗净啊！

这三个月，她是在泣肝沥血中度过，只恨自己所托非人，竟酿成枫林山庄的浩劫。若莫鸿是无辜的，他为什么迟迟不出来说明，还四处躲藏？现在出现，是不是想来杀她？

三个月来的愤恨无从发，她边哭边喊道:“是你，是你掘了我娘的墓，杀了我爹，夺走雷霆剑。莫鸿，你忘恩负义，枉我…枉我…”想到父母生前死后之凄惨，想到自己别有居心的丈夫，想到周遭虎视耽盼的人们，想到曾是托付依赖的莫鸿竟是杀父仇人…不觉悲恸。天大地大，她竟再无可信赖之人！

莫鸿听了翠萝的指责，无奈至极，看来此时她是听不下任何解释了，只有先让她安静下来，于是他心一横，五指疾点，封住了她的道。

翠萝手脚顿时无力，眼泪还是不停的淌。

莫鸿抱起翠萝，往断剑祠奔去，他一定要跟她说分明。

进入断剑祠，莫鸿伸手一拍，解开翠萝的道，回身面对神坛上的观世音菩萨，双手合十礼拜。

翠萝跳起身，抡起拳头，又往莫鸿身上打去，一拳又一拳，伴着哭声，捶得莫鸿哀痛逾恒，他任她打着、任她叫着。

莫鸿望着菩萨像，忘了身上的疼痛。这三个月来，翠萝必是受尽了委屈和苦难，她难过，那就让他的身体化为一道没有知觉的墙，承受她的悲痛吧！

菩萨兹心祥地回看莫鸿，他心生孺慕崇敬，心中求道:“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您大发慈悲，告诉我怎么办？如何化解雷霆剑的孽障？不要再让程家后代受苦了，菩萨大慈悲，求求您指点莫鸿，求您度这芸芸众生，莫再冤冤相报，莫再结仇，莫鸿发愿，愿以命换取江湖的平静，换取小萝的平安…”一念闪过，莫鸿突然抓紧翠萝的手腕，凝视她惊惶又悲愤的大眼，蓦地又松开手，砰的一声，跪在翠萝面前。

翠萝惊吓地退了好几步。

“师妹，是我不对，师父有难，弟子竟未能及时相救，实在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