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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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护国公夫妇鹣鲽情探，蔚为佳话，难道你认为他们不是命中往定成为夫，而是执不悟？”

“是。”她不假思索道:“所谓执就在一念之问，端看用在何处，一念西天，一念地狱，而这份情，是我娘执强求而来的，当年要不是我娘惊世骇俗地跑到映城，我爹又怎会娶她？”

“照你这说法，你也认为你娘的行径确实是失德败贞？”

“不，我以我娘为荣，她愿意为远走千里，勇敢不畏世俗的陋习成规，可敬可佩，所以说没有任何事是命中注定，这是我娘求来的姻缘，动了我爹，两人才结为连理。”她笑了笑抬眼。

“你说，哪来的命中注定？缘分取决于人心，是吧？”巳九莲一怔，定定地审视她半晌，直到她面有赧地转开，他才低低笑开。

“有趣的太子妃。”这道理他还是头次听说，但确实是打进他心坎里。

就如他，得太子之位并非命中注定，而是他多方学习，广纳人才培养实力，再加上明察暗访，找出贪污弊端，才能获得父皇的赏识。他是努力过才得到代价的，一分一毫都靠己力攒来，并不是老天赏给他的。

“有趣吗？”那朗低笑声教她不由得盯着他。

真不是她要说，这人长得真是好，尤其当他笑眯眼时，动的光痕像是会勾人似的。

“有趣。”他不觉笑柔了眼。

“那么，你想自己和东有多少缘分？”她虽然良善，却不是个眼光短浅的名门闺秀。她有想法，知进退，这样的她留在身边，只要能够让她一心向着他，绝对是枚活棋。

“看有几分缘分便待多久，不是吗？”

“想出走走吗？”他突道。

她一愣，眉头微扬。

“带我出，你可会出事的。”

“如果我说不会呢？”

“我…”

“你可见过将城的夜市集？”他引着，看她双眼发亮，他角勾得更斜。

“从望南道直到三重门，那一长条街越夜越热闹，别说什么稀奇古玩，重要的是，那儿有家商铺专卖杂芋饼…”

“杂芋饼？！”她忽地娇呼。

杂芋饼是映城的名食，用晒过三光的待产紫芋切丝，和着粉先蒸再煎或炸，咬上一口，外酥内软，齿问皆是紫芋芳香。后来有的还加上其他馅料，可做成甜的或咸的，在映城那可是家家户户都会的一道饼食。

她已经好久没吃过了…

“还有一道俘水千层酥饼，听说制作程序繁项，一块扁平的馅饼得来回琳杆过数十遍，一层一层的叠，炸过之后，可以配粥或配汤，咬上一口，那青葱和猪馅会啧浆而出，再加上炸得酥脆的饼皮，抱过粥或扬，酥软绵，吃过的都赞不绝口。

“听说那店家就是打从映城来的，所以口昧极为道地。”顿了下，巳九莲好笑地看着她一脸馋样。

“想吃吗？不需要缘分，只要你心动了，我就带你去品尝。”在央求父皇指婚之前，他派人查过她的事，查到的不多，只知她在镇朝侯府俨然像雾气般，毫不受重视，是不至于像奴婢，但只好过不需要干活而己，一个曾经荣耀加身的护国公之女，没有半点心高气傲，更没有怨天尤人，不是认命，而是随遇而安。

说明了她凡事不强求，走得了就走，走不了就留。她像水一般，温润却也坚硬无比，但这样的她，总有割舍不下的小小望吧。

回不到魂牵梦萦的故乡，藉故乡的吃食安也不错。

梁歌雅垂着长睫，想像那浮水千层酥饼就搁在酸辣扬上，而手上正拿着杂芋饼…

天啊，这人为什么要这样惑她？

“当然，这两样饼食都能包进，不过呢，你也该知道这类的食物得在铺子吃，才尝得到刚起锅时的好滋昧。”他再下一城，不信她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