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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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江边,红叶耐著子,好言以对紧紧护住马儿的程含妙道:“卖了马后,等咱们渡了河到甘州,你若喜,我会再买一匹马的。”她一脸坚持的拒绝“不要,我就是要它。你怎能这么无情无义呢?这马儿多来这么辛苦的载著咱们奔波了这么多的路,你竟只是为了渡河不方便就要将它给卖了,太冷血无情了吧。”

“那照你说,该怎么办?咱们要怎么把这马儿到对岸?莫非要在马身上对翅膀载咱们飞过去,还是咱们两人抬著马大爷泅泳而过?”只为了他要卖马,她便和他大眼瞪小眼的责难他,难道他在她心中不如一匹马吗?

她被驳斥得红了脸。

“可这马儿跟著咱们这么久,不止有功劳也有苦劳,咱们怎能背弃它。”红叶双手抱瞪住了她。

“好,那你告诉我现下要怎么做?”程含妙一时语,望了望黑黝高大的马,再瞧了瞧似乎有些生气的红叶。

“咱们可以雇一艘船载它呀,上了甘州后,咱们也要用马不是吗?有了它就不需要另外买马了。”她欣喜的建议。

红叶用眼神指著河面。

“你没瞧见这河面往来的船只只有零星载客的小篷船,连艘大一点的渔船都没见到,上哪找一艘足够载马的大船?”这河渔获不丰,因此没什么打渔的人家,加上河水不深,河底又布了不少嶙峋怪石,大船吃水重不够灵活,易触礁岩而沉船,所以行驶这条河面的船只几乎都是小船。

程含妙觑著河面,确实如他所言,只有渡人的小船,而不见其余的船只。这马又足足高出她两个头不止,是进不去那载客的篷船里的。

她锁紧了眉,不肯离开马儿,以大得足以让红叶听得一清二楚的声音嘟嚷著。

“就只为了不方便,连对自己有恩惠的马儿都可以遗弃,后说不定连自己心之人也可以说不要便不要。”

“你认为我是这样的人吗?”他神一沉。

“那就不要把这马卖掉嘛,我相信一定会有法子可以过河的。”红叶伸手眉心,看来他不仅不能把马卖掉,还得小心翼翼奉养好那马,伺侯它到终老。

被程含妙揽住的马,只是静默的立著,也不吭气,浑然不觉身旁的两人正为它吵僵了。

“走吧。”

“做什么?你还是要卖马?”她不悦的圆瞠著眼怒瞪他。

红叶睇她一眼。

“去找船家商量,把篷顶给拆了,也许就可以容得下马了。”程含妙闻言,一脸兴奋。

“这可真是个好办法。”她甜笑着揽住他的手臂“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红叶无奈又宠溺的叹了口气。

自他十四岁开始杀第一个人以来,他早已看淡生命,穿梭血腥中,看了太多的生死,因此冷淡的对待一切事物,因为他看过有人死前仍拚命的拥抱著财物,有人则惦念著儿、父母、子女,有人不顾尊严死命求饶,但到头来都得不甘的咽下最后一口气,什么也无法带走。

所以,生有何,死有何惧?人人到头都得死,任再尊贵的人也无法幸免。

可是他开始想珍惜生命,想和她在一起长久,想一直都能看著她的笑颜度,想每醒来第一眼便能看到她。

只要她开心,他愿意做任何的事。

于是他找了艘船,和船家涉,在他大方的给了一笔银两后,船家欣然的同意拆掉船篷,不过必须等到翌才能备妥船只渡河。

他们只好先找了问客栈暂栖一夜,待船备好。

程含妙拿了些秣草喂著马吃,很开心它可以跟他们继续在一起。她兴奋的跟马叨叨的说著话,红叶在一旁看着,怜的任眼底益增浓的情愫

,拆掉了船篷的船家,将他们摆渡到了对岸甘州的渡口。

红叶将马牵上岸,一手拉著缰绳,一手握著她的手。

程含妙被堤岸边一丛开得娇住了眸光,挣开他的手奔了过去,伸手采来了几朵花,朝他笑盈盈的定去,拿著一朵花要簪在他头上。

“哪,这么美的花送你,聊表我一片心意,谢谢你没把马儿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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