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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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昭明甫自昏中醒转，发觉身旁没了有匡的身影，急得近乎疯狂。

“昭明，你醒啦？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成王为她端来晚膳，想不到有匡那一掌这么有劲，令她足足昏了一个白天。

“大哥呢？”昭明不领他的情，一心记挂有匡。

“他没事的。”既然有匡已亲手将昭明给了他，成王自认获得了她的所有权。

“你饿不饿？我特地让厨房帮你炖了碗燕窝粥，你快趁热吃了。”他伸手想拉昭明。

她却当他身上带病似，嫌恶地推开他。

“不准你碰我。”

“昭明！”被她讨厌，他比死还难过。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表哥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九五之尊的引力吗？”昭明红了眼眶。

“我真不敢相信，我最尊敬的表哥竟然是个表里不一、口腹剑的伪君子。”

“我…”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成王何尝不痛苦。

“不管我做了什么事，只有你是我永远的最。”

“表哥以为我是那种只要自己幸福，就不管他人死活的人吗？”昭明悲伤地摇着头。

“表哥，别再干那种事了，以你今时今的地位与名利，难道还不够？非得得天下民不聊生你才意？”

“你误会我了！我就是为了救黎民于水火，才会这样做的。”他把当年宋真鸣等人联合纠举魏忠贤、惹怒魏阉、为他所救，以致后来黄袍加身、一班文臣策动“不血计画”的故事，一一地向她解释了一遍。

“身为皇族一员，我义无反顾，你应该能够体会才对。”

“表哥，你真以为世上有不血的政变？”她冷笑。

“你可曾亲眼看见被贪官污吏们榨得生不如死的贫民？你曾过过朝不保夕、饥寒迫的子吗？你有没有被白眼相待，备受冤枉过…我们自幼锦衣玉食，即使读遍圣贤书，没实际过过平民百姓生活，哪里体会得到他们的辛苦与快乐？假如我没有扮成小乞儿、江湖，没亲身体验过那种备遭歧视的子，也许我会认同你的想法。但看过这么多后，我只觉得，你们的计画跟那句‘何不食糜’一样天真；你们这是打着救人的旗帜，把人民的生活更加推入地狱啊！”

“我知道，但这只是阵痛期，很快就会过去的。”而他也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你要继续执不悟下去，我也没办法。”她绕过他，走向大门。

“你要去哪里？”成王快一步拉住她。

“放开我！”昭明冷漠地瞪着他。

“我要去找大哥。”

“不行，你只要一踏出屋子，就会有危险的。”

“就算要死，我也要跟大哥死在一起。”她动地喊着。

“为什么？”成王不愿就此失去了她。

“有匡有哪里好？值得你为他牺牲生命？”

“我他。”她美丽的大眼里写坚毅。

想不到那短短三个字，却比千斤巨槌还重，残忍地击碎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