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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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劫崖边。

罢经历过一场致命追击,大难不死的司将淳,徒手握住强韧老藤,而青史贤则落居他之下,仅以一段纤薄的衣带,岌岌可危地攀着求生的希望。

在他们身下的,是湍急的溪水与可怖的利石,仿佛张牙舞爪地威胁着要噬他们的命。

“好一个山明水秀的灵之地!”悬在半空中的司将淳逸出赏味的惊叹。他谈笑若定,碧眸摺照闪着,结实有力的手臂毫不费力地挽着藤蔓。

危殆的情势并没有骇着他,他也不急着施展轻功返回四平八稳的崖面,反而闲适地悬在空中,绽开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左顾右盼。

“别在那里假作风了,快把我拉上去!”青史贤被他不疾不徐的态度恼得哇哇叫。

“急什么?游山玩水可是人间至乐啊!你想,有多少人能有幸被吊在这人人闻之变的万劫崖边?”司将淳故意藤蔓,享受在危险边缘滑行的刺

“难得契机,你不会想把它往门外推吧?”那陡然下降三寸的高度,让青史贤大惊失

“哇,我要掉下去了!爹爹、娘啊,没给你们留个种是孩儿的不对,你们两老趁着还年轻,多喝点十全大补汤,加把劲儿也许还能传香火…”他胡喊叫着。

“吵死人了!快闭上你那张大惊小敝的鸟嘴。”司将淳冷冷地薄叱道。

青史贤噤声,将头一低,望向溪涧,粉身碎骨的可怕幻想立即袭上了他。

“司将淳,你这该死的家伙!明明早就看见有人在石头上动手脚,干么要我跟你一起装作无知受劫的样子,掉到这个鬼地方来?”烛机先还落难,他真是太不甘心了!

“我肯定是疯了才会听从你的话!”

“别让我再说一次闭嘴。”司将淳悍然说道。

“你是想将磨难一次受个够,还是先躲过这回,然后再应付一次又一次的暗杀?”

“什么意思?”

“让那些奉命来袭的人误以为我已死在万劫崖,接下来返京的旅程,挡路的障碍自然都不在了。”

“有道理。”青史贤想了想,随即明白。

“哇!司将淳,你好诈,假死骗人!”

“是啊,那又怎么样?”他坦言不讳,实是因为他不在乎。

“你听过哪个混蛋告诉你,我是以忠贞侠义自居?”司将淳嘲地说着。他从不奉行那套礼义廉的狗教条。

每想到这事儿,司将淳总要嗤笑天下众生。经书里的之乎者也有什么好?他是汉族与异族通婚之下的混血后代,幼时,京城里那些个道貌岸然的儒生,无不绘声绘影地传述他的碧眸会招读圣贤书的人,居然最会造谣生非,实在可笑!

他很早就对世俗礼教不屑一顾;人们愈是倡行劝人为善,他就愈不以当个好人为职志。

青史贤暗暗叫苦。拜才高招嫉的司将淳所赐,他们这一路上受到不少袭击,次数多得可与京城一年内的刑案相比拟。

罢开始大家一起过招还好玩的,可他们老是打赢别人,久了也没味儿,该是时候结束这种只胜不败的游戏了!

“说到底,我这身分惊人的青史公子之所以会挂在这里,还不是为你所累?”这下子他更有理由巴着司将淳不放了。

“喂,你的轻功不是很好吗?快带着我上去呀!万一把我摔着了,当心青史家的列祖列宗都来找你索命。”司将淳懒懒地低头看了那个哀哀叫的家伙一眼。

他不同情自封苦主的青史贤,一点点都不同情!长年的认识,已足以让他透析,在那吊儿郎当的笑面之下,藏的是高深的武学技艺,但这家伙偏是尊奉“宁可累死别人,也别累着自己”的可信条;现下他就是一脚踢掉了青史贤,他也绝不可能摔死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

这时,上头幽静的山林里,已经没有巨石滚动的声音,人声也不闻半点,倒是一缕幽然的箫音在林间飘着,风情无限。

箫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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