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置之死地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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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前头有个小镇,他生了一丝希望,咬紧牙
走入小镇,这四五里的路,却费了他一个时辰之久。
镇上有个小药铺,他巍颤颤的取了块碎银放在柜台上,人便坐在一张椅子上,一个劲地气着:“水,水…”掌柜的取了一杯水给他,仙一口喝尽,又再向他讨取,待他一连喝了三四杯之后,掌柜才替他把了脉,然后执了一药帖给他。
“麻烦…你…掌柜…替…我煎药!”掌柜见他额上汗如浆出,不觉生了恻隐之心,便吩咐小厮替他煎药。
喝了药,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上的原因,他觉得病情好像轻了许多,便谢了一声走出店门外去了。
刚踏出店门,面驰来四匹马,马上骑客全是身手矫捷,气定神闲的高手,姚百变眼尖认得出是端木盛他们四个,这一惊使他出了一身冷汗,几乎晕倒,路上有
木
,他拾了起来当作拐杖踯躅而行。
他的蛇形剑就缚在他腿上,走起来本就不很自然的,如今,持木杖而行倒也难以使人看出破绽。
“希聿聿”一阵马嘶声,马上骑客吆喝一声,一拉缰止住马匹。
姚百变不敢抬起头来,只,听端木盛道:“夏老弟,你跟风老弟继续前进,我跟路老弟在镇上查一查。”路远道:“小弟也是怀疑他躲在镇上,据那大娘说,他伤得很重,谅他逃不远!”姚百变一颗心立即紧张起来,连大气也不敢
一口,他走得更慢。
幸好,,端木盛的话使他宽心了不少“姚百变擅易容化装之术,可惜我们忘记了问那大娘他出门时化妆成什么模样。”路远接口道:“即使知道也没用,也许他现在又以另一个面目出现。”端木盛道:“说得也是,我们先去饭馆及客栈查一查,喂!老丈!”声音突地提高。
姚百变下意识地抬起头,正碰着端木盛投来的目光,他心头一紧,急中生智,沙哑地道:“大爷,行行好赏赐几文钱给小的吧,可怜我脚又断,又患了病,举目无亲,无依无靠…善有善报…施舍点吧…”他声音又沙又低弱、无力,绝非装出来,此刻身患重病,连声音都变了。
路远抛了一块碎银给他,他不敢伸手去接,任它落在地上,也不敢蹲下去拾,生怕一蹲下管内的剑便要
出形来,只得连连打恭作揖:“谢谢两位大爷,皇天保佑你俩多福多寿,长命百岁,儿孙
堂,富甲天下…”端木盛温声道:“老丈,请问一句,你有看见一个受伤的中年人经过吗?他是肩膊受伤的!”姚百变指一指药铺子,默默摇头。
路远道:“算了吧,我自去找!”立时响起马蹄声,姚百变偷眼一瞧,见他们离去,才弯下拾起地上的碎银,他不敢稍
丝毫马脚。
心中想着身之计,走回头路吧,远处被竹竿河挡住,向前走吧,前头还有夏雷及风火轮留在镇内吧,又怕被端木盛看出马脚。
左想右想终于还是暂时留下来,他便索扮作乞丐,边走边讨赏,到了一家饭店,闻到菜香肚中咕咕地响,他忍不住走了进去,抬头一望只见端木盛及路远便坐在门口,登时吃了一惊,又不敢退出去,只得硬着头皮向掌柜讨些剩饭吃。
换作平时这些饭菜他看也不看一眼,此刻没办法,只得站在一角闭着眼睛把它扒完,当他吃了饭他心头突地一动,端木盛两次碰到我,都认不出我,那么我即使碰着夏雷他们,难道他能认得出我不成!
他把碗给小二,又对路远及端木盛谢了一回,这才出店,这次站得这么近他俩都认不出,他一颗心登时松了下来。
上次在换马集让风火轮认出那是他的一对眸子,可是因为病,双眼全没平时的神彩,此刻即使风火轮在场也同样认不出他。
出了镇,他又想道:“我去哪里?去找金甲神郭大哥?”他沉
了一会,摇头忖道:“我以前跟郭大哥合伙干没本钱的生意,直至郭大哥娶了
子之后洗手不干,才分手跟铁大哥另起炉灶,这回事在江湖上混过几年的人都知道,沈神捕的手下又怎能不知!我若去找郭大哥,只怕在半路已被他们发觉了!”
“可是我去哪里?沈神捕的厉害天下皆知,只要他要做的事,再难他也会办得到!”蓦地心头一动,他由沈神通身上想起另一个神捕——李鹰!
“对!我就去找李鹰!只有他才能替我洗罪明!我真笨,怎样到现在想起他!”想到此,他倏地觉得双脚似乎突然有劲,走得也快了不少,走了十多丈,又生了一个念头。
“若果李鹰跟沈神通是一个鼻孔出气,我这走,不是自投罗网!”脚步不停住。
千思万想都得不出一个万全之计,只得又忖道:“算了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是走投无路,倒不如去试一试,可是,李鹰在哪里?”他苦笑一下,无奈之中只得向信走去。
一场大雨之后,一连两三天光都出奇的灿烂,天气
得使人难受,午饭后这段时间更令人厌厌
睡。
李鹰斜倚在躺椅上,双眼闭起像在养神,小厅里布置十分简单,他在江北共有二十多处“行”却以此处最简陋。
午后一切都显得十分寂静,像是那些喧哗之声全都给炎热的光晒死了般。偶尔,墙外传来三两声蝉鸣,再就是坐在李鹰之旁的一个俊美青年用双指捏开花生壳的声音,有点清脆但也显得空
。
李鹰并没有睡去,只是闭眼沉思。这些子他一直都在想一件事——端木盛告诉他的那件案子——铁凌威临死前留下的那个茧字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凶手不是姚百变,而是凶手名字中有个茧字,抑或另有原因?如果这茧字不是一个人的名字,那它又代表什么?
这个问题在他脑海中已想过千百次,但都毫无答案,每次都以一声无言的苦笑告终,今次也无例外,他甚至在怪沈神通该死,不向石一平取得更多的资料。
他侧一侧身,没没儿,但只有跟这青年在一起时才
到一丝温暖,在他的紧张枯燥繁忙的生活中添了几许
藉。
这个青年正是他一个多年的好友的女儿——女扮男装的云飞烟。
他飞快地把烟丝在烟锅里,正想点火,只见郎四跨了入来,他步子有点急。便问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