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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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桐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别说穆府下人这几天这么忙原来都是在忙婚事,就连隔壁的黄大人也凑了一脚,甚至连皇上都知道了,这门亲当然非结不可。

先是动之以情,接下来,穆弘儒还要说之以理。

“你到府里也近个把月了,该知道这里缺个女主人,有你替我管理府上,我会轻松得多。更重要的是,丞儿很喜你,我一直对如何教育他到很头痛,你却总能让他听话,所以我想,也只有你能教好他了。”他深深望着她。她将会是他未来的子,自从前亡故后,他原以为自己将孤家寡人一辈子,想不到儿子居然替自己找到了个后娘、替他找到一个终生伴侣。

一股莫名的情生意动,令他执起她的玉手,沉声再一次郑重问道:“所以我们成亲,好吗?”靶受到他的认真,忻桐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下个月十五,记得了。”穆弘儒若有似无地扯动了下角,笑意淡到看不大出来,接着便飘然而去。

然而忻桐望着他的背影,心情却十分复杂,在喜悦与不安中,又夹杂了些许失落。这几乎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可两人必须成亲的原因,他也说得相当明白。

他娶她,就没有一点点是因为喜她这个人吗?

六月十五,便是穆弘儒与忻桐的大喜之。前一,忻桐搬回了她的小平房,等待隔穆弘儒来娶。

成亲当天,娶的队伍不算气派,但该有的锣鼓乐队和大红花轿都没少。府里宾客不多,几乎都是巡抚大人的至亲好友,以及隔壁的黄大人。

皇上或许对这桩婚事很不,因此,对于这个有力属下的亲事,只简单送了个礼。其他大臣深知皇上心意,也不敢太过热络,怕同时得罪了在皇里生闷气的仪安公主,大多也是礼到人不到。

可对一个平民来说,这样就很足够了。

忻桐坐在花轿里,摇摇晃晃地来到穆府,下轿、拜堂都是被媒人婆搀扶着,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直到送入房之后呆坐在喜房里,她才真的觉到自己出阁了。

原以为自己一个孤女,大概就要孤孤单单一辈子,又或者随便找个男人嫁了,想不到她居然误打误撞嫁给了自己的恩人,甚至是心里最仰慕的男人…思及此,她一颗芳心不免悸动起来,更加坐立不安。

不知等了多久,穆弘儒终于推门进来,还夹带了浓浓的酒气。

她含羞带怯地在盖头下听到他翻翻好一阵子,才朝着她走过来。

紧张的受到达了极点,房花烛夜要做什么?虽然没有人教她这些,但以往在街头卖包子,街上三教九,四周摊位上的婆婆妈妈也不是什么知书达礼之辈,说话直接不掩饰,所以男女之事她也多少听了一些。

总之,人之大的敦伦之事,需要把衣服光,很羞人就是了。

不过穆大人好歹也和前生了个孩子,这些事他肯定懂,无论如何他会教她的吧?她能够要求他别让“那事儿”那么羞人吗?

胡思想之中,忻桐发现盖头下递进一个酒杯,而后是他的声音响起,有些含糊。

“喝下。”心想这就是所谓的合卺酒,她怯生生地将香凑过去,可喝到一半时,他的大手突然一抖,另外一半全洒在她的脸上。

怎么?穆府的习俗是用鼻子喝合卺酒?

忻桐一阵错愕,接着又看到一支喜秤伸进盖头下,她马上忘却方才被泼了一脸酒的事情。

他…这是要揭盖头了吧?

心头窃喜又紧张,她等着他做完这个最后的仪式,出乎意料的是,那支喜秤居然直直地戳向她的脸蛋,虽然只是轻轻一下,也令她傻眼了好一阵子。

“大…大人,你戳到我了。”她有些艰难的开口。

喜秤移动了下,又戳到她鼻头。

“大人,这次戳到鼻子了。”大人今天是怎么了?难道他也和她一样紧张?

想到这个可能,忻桐心里好过了些,听到穆弘儒一声道歉,喜秤又在她眼前左右摇晃了好一阵,才终于成功地将盖头掀开。

她长吁口气,还真怕自己在这房花烛夜,就因夫君揭盖头揭得不准,她的眼睛就瞎了。

所以,接下来该如何?要衣服做那档子羞死人的事了吗?还是…还是她该先服侍他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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