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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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过是个被那一吓坏了的大眼睛娃娃，坐救护车去医院会吓死她的。”

“好吧！”迈可叹口气。

“我的约会迟了，我要先走一步。不过，拜托千万别给她喝酒，她的父母会告你拐未成年少女，而且——”罗兰掩上门，对自己被当成吓坏了的大眼睛娃娃觉得既困惑又侮辱。她皱着眉头抬眼看洗手台上的镜子，却给自己吓了一大跳。她的脸溅污泥，发髻散了一半，卷发丝丝缕缕披挂下来，连身上的外套都象个醉鬼似的挂到了左肩上，看起来不折不扣像个卡通人物。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走出去时一定要面目一新。她下外套，擦去丝袜上的污点，整理头发，又略略补了一点妆，心里一边告诉自己，她也不敢冀求尼克会觉得她窈窕人。但因为他刚才的嘲，她想以实际的效果还以颜，但她的动作要快，花太多时间，事情就不那么戏剧化了。

装点完毕后，她又退后一步，仔细检视镜中的自己。她的气很好，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白的衬衫似乎有点呆板，好在优雅的领结衬出她浑圆的颈项，又能强调她的部的曲线。她意的笑一笑，拿起外套和皮包，转身走出浴室。

尼克背对着她站在以镜面为墙的吧台前说:“我刚刚忙着打个电话，饮料马上就好。里面的东西还齐全吧？”

“是的，谢谢你。”罗兰说着，放下皮包和外套，站在长沙发旁，望着他迅速利落地调酒。他的夹克已经下来丢在一旁，身上薄薄蓝衬衫格外显出他宽阔有力的肩。背部逐渐往下削细，然后是窄、长腿，裹着牛仔伸展自如。听见他说话，罗兰赶忙把眼光调回他黑的后脑。

“恐怕这儿没有柠檬汁之类的，所以我给你调了一杯加冰块的东尼水。”罗兰听见他提柠檬汁时，双手扣在背后，忍住了笑声。他真以为她不成年？悬疑和期待，在他放下酒瓶，拿起两杯酒要转过身时达到顶点，他才走了两步，竟楞住了。

他皱起了眉，一双灰的眼睛眯了起来，缓缓扫过她披在肩上甚至垂到背后的金的秀发，惊讶的眼光继续移到她脸上，注意到浓密微翘的睫下蓝绿的双眼闪着淘气幽默的光芒，还有倔强的鼻梁，雕细琢的双颊，以及柔和的嘴，然后他的眼光往下溜，落在她的前，纤细的肢及修长的腿上。

罗兰原希望他注意到她是个女人，他的确是注意到了。现在她希望他能说点好听的话，可是什么也没有。

他一语不发的转身走回吧台，将手中的一杯饮料倒回水槽。

“你在做什么？”罗兰小心翼翼的问。

他的声音充自得其乐的嘲。

“在你的东尼水中加些琴酒。”罗兰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扭过头看她一眼，嘴角一扬。

“我只是好奇，不过你究竟几岁？”

“二十三。”

“你说你今天跌倒前是去辛格应征秘书工作？”他再问她，并在她的东尼水中加入适量的琴酒。

“是的。”他将酒杯给她，朝沙发点点头。

“坐下吧——脚踝受了伤，不该站着。”

“它其实并不痛，真的。”她抗议着，但仍听话的坐了。

尼克仍站在她身前，好奇的打量她。

“辛格录用你了吗？”

“没有。”他把酒杯放在咖啡桌上。

“让我看看你的脚踝。”他说。

“我真的没事。”她说。但他已蹲了下来，下她的高跟鞋。仅仅是手指头拂过她的脚踝，便象是触了电似的，罗兰不由自主地浑身一僵。

幸好他似乎正专心由她的小腿检查到她的足踝，没有察觉她的异样。

“你是个好秘书吗？”他问。

“我的前任老板说我还不错。”他低着头说:“好秘书永远不嫌多，辛格的人事处也许终究会打电话叫你去上班。”

“我很怀疑。”罗兰抑不住笑容。

“我看他们的人事经理费先生不觉得我很出。”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