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呃，是吗？小姐的耳朵还真灵！哪像她，就算再与那张生面对面遇上，也未必识得，更别说听得出他的声音，没办法，她记人面孔的本领一向很差。

“那，小姐身边一向有丫环跟随服侍，怎会让陌生男子靠近，还竟敢递了张纸来？”红娘手指弹了弹短笺，马上见崔莺莺投来无比心疼的目光，不由深觉好笑。

“方才在外头，本来是有小秋陪着我的，后来我叫她去取团扇，就是…那之后不一会儿，张公子便突然进了院，给我这首诗后就急匆匆走了。”

“急匆匆走了？连句话也没说？”何事如此心急，能急过表示倾慕的机会？

“当…当然说话了，不然，我怎听到他的声音！”崔莺莺柔柔地笑，回想着方才乍见时令她心跳不已的场景。

红娘思索着喃喃道:“倘若当真对你有情有意，必定留连不舍，怎会说走就走…”

“说不定…他是个脸皮薄的人，怕羞什么的…”红娘“哧”的一笑“都敢传信表意了，脸皮怎么会薄，何况，你都不羞，他怕羞什么？”

“红娘！”崔莺莺气恼地瞪过去。

她却不理会，只顾慢慢想着，沉良久后，她缓缓开口:“小姐，你烧了这封信吧。”

“为什么？”崔莺莺猛一抬头，吃惊地望着她。

“首先，私相授受，于礼不合，倘使老夫人知晓，必会大怒，说不定一气之下，了小姐的出门机会，更甚者趁你尚未情浓之时，干脆将你一嫁了之。”

“我…”红娘向她摆手，止住她辫之意“其次，一面之缘，并未深，怎知张公子人品如何，况且，对他其余之事小姐也一无所知…哦，只知他姓张名珙字君瑞。”瞧了眼手中短笺上的落款，她淡淡一笑“语焉不详，不甚牢靠。”

“那一那就如此为止了？”崔莺莺心中委屈又难过，泪珠一颗颗地滚落下来。

红娘叹了口气，手中丝帕轻擦掉她的泪，柔声道:“怎么会呢，如果张公子真是诚心挚意，必会打听到崔府，等我们回府后，他若当真寻了去，再做打算也不迟。”崔莺莺破涕为笑“是啊，红娘姐，你考虑得真周到。”

“那么，现在先烧了它吧。”崔莺莺犹豫起来，软声央求道:“不烧成不成啊？我想留着它作念想。”红娘淡然道:“若是张公子去了，你见了人，何必再要物件，若是他没去，说明他心意不诚，那么你留着又有什么用？何况，万一出去，怕是你我都逃不过一顿家法。”

“这样啊…”不待她考虑完毕，红娘已将纸笺凑到香烛前引燃。

一缕青烟袅袅升起，纸倾情化为灰烬，不知灰烬散后，会有怎样的一分情缘到来…

#######################昏暗的房中，残灯如豆，摇摇曳曳地跳动不定，虽然微弱却始终顽强地守护着最后一抹光亮。

虚掩的门被悄悄推开，古老的门轴刚刚润了油，静默着没有发出一丝刺耳的声响。

潜入的人影意地阖上门扉，一眼瞥见桌上未熄的烛火，不由咕哝了句:“睡着了还点灯，真是费灯油。”自然而然地上就“扑”的一声吹灭灯火。

“吴妈，我这也是没办法，好歹您可是我的娘，哺育之情深比天地，如今你喂过的孩儿我有难，有个小小的借宿请求不算过分吧？”合十祈愿完毕，他席地而卧，想起那几个混账叔父和堂兄弟不择手段的威胁，不由暗暗偷笑。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不是威住持不许借客房给他，又算准他极寺中素斋，绝不会出外住宿吗？行，没关系，恰巧崔府的吴妈是他幼时娘，他来这儿打个地铺自粕以吧！虽然是临时决定。并未同吴妈打招呼，但老人家热情淳厚，必不会拒绝。

只是现在吴妈睡得正，不便打搅；倒不如明早再告知她。但愿她别三更半夜地起身解手喝茶什么的时候，看不清屋内地形，再一脚踏得他小命呜呼！翻了个身，终是觉不太舒服，他起身再度合十“吴妈，没有枕头到底是不行的，我怕明早害得我眼血丝会吓到您老人家，那太不孝了。所以，不介意我再借个枕头吧？反正寺里客户都是双人铺，两枕两被，就算头再大，也没必要枕两个枕头啊！”悄声来到头，摸到一只空枕，他心意地捞起它躺回到地上。

半炷香后，他又一次起身。

“吴妈，别怪我啰嗦，天气虽然热的，地上终究是太凉，睡久容易气入骨，我若病了，也会劳您担心是不是？因此，那个被子嘛…”摸到一未铺开的闲置被褥，他越过上人的身躯，向外拉扯，然而扯动大半后，却拽不动了。

“吴妈，您只需轻抬娇躯，孩儿我就不必挨冻了，好不好？来来，身下留情…”他轻轻念着，手上慢慢使力，然而被角被得颇紧，一时竟拽不动分毫，正有些急时，上人嘤咛一声，悠然转醒。

他一慌，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吴妈，您可别叫，是我…哎呀呀，吴妈咬人！”

“灯呢？”上人颤声低叫。

他呆了下，这声音年轻得紧，绝不是吴妈那壮得吓人的嗓音，难不成他走错了房间？这可糟了！

“对不住对不住，我摸错房门，请勿见怪，干万别声张，我立即马上即刻走人！”然而正要撤身，上人已爬了起来，双手在黑暗中胡摸索，刚触到他一下，马上如溺水之人遇见浮木般紧紧抱住他不放。

“呃，我…我可不是好之徒，夜入贵房纯属不得已，还请姑娘海涵。”抱住他的人身体柔软芳香，明显是个女儿家，只是贸然紧拥，未免太过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