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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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少爷…呜…少爷…不要、不要死…少爷，你快醒过来…富贵陪你…呜…一辈子…不要死…少爷…”听着凄楚的哭声，断断续续中夹杂的含糊声音，最具福相的富贵丫头趴在头嚎啕大哭，以她护主的命格全力呼唤主子魂魄，将他唤回人间。

不知是巧合或是确有其事，被大夫宣判没救的欧灵玉又回转一口气，气若游丝的紧闭双眼，脸白得呈现死气，可却是黑的。

他中毒了。

“…少爷，你回来呀！别丢下富贵一个人，富贵相信你的话…别人说的我都不相信了…呜…你还记得说要对富贵好吗？你不可以…不可以违背承诺…我等你…等你回来，阎王老爷，牛头马面大爷，你要收就收富贵的魂，不要带走我家少爷，他是…呜…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众人的神十分凝重，不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伙都知道欧灵玉不嗜甜，一直到富贵到来，各类的糕点和甜食才慢慢增多，而众人也心知肚明，这是三少爷宠富贵的做法，甜点大多数进了她的口。

只是没想到，就这么一次，欧灵玉喝了两口冰糖莲子就倒下了。

“…不是我，我没有下毒，冰糖莲子是我家小姐亲手熬煮的，绝对没有一丝闪失，更何况我们怎么可能毒害未来的姑爷？”高声喊冤的秀菊跪在地上，眼神闪烁的不敢看向任何人，头低低地垂视地面。

“我们不是怀疑你们主仆，可莲子汤是你端来的，你们总该给个说法。”平常对楚家主仆十分礼遇的欧灵云，这时也顾不了礼节，声音带着愤怒。

欧老爷在探视儿子后，因妾情绪过于动而晕倒，便未久留的带着元霜霜回房，子的命在旦夕虽然心急如焚，但他信任长子的能力，把追查下毒者的任务给他。而池婉儿连来探望一眼也没有，家里有人遭遇不幸她仍上山礼佛，偕同被休的女儿游山玩水，显得无情了些。此事相关人等全在欧灵玉的病榻前，除了欧灵云之外，包括楚玉君主仆、厨房里的人手，洗云居的打杂下人也都来了。

“所有人都知道小姐深着三少爷，一心想嫁予他为，婚事也谈了，奴婢胆子再大也不敢害小姐守望门寡呀，大少爷你可要明察秋毫。”

“不是你会是谁，难道有外人潜入？”欧灵云思忖着，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谁会想加害最无杀伤力的三弟，鲜少出外的他不可能得罪人，但这秀菊也没说错，楚家人实在不可能加害小姐未来的夫婿。

“表姊夫，可以让我说几句话吗？”一脸镇定的楚玉君态度从容而不见慌。

“呃，玉君，我相信你没有动机，毕竟你是三弟未过门的子。”他只是想知道是不是秀菊端送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事。

她摇头，笑得涩然。

“女子皆善妒，也许我妒恨他对一个丫鬟的宠远胜于我，心有不甘的情况下而做了错事。”面凄楚的楚玉君眼中有着哀伤，悲痛着憾事的发生，其实她比谁都更想拉开趴在欧灵玉身上哭泣的富贵，可是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暗自咬牙。没关系，她等，她相信自己会是最后的赢家。

“你会这么说表示你心坦，没有一丝歹念，表姊夫相信你，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

“多谢表姊夫，玉君逾礼了。”她福了福身，一表谢意。

欧灵云做了个“请”的手势，她一颔首，走向跪着的贴身丫赛。

“秀菊，我命你送莲子汤的路上，可有人碰过竹篮里的瓷盅？”她暗使眼神，秀菊立即会意。

“有。”

“有？”

“嗯，是她。”她直指哭得双眼红肿的富贵。

一抹冷意闪过楚玉君眼底“表姊夫，要论动机，玉哥哥身边的丫鬃最有可能，她随侍在旁，随时有机会下手，怕是玉哥哥允了她什么又反悔吧？当然，这只是玉君的猜测，实不敢妄下定论。”

“我想起来了，我前儿个有来过，听见她对三少爷大呼小叫，还说什么要死一起死，黄泉路上见。”秀菊在一旁加油添醋，说得绘声绘影。

“什么，有这回事？”难道他看错了富贵那丫头，外表憨直的她竟内心狡诡？

“也许玉哥哥要成亲了，她怕失宠了，心一横便…”楚玉君故意留个话尾，让人自下评论。

心有猜忌的众人将视线落在圆润的丫头身上，未定罪先有结论，存疑的眼神已认定凶手就是她。

毕竟以世人的眼光来看，富贵的姿远不及楚家小姐，更别说家世了，欧灵玉的眼光再差也不会挑丫鬟而舍小姐，定是她因妒生恨而起杀机，想同归于尽。

突地，房门让人用力推开，又不知去哪混回来的欧灵风笑嘻嘻的开口“哟！怎么没人怀疑我呢？装着那莲子汤的竹篮我也摸到边过，说不定我见他要死不活的拖着痛苦的，下点好东西帮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