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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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清的婚礼,都在晚上举行,这和现代的习俗多少有些出入,没有细问究竟,大约不外乎乾坤
的说法吧。
安稳的坐在椅子上,做好一个新娘的本分,就是我今天的全部工作。
记不清周遭的人究竟在我的脸上涂了多少东西,就如同记不清今天是几月初几一般。
看起来好像没有丝毫关联的两件事,当被放在一起考虑时,心里终究是有一丝的悲凉和遗憾,一生一次的婚礼,自己竟也只能做一名看客。
火红的盖头终于沉甸甸的在了头上,手里被
上了一个滚圆光滑的苹果,在众人的搀扶下上轿,我知道,这漫长的一生,如今,是又一个开始了。
大约是此前的无数个不眠之夜里,我已经想得太多太多,到了此时,心反而静了下来,也许没有人心的
情,是这场婚姻里,最遗憾的地方,不过我终究不是十六七岁对
情充
向往的懵懂少女,我知道,
情的生命只有三个月,生活中,真正牵绊着两个人的情
,更多的,是超越
情的其他情
。
胤祥该会是一个很好的丈夫,而我也并不是一个只能以丈夫为天生存下去的女人,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以后的子,能够很舒服很幸福…
不知道古人成亲是不是都如此的烦琐,总之,绝对不是电视上那般,将新娘送入房便完事大吉的,
房中等待我们的,是
里专门派来的女官,跪拜行礼,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大意。
我低着头,一板一眼的跟着口令跪拜,喝酒,再拜,思绪却飘得远了,仿佛仍是刚上高中的时候,顶着光军训,眼睛有些睁不开,耳朵却分外警醒,听着教官渗透浓重乡音的口令,生怕一不留神,在整齐的队伍里闹出笑话。教官是哪里人呢?记不清了,惟一记得的,便是最后会
的时候,才终于听懂了他每个口令前发出的两个短促的语音,原来竟是“科目”两个字。
“想什么这样好笑,今天累坏了吧?”耳边,有人在说着。
仓促的回神,才发觉自己刚刚竟然笑了出来,而方才还站了一屋子的喜娘、
女、女官、命妇们,却不知何时走了个
光,而此时仍留在屋子里同我说话的,便是刚刚荣升为我的夫君的人,十三阿哥胤祥。
剩下的,便是房花烛夜了,同…一个男人。
一想到此,脸几乎不受控制的轰的热了起来,好在这样的夜晚,估计再红也容易遮掩,不然,此时只怕要窘死了。从来没有想过今生还会遇到这样不知所措的一天,在一个男人面前。
“也没什么,不过想到些小时候的旧事罢了。”我用力握紧手,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
“小时候的事?”胤祥却似很兴趣,抓了椅子过来,坐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婉然,好像从来没听你说起过小时候的事情,现在能说给我听听吗?”
“好——”信口答应下来,却在话出口之后愣住了,小时候的事情,怎么忘记了,此时我并不是司徒晓,我只是婉然,我拥有她的身子,却并不拥有她以往的记忆,十三岁之前,她的生命对于我来说,是一片空白,那么,我该说些什么?
见我张了张嘴,终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胤祥却似猛想起了什么一般,脸上浮出歉疚的神情,抢在我找其他话题之前说:“对不起,婉然,我不该提的,让你伤心了吧?”即使见过了婉然的阿玛,也从来没有追究过婉然的身世,今天看来,恐怕还是一段伤痛回忆,这让我有了兴趣,离开
廷之后的生活,我需要一些事情来填
,看来,有些眉目了。
不过胤祥的惶恐却让我有些不安,于是我说:“怎么这么说?也没什么呀。”我的本意是希望他不要这样惶恐,更不要歉意,只是,效果却似乎正好相反,他非常担心的问:“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早点休息,你今天累坏了。”休息?比起谈论我全然陌生的过去“休息”这个词更让我紧张得坐立不安“我很好呀,还不累,很久都没见到你了,我们聊聊天吧。”话出口之后,又忍不住想给自己一巴掌,盖弥彰在我身上,总是表现得如此自然,真是要疯了。
胤祥刚刚本来已经站了起来,听到我的话后,却又坐了下去,停了片刻,又悄悄的向后挪了挪才很缓慢的说:“累的话就早点休息吧,我——你不点头,不会的。”一时间,我们都没有再开口,一方面是因为刚刚的话题太尴尬,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忽然填了整个空间,
得人透不过气来。
“为什么是我?”终于,我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低着头,一点点的着衣角,这个问题不问,亦或是得不到一个答案,大约我心里始终会觉得别扭吧。
“喜到
,需要理由吗?”胤祥说“婉然,是我的错,我
上了你,害怕失去你,只是我没有机会,恰巧,去年南巡出了那样的状况,生死关头你推开我还受了伤,我就知道,如果我再不抓紧你,上天便不会再给我任何机会了,我会永远失去
你的资格。当时想到的,就是去恳求皇阿玛指婚,我知道你会怪我,还可能会恨我,不过无论你怪还是恨,我都甘之如饴,我有一生的时间去弥补你,我想以后的时间,都能光明正大的好好
你。”不知何时抬的头,总之此时胤祥的话让我一时震撼无语,心却一点一点的温暖起来,在他痴痴的目光里。
“婉然,第一步已经错了,以后,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幸福呢?”见我一直不开口,他的目光中有了些痛,却仍是
怜“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恍惚间,眼前的人,似乎仍旧是很多年前,在我无力起身时拉了我一把的男孩,也是那个在雪天里一动不动看着我玩耍,却因为我的回避而忧伤不已的少年,七年的时光,就这样如
水般在我们身边走过,留下的,
是回忆。
也许直到此时此刻,我才能细细的品味过往,我喜过的人、我
过的人、我恐惧过的人,他们留在我生命中的,是起伏而绚丽的图画,生命因他们的存在而变得充
了
乐与泪水,那是一种
彩,而胤祥给我的呢?他温柔的关怀,早无声的渗透于我的七年当中,也许没有哪一种刻骨铭心是独立属于他的,但是,记忆中的每一分快乐里,却都有他的影子,这,何尝不是另一种
彩?
“胤祥,其实是我该说,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幸福?”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再轻轻的蹲下来,将头枕在他的膝上,我说“我也愿意做任何事情。”那一夜,注定了是一生难忘的夜晚,在痛中涅盘重生,这痛来自心灵也来自这躯体,当红的喜帐缓缓闭合时,我告诉自己,终于,是一个新的开始了。
胤祥的府邸并不大,虽然以未来的眼光看,也算是千尺的花园豪宅了,不过在此时此地,却也不过是王孙贵族中,最普通的那种。
经历了最初几天进谢恩、四处拜访的忙碌
子之后,我终于有了闲暇的时间,来打量我的家。
“等到天气转暖,池塘里要种上大片的荷花”一直喜荷,却没处种植,这回终于可以如愿了。
“是,福晋。”一旁跟着的总管德安尽职尽责的做了记录。
“屋子里只放株水仙就好了,种在土里的花一律搬到花房去,以后也不必摆。”想到卧房里到处都有的花盆,我说。喜花归喜
花,不过土到了
天就会生出虫子,可大大的不妙。
“是,福晋。”德安点头,转身便马上吩咐人去搬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