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等到骨灰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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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山子家也是村里的外来户,他几岁的时候跟着爹爹来村里落脚,不想老爹没过两年就病死了,留下他一个人在村里,大伙儿看着可怜就总是接济他一些吃食,帮着两件衣衫,山子也不知道在哪里学的武艺,慢慢长大就去山上打猎,子勉强也过得去。

后来西疆战事起来了,征召民夫,村里人家家户户虽都以赎作良民,但还是要出一个人手,不出人就出银子。山子没钱,就跟七、八个村里人上了战场。

不知战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总之最后只有山子活着回来了,村里人虽然悲伤,似也知道战场就是九死一生的地方,不想山子却开始不停出门,回来就会拿银子接济那几户没了顶梁柱的人家。

四年下来,有的人家盖了新院子,有的人家娶了儿媳妇,有的人家孩子进私塾读书了,只有山子还住在那个破院子。

年前,山子送了一笔银子分给几户人家,然后就说他要走了,以后再不回来。

村里人聚在一起送他,都说当年就算再大的恩情,他也还完了,想去哪里就尽管去吧。

没想到,这话说完才不过两个月,山子就回来了,还带了胡家一家人,众人心里有多好奇,简直可想而知。

叶兰听得津津有味,实在没想到一直沉默寡言的山子还是一位知恩图报的无私英雄。

女人没有不喜八卦的,她还想再问两句,不想院子里却有人喊道——“山哥,山哥,是你回来了吗?”一众妇人们却是闻声变,纷纷涌出门去,只留了吴大婶守在门口。

叶兰好奇的透过窗张望,只见一个穿了花棉袄的姑娘想要冲进吴家正房,妇人们七手八脚的拦了她,劝着“翠花,爷儿们都在屋里喝酒呢,你一个闺女就别进去掺和了,反正山哥儿也回来了,你以后肯定见得着。”

“不行,我就要现在看看山哥,他上次偷偷跑了,害我哭了多少回。我要问问他,怎么就这么狠心?”那花棉袄姑娘也是个执着又大胆的,喊声极大,想必山子在屋里一定听到了,但他却没有出来。

叶兰想起先前在村口听到的话,不问道:“吴大婶,这就是翠花姑娘吧?”

“是啊。”吴大婶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难道山哥儿说起过这丫头?”叶兰摇头,又问道:“这姑娘是不是擅长腌酸菜?”

“是啊,村里没有比她腌的酸菜更好吃的了。”叶兰再也忍耐不住,笑倒在上。前世的北方有个很出名的酸菜品牌就叫翠花,还记得那广告里,梳着两条黑黝黝辫子的女孩儿着一口东北方言,托着盘子上酸菜的镜头实在让人印象太深刻了。

没想到,时空虽然变换了,这翠花擅长腌酸菜居然始终不变,实在是太恶搞了。

吴大婶看得一头雾水,不过倒也觉得叶兰这样子更让人觉得亲近,于是也笑了起来。

一晃眼,胡家搬来村子也有一个多月了,二月的天气早晚冻冰,正午有头的时候却很暖,山子的小院拾得干干净净,院角的两棵杨柳已恢复了些许生机,过不得几就要发芽条了。

叶兰洗了两件衣衫,眼见太好,就把两个孩子抱到廊檐下的木踏上见见光儿,喜得他们咯咯直笑,不时伸出小手在半空抓,好像在同风玩耍。

住在隔壁的王嫂子越过篱笆看见叶兰母子三个这般悠闲,于是玩笑道:“大妹子,你就是个坏心的,整里陪孩子玩耍,也不多烤几炉烧饼,害得大伙顿顿吃饭不香,就盼着你家的铺子赶紧开起来呢!”叶兰听得好笑,就攀着篱笆同她闲聊“我家姑母和姑父已经看好地方了,山子哥也跟村里的几个大叔打过招呼,过几天气再暖一暖,就在村头路口那里开家铺子,到时候大伙什么时候想吃都成。”

“那可是太好了,路口那里是进城必经之路,离老寨沟、三湾子两个村子也近,到时候保管赚大钱。”

“借嫂子吉言。”两人正说得热闹,胡伯和胡婆就踩了一脚泥回来了,叶兰赶紧上前接过两人手里的篮子,胡婆脸上带着笑,一边换鞋一边说起出门见闻,显见很是喜。

“那个青木镇也很繁华啊,我们去逛了逛,细面和素油卖得不贵,以后铺子开起来,置办这些东西可不用跑去都城了,太远不说,东西一定也贵很多。”胡伯摘下上的酒葫芦晃了晃,笑道:“哈哈,酒铺里的好酒真是不少,比碎石城那边便宜好多。”叶兰对于连累两老搬离故里,一直很是内疚,如今见他们这样喜,心里自然也是长松一口气,凑趣道:“晚上我下厨,多做两个好菜,姑父再好好品品这里的酒如何好喝。”

“那可好啊,”胡伯很高兴,应道:“山子这几张罗盖铺子也累得慌,我喊他一起喝两杯。”叶兰系了围裙就要下厨,结果正拎了竿子去取币在房梁上腊的时候,院子外又跑进来一个梳着两长辫子的姑娘,红脸膛,浓眉大眼,身形高姚,典型的农家勤快孩子。

可惜,她一见叶兰却是瞪眼睛、噘嘴巴,极不友好。

叶兰这几常同这姑娘打道,对她已经是悉至极,于是手下该切就切,该洗菜就洗菜,脸上笑嘻嘻地挑衅道:“怎么,翠花姑娘,你又想起什么我不该住在这院子的理由了?来,赶紧说说,我今无聊得紧,正盼着你来磨磨嘴皮子呢。”翠花显见是个脾气急的,先前在家里想好的说词,一见叶兰这般模样,早就扔到脑后去了,只见她气咻咻的跺脚,恼道:“你…你就是不要脸!山哥个是男人,你居然赖在他家不走。你…你脸皮厚!”叶兰不痛不的撇撇嘴巴,手下菜刀把腊切得薄薄的一片片,随口应道:“怎么,他是男人,我是女人,我就不能住他家里了?那你爹、你哥哥都是男人啊,你是女孩子,不是也住在一个院子里?凭啥这事你做了行,我做就不行啦?难道你区别对待?严于律人,宽以待己?”

“什么严宽,大鱼小鱼的?”翠花听得发懵,一挥手不耐烦的嚷道:“总之你就是不能住在山哥家里,他还没成亲,他…”

“哎呀,没文化真可怕。”叶兰点了火,锅里放了油“滋啦”一下把腊倒进去,一边翻炒一边笑道:“成啊,我今闲着就教教你。

“严于律人,宽以待己”的意思就是说,严格要求别人,宽松对待自己,明白?再简单点说,就是乌鸦站在猪背上,说别人黑,不知道自己黑。”

“你…你!”翠花终于明白了,叶兰说她是乌鸦!她气得跳脚,但无奈嘴皮子实在不够利落,磕巴半天也没找出一句反驳的话。

叶兰乘胜追击,笑嘻嘻又道:“还有,翠花姑娘,你口口声声说山子这好那好,但你每次上门怎么都不拿些东西来啊?我听说,你家酸菜腌得特别好,下次别忘了带两棵过来啊,我最喜吃酸菜馅的饺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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