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除恶务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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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山大喜过望，他心中明白一定是大赶来了。

不错，是于大，她正在收她抛出的一几乎看不到的“捆仙绳”！

皇甫山明白大平束在上的带子，那是一七八丈长的天蚕丝所制，连在一端的是个十分好看的“天河玉”雕的龙爪，小船就是被龙爪钩回岸上的。

于大指着河水中呆立的柯方达，淡淡的道:“柯庄主，老身以为你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唉，太可惜了，你为何一定要做些人神共愤的事呢？”她摇摇头，又道:“一个聪明绝顶的人，若是侠义江湖，做些真正替天行道之事，一定比一般人做得更加有声有，但若以绝顶聪明为恶江湖，实在是一件令人可怕的事，不幸你就是这种人！”柯方达真想一头潜入河水中遁走，但见岸边河水结着冰，水又凉得刺骨，他愣然不知如何是好，如果上岸，便再也没有逃走机会了。

于大没有叫皇甫山出手，她十分温和的向水中哆嗦的柯方达，道:“你的作为令老身想起一个人来了！”柯方达鼻孔冷哼不回话。

于大道:“柯庄主，当年老身好像记得你有个师兄叫‘西河黑虎’帅天浩，此人喜用毒镖伤人，这人的剑法也不错，多年未有他的消息，老身想，你一定与他一起干下这件大血案，是吗？”柯方达似是卯上了，他低吼道:“随你怎么猜去吧！”于大道:“老身以为那帅天浩一定与你在一起，你们屠杀龙门堡的人也是一种谋，梅花山庄放着七十二具尸体，尸身上出的腐水，正是剧毒的好材料，而帅天浩又是此道高手。柯庄主，你们师兄弟二人，一个擅于易容，另一位又擅于炼毒，莫非你们打算夺取武林盟主宝座？还是准备更险恶的谋？”柯方达嘿嘿笑起来…

皇甫山知道大的推测都是小雀儿去上禀的，这时候见柯方达的表情，显然已被说中。

柯方达的冷笑，也是一种老羞成怒的表现。

笑声嘎然而止，柯方达突然自身上取出一粒黑药丸，道:“老太婆，你看老子手中是什么？”于大道:“你想自杀？”柯方达又是一声大笑，道:“柯某人怎会死在他人手上？而你们将仍然找不到失去的人，我的师兄也会为我报仇，你们等着吧，哈…”他那粒黑药丸便在他的笑声里入口中。

因为他站在河水中，于大无法下手拦住。

皇甫山也未出手，大没叫他出手他是不会出手的。

大本来是想叫皇甫山出手拦，她怕皇甫山上当，因为柯方达是个恶人，如果在他死的时候拖个垫背的，那将令他真正含笑九泉了。

河水在悠悠的往下，柯方达的身体好像没有动，就好像他被钉牢在水中似的。

先是他的面皮变得黑如墨，然后在寒风的吹动中头发一的落着，就好像寒霜把树叶一片片的拔落一样。

这光景看的于大与皇甫山二人均动容不已。

半盏热茶功夫还未到，柯方达的身体又在变——变得往河中软去，最后竟然只剩一张人皮，漂漂悠悠的往河中去，他的骨头竟然消失了。

太也可怕了，世上竟会有如此毒的毒药，人的骨头也会被毒化掉。

于大就以为，若非柯方达的人皮被河水冻僵，只怕柯方达的人皮也会化为一滩毒水。

于大对皇甫山道:“柯方达是个顽恶之徒，长生不该与这种人为敌，应该敬鬼神而远之！”皇甫山不开口，在大面前他只有顺应。

于大道:“就知道你会上他的当，所以我匆匆的赶来了，而且也到得很巧！”皇甫山道:“大，是阿山无能。”于大道:“不是你无能，是太老实。”江湖上若是老实，就会吃亏。

如果有人说你老实，你就必须提防吃亏上当。

江湖上也有公平，但公平却建立在武力上。

就在这时候，卞不疑、卜夫尤三郎小雀儿也匆匆的赶来了，渡船已失，他们顺着河边绕过来了。

卞不疑见河岸上有只小舟，立刻笑道:“我们尽快过河，我突然想到那个先行逃走的黑大个子。”于大道:“那人一定是‘西河黑虎’帅天浩！”重重的点着头，卞不疑道:“姓帅的一定是来此地与他这位善变的师弟过新年的，如今只怕他已奔向梅花山庄去了。”于大立刻对卞不疑与皇甫山二人，道:“船小，我们立刻分批过河，由你二人轮划船。”卞不疑与皇甫山立刻动手把小舟又推到河里。

六个人匆忙的过了河，卞不疑道:“大，只怕要走到第二天早上了，你老人家…”慈祥的一笑，于大道:“不疑呀，你仍然比阿山的嘴巴甜，阿山只会把话放在心里面。”她看看皇甫山，又道:“别以为我今年快九十了，今夜就叫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老当益壮！”快九十的人不拿拐杖，走起夜路来如黑豹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卜夫就以为，于老太太能活二百岁。

于大奔驰在最前面，小雀儿小心的伺候在她的身后面，小雀儿还不只一次的劝大停下来歇一歇，于大理也不理她。

大地一片雪景，大地好像披着一层白纱，清新中有着一种宁静。

晨光透着一份难得的温暖，山中的野鸟在几天的大雪之后也振翅在空中飞翔了，边飞边叫，还真热闹。

上天赋予人们的是如此美境，然而，大山中却似已闻到了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