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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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因为他是我的亲人。他真正的名字叫陆云驰。”我轻声说。

“什么?”正在点烟的叶展忍不住叫了一声,刚划着的火柴也掉在了身上,他赶紧拍了两下。

我不去管他,只看着六爷“我说过,我什么事情都不会瞒你。这件事没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你受伤害。你说过,有些事情你也是无能为力的。”

“这么说他是你舅舅,他是来找陆家复仇的。那风轻姑姑她现在…”看我脸一白,六爷闭上了嘴,眼底闪过一抹痛楚。

冷冷地哼了一声“陆风扬带人找到了我母亲和清朗的父亲,那里最后只剩下一片焦土。”六爷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抱我入怀。我无声地着眼泪。这段子我备受煎熬,本就不想瞒着六爷,可为了他的安全,我什么也不能说。现在终于可以说明真相,我的心总算踏实了一些。

“清朗也是为了你好,才不跟你说的。”墨抱臂站在炉前。

“照这么说,那你联合陆云驰来复仇,也是为六哥好了?”叶展半讽地说。墨转回身,看着叶展,目光炯炯“我们确实想报复,可这回并不全是为了复仇。”

“怎么讲?”六爷皱眉说。墨冲他嘲讽又有点怜悯似的一笑“看来陆仁庆到现在都没有和你们说实话。他没告诉你们,他接的订单是本人的吗?”

“你说什么?!”六爷和叶展一起叫了起来。他俩对视一眼,六爷迅速低头看我,我点了点头。

“原来都是真的,那些传言也是真的。”叶展喃喃地说,脸沉了下来。

“在我和你们说细节之前,陆城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和傅骋有联系?”墨靠在书桌边,抱臂看着六爷。

六爷眉头紧锁“是烟味。”果然如此,墨却有些吃惊“那天在花圃,你和清朗身上的烟味,是我曾经闻过的。那晚在戏院,傅骋的就是这个味道的南洋烟,因为味道很香,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可你当时什么也没说?”墨问。

“对,因为当时看来,你和傅骋之间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关系。但后来我查过,那天吴孟举确实不在上海,那徐丹青非要让你们去花圃的原因就很奇怪了。”六爷摇了摇头“可我真没想到,傅骋就是陆云驰。”

“竟然是因为烟味。”墨自嘲地一笑,又对我说“清朗,你说烟不好,看来是有道理的。”我还能说什么,唯有苦笑以对。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墨又问,然后恍然大悟地说:“也对,你既然都怀疑我了,自然会派人盯在这儿。”

“我怎么知道你会在这儿并不重要,大哥的钢铁厂房设备是你们炸毁的吧?还有那几车皮的矿石。”六爷盯着墨。墨不在乎地一笑,跟叶展要了支烟点燃以后,才慢慢地说了起来,六爷和叶展不时话,问一些问题。

陆仁庆因为得到秘方,觉得可以大规模生产订单所需的钢铁了,不但建了新的炼炉,还四处收购了很多的矿石。可在他的炼炉刚刚建好的第二天深夜,工厂就发生了爆炸,所有的炉子都被烈炸药炸得粉碎,看厂子的保镖也死了几个,看炉的工人们却只被人打昏,丢到了厂子外面。

提供了炸药,炸药来源他却没说,而真正下手的却是督军,他带着何副官,还有几个陆云驰的手下,悄悄地潜入工厂,放了炸药。听到这儿我才明白,督军说他马上卅离开去另一个地方是什么意思了。他做了这样的大事,肯定有人追查,他只能走。

陆云驰做的并不止这些,他跟着陆仁庆四处去收购矿石,理由当然是这生意他也有份,得盯着,毕竟一旦成功,他们获得的数十倍于平常的暴利。陆仁庆也没怀疑,他们一起请铁路局局长吃饭,最后在签订铁路运输合同的时候,是两个人同时签的名。

矿石已经装车,炼炉就快卅建好的时候,陆仁庆得回去一趟验收,陆云驰借机拿着合同找到了局长,跟他说计划有变,半路上卅提前把货卸下来。

因为陆仁庆正在去工厂的路上,那个局长也找不到他,再说这合同本就有傅骋这个签名,于是也就不疑有诈。他通知了调度,让已经出发的火车,停在了陆云驰所说的那个车站…

看着几乎成为废墟的炼炉,陆仁庆暴跳如雷。去车站准备接货的人又回来说,车站告诉他们,矿石已经提前在一个小站卸货了。陆仁庆大惊失,迅速打了个电话给铁路局长,人家说是傅先生让这么做的。陆仁庆再找傅骋,人自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陆仁庆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原本不想让六爷他们知道这些事,现在也没了办法,只能连夜赶回上海。他派人四处打听,最后是码头上得来的消息,傅骋已于昨天乘船回了香港。

“你们可真够狠的。”叶展喃喃地说了一句。墨冷笑了一声“我们狠?从一开始为了秘方,害得我母亲家破人亡、与父亲一生相却不得团聚的是谁?去追杀母亲和清朗的父亲的又是谁?”墨的声音越来越高。六爷犹豫了一下,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这一切和陆仁庆无关是吗?”墨盯着六爷“可他也想要秘方,而且他一旦知道了我和清朗的真正身世,你说他会放过我们吗?”六爷无声地叹息了一下,墨顿了顿,又说:“再说,如果他不是要跟本人做生意,我们还没有这个机会。如果他像你们一样,做个有良知的商人,也许我们会放弃复仇。”墨一摇头“可惜,他不是,所以这是他自寻死路,他要为他和他父亲、祖父的贪婪狠毒付出代价!”看着陷入沉思的六爷和七爷,墨放缓了声音“他没把真相告诉你们,固然是因为这是陆家的秘密,你们毕竟是外人,而且你们两个又态度鲜明的站在抗的一方,所以他更不能说。

“这样也好,就像我不让清朗告诉你们一样,反而帮了你们。如果知道了真相,你们会怎么做,规劝他?阻止他?”墨眉梢一挑“还是杀了他?你们下得去手吗?”六爷和陆展的脸越发难看。

“你们下不去手。他可末必吧。我想你们比我更了解陆仁庆的为人。”墨走到六爷叶展的身边,语重心长的说“你们必须做个选择,是助纣为还是大义灭亲?”叶展站起身来,目光冷峻“你什么意思?想让我们去杀了他不成?”墨摇头“毁掉他的产业就足够了,毕竟当初下毒手的不是他。如果我们也不分青红皂白,岂不是变得和他父亲、祖父一样?只要他不能再为本人做事就好。你们要知道,这种订单他不是第一次接了。”六爷痛苦得一闭眼睛,叶展不理会墨,只看着六爷。他自然唯马首是瞻。我一向觉得只有六爷对陆仁庆还有着情,叶展从不认为自己是陆家人。他可以为陆家卖命,但他坚决不改姓,而陆青丝,则是恨陆仁庆的吧。

“那些矿石呢?”六爷问了一句,他已经恢复了平静。墨一笑“你放心,这些矿石都会用在正途上。”六爷冷冷一笑“这算是换吗?那些人给你炸药,你给他们矿石。你就不怕霍长远知道你在干什么?”墨一弹手指“国难当前,政见不同,但都是为了一个目标而努力。我想他没那么狭隘吧。”六爷一点头“好吧,我不能光听你的一面之词,我会个明白的。在那之前,你最好别离开我的视线。老七,清朗,我们走吧。”说完,六爷拉了我的手往外走。我忍不住叫头看了眼墨,他对我一笑,无声地说了句:放心。

“你生气了吗?因为我没有早点告诉你真相。”回到自己房间后,我看着脸郁的六爷,轻声问。六爷一摇头“不是,清朗,墨说得对,就算你告诉了我,结局也不外乎像他说的那样,很可能我会死在大哥手里。”我的脸顿时变了。六爷一笑“我只是这么一说。”说完,他抱住了我,身心疲惫地叹了口气“我让老七去查了,我不想亲自去查,如果真的像墨说的那样.我…”我没有说话,只反手抱紧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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