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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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在老宅门口的佣人看到来人是顾唯，沉默地开了门。

  门一开，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姐姐。

  简舒月跪在鹅卵石铺就的地面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衬衣，衣服得就像在河里浸过一样。

  她始终低着头，冰冷的雨水顺着头发湍急地过她的脸颊、下巴，模糊了她的面容。

  顾唯的眼眶一下子就了，他从未见过姐姐这么狼狈的模样。

  但即使是跪着低着头，她的脊背还是得很直。

  站在一旁的张妈焦急地拿着伞，脸上是担忧和心疼，却不敢上前给她打上。

  顾唯立刻从张妈手里抢过伞，然后冲到她面前，打在简舒月的头上。

  他的脸上全是水，还未走的雨水混淆了薄而出的泪。

  “姐姐。”

  简舒月抬头看他，冷厉的脸上浮现一个温和的笑。

  “雨太大了，乖，先回家去，姐姐很快就会回来的。”

  她的语气就如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又好像只是在处理一件很简单的事。

  平静笃定，游刃有余。

  顾唯颤抖着，哆嗦着问：“是不是，因为……”

  那件事？

  他没有说出口，但简舒月一定知道他想说什么。

  简舒月摸着他被雨淋的脸颊，温声重复：“小唯，回家去。”

  她明明什么都没说，但顾唯好像得到了他要的答案。

  “是顾妤对不对！”

  他咬牙切齿地叫道。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恨过顾妤，他恨不得立刻就把顾妤揪到面前，然后，然后……他眼泪又一次落下，他崩溃地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出来。

  什么都做不了。

  无论顾妤做了什么事，她都是他的亲生母亲。

  “这是迟早的事，小唯。”

  简舒月平静地宽他，“不管顾妤说不说，结果都会是这样。”

  顾唯突然意识到在被顾妤发现的那一刻，他的姐姐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行，不应该是这样的，不行……”

  顾唯神经质地自言自语着。

  “小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