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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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自己冒的风险太大？万一你发现我很差劲，怎么办？”他白痴呀！

明明想一口说好，他还挣扎着想把她往外推。

“对你也是冒险啊，万一是你发现我很差劲呢？我是个电视狂，下班后的私人时间，我几乎都拿来看电视，我不逛街血拼、不运动、不出门，只喜宅在家，说不定是你受不了我。”她眯着眼，几乎要笑。

他那么在乎她“名节”的紧张模样，她觉得好可。

“男人说穿了…哪有什么损失？”他继续挣扎，喜宅在家多好！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女朋友吗？我不是陪女人逛街血拼的料，看到琳琅目的衣服鞋子、五颜六的保养品化妆品，我会头昏脑，我一直觉得女人很麻烦…”

“你从没过女朋友吗？”她偏着头，有点好奇、有点怀疑。

“大学时期，过两个牵牵手的女朋友，实在觉得麻烦，毕业后就没再过。”他老实招供。

她主动跑来邀他同居，他真担心她在“那方面”对他期待过高。他非常清楚，自己外型看起来有多像猎高手！只有他自己晓得，他本是个毫无战绩的漫纯情派。

“所以…你是‮男处‬？”

“我知道我看起来不像。”他叹气，“不过我们两个半斤八两，你看起来也不像老师。”

“哈哈哈…”方晴笑开。这是哪门子的半斤八两？笑过后，她才不疾不徐的说:“真正的半斤八两是…我也是‮女处‬。”

“啊？”他惊呼，脸旋即控制不住地红了。

“你觉得如何？”见他惊呼却没下文，她只好追问。

“什么如何？”他反应不过来。

“同居这件事啊。”她轻声提醒。这是她这辈子最有勇气的冒险了。

“好、好、好！我一开始就想说好！可是你确定自己想清楚了？万一你后悔，我怎么赔偿你？”

“你的意思是，万一是你后悔，我也要想办法赔偿你吗？毕竟，你也是‮男处‬。”她笑问。

他直觉反问道:“这种事，男人有什么损失？”

“政府推行两平等法十几年了，你不晓得吗？”她诙谐道。

“…”一句话，暗示他是别歧视吗？明明他是为她设想。

唉，他喜的人，果然是狠角，虽然看起来温柔似水。

方晴安静审视不说话的他，办公室里空调温度适中，但他深蓝衬衫前透出几抹水渍，光洁的额头也沁出些许薄汗…

他是因为紧张吧？紧张到发汗。觉出自己对他的影响力，她的整颗心忽然宁定了。

她的手覆上他垂落在身侧的掌心，相触的那刹，两人都受到那股说不出的震动。

“今天来找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冲动的事。”她声音很轻，“我…从来没有…喜过哪个男人，包括向棠武。”她淡淡地叹气。

“我姐姐介绍我跟向棠武认识，他脾气好又绅士，说话也风趣。我本来打算，如果跟他往顺利，结婚也好。反正男女结婚，不一定要有。”一顿，她继续道:“我很早失去母亲，至于父亲，你是知道的。对于情、正确的男女往，我没有模仿对象，也不向往。”

“真要我坦白，我其实宁可一个人过子，但我姐姐疼我，她将我的幸福视为自己的使命，为了让她安心，我愿意选蚌能够一起生活的人，结婚生子。”

“本来，我是这样打算的，觉得没有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将来丈夫变心，我也不会太难过痛苦。”

“可我没想到会遇见你，然后明白…原来喜上一个人，觉就像坐云霄飞车——”清亮的眼真挚无伪地着他，她觉自己的掌心被他紧紧握住，那么紧，像是怕她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