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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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她是女的?

不,她…他是男的。

不对、不对,她是女的才是,那样的肌理、那样的姿容,那样的轻媚柔腻,眉宇间带着女子该有的清丽,怎么可能是男儿身?!

所以瓶儿是姑娘家,她骗了他。

但是…

他认识她至少有七年了,那一身装扮始终不变,他们甚至还同共眠过,他岂会笨拙得不辩雌雄,错认雄兔为雌兔。

瓶儿到底是男还是女呢?他已经有点糊涂了,分不清何为真、何为假。

是他的心境起了变化吗?在瓶儿故意捉般的碰了他嘴一下后,整个觉都不对劲了,好像体内有只小虫騒动着,爬呀爬到心窝底挠着。

了、了,心如麻,为什么他会把瓶儿看成女孩家,他分明是男身女相的少年,为何他的心会不平静地大兴波涛?

难道这些年的自我封闭把自己入绝境,不喜女的他竟有此癖好,才会容忍瓶儿造次的行径,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有违常理的举动?

雷厨子大跨的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拉起把整张脸埋在雪里的小蠢蛋,一抹难以自持的异样思绪由心中生起,他盯着那张雪的小脸许久许久,忍不住以指轻抚如豆腐的粉腮。

他该死的太美了,怎么之前从没发现过,老是见他脸油污地惹自己暴跳如雷,完全忽略了脏污之下的脸蛋出奇灵秀白净,宛如一朵临水而立的玉蝉花.

“大哥,你今天不开店了吗?”怪了,他看她的眼神好诡异,让人心口很慌。

“不开。”

“那…呃,我们赶路要去哪里?我腿短走不快。”好难为情,她竟然有种害臊的觉。

瓶儿看着拉起她便不放的大掌,纤细的柔荑被握在宽的掌心中,暖暖的热气由叠的手心传来,染红了她粉的娇颜。

“买冬衣。”

“喔!那你自个去就好,不用拉着我啦!我又不晓得你尺寸多大,偏好何种调…”这种大冷天出门不是傻子便是疯子,而她两者皆不是。

“要买的是你的御寒衣物。”雷厨子的嘴抿成一直线,像是不得已才开口回一句。

她一怔,有些错愕。

“你…你要帮我买…买衣服?”

“不成吗?”他恼怒地瞟了一眼,视线停在冻得发紫的樊素小口上。

软如豆腐脑儿的触觉依稀还在,他一肚子火气地往口飙,抑制心中的蠢动,不俯下身回敬那一记戏的短碰。

“大哥,你是不是生病了?有病就要医,我们先到梁大夫那儿走一趟,让他为你把把脉,对症下葯除病谤。”天呀!她造孽了,竟把好好的人给疯了。

觉得羞愧的瓶儿低下头,忏悔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为了她的贪嘴硬是上手艺不错的他,不管他之前从事何种行业,跟前跟后地建议他开间饭馆,造福百姓。

其实她是最自私的仙子,因为不想跟着他天南海北的跑来跑去,如同捉藏似的赖着他,一个躲一个追的没个安定。

毫无建树又白吃白喝,无时无刻的惹他生气,志在四方是男儿本,她却因私心作祟而留住他,想来他的容忍度也被她到极点了,才会有异于平时的反常举动,她的罪过大了。

雷厨乎将她踏出步伐的身子拉住,恶狠狠地一瞪。

“瞧瞧你这一身破布穿了几年,既不保暖又脏得像抹布,我开店做生意不是养乞丐,你少丢我的脸。”

“呃,大哥,你不是不认我这个自己巴上来的义弟吗?怎么会突然在意起我丢不丢你的脸?”她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又踩到他的火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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