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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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大士，全听祢的。”她已经别无他法可想了，大哥的伤势已恶化到连她都束手无策的地步。

“好，本座救他。”人心是需要考验的。

“真的？”她喜出望外，动地握紧小手。

“不过本座有一个条件。”如果她能达成，便能实现愿望。

“条件？”她突地到不安，发亮的脸庞略微一暗。

“当本座救了他之后，你必须随本座回返紫竹林，潜心修行渡化人间苦。”如玉女所说，天庭越来越冷清了，少了许多笑声。

“我…”她迟疑着，小脸皱得好似挤过的月饼。

“不愿意？”

“不，只要大士能救活他，我愿随祢回去…”紫竹林，她幻化成仙的灵地。

瓶儿的心有如刀割般难受，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忍着不让它滑落，她很想摇头求菩萨慈悲，但又怕所的人难过灾劫。

她位居仙籍竟不如人间一名算命先生，当术士已铁口直断风怒雷近内有血光之灾，而她竟自恃有仙法护身能顾及他，以致祸事连连发生。

“她不愿意，祢不能带走她。”他宁可一死也不愿无她而赖活着。

风怒雷因为高烧不退而脸通红，浑身散发滚烫热气，近其身的人都能受那股热，仿佛会灼人，热得他喉头干涩的发出哑嘎音。

他拖着沉重的病体扶着墙，一步一步走得艰辛，好几次因过于急而不得不停步休息，干裂的办不断呼出几近气断的热息。

“大哥，你怎么出来了？别又加重伤势。”明明都快支撑不住了还硬撑，他不晓得她会担心吗？

瓶儿急切的奔上前，扶着差点踉跄一颠的削瘦身躯。

因为受伤的缘故，风怒雷整个人消瘦一大圈，食不振又忧心“闇”的人会趁机下毒手，因此伤势好得慢，甚至有加剧的现象，现在的瓶儿一手就能撑起他。

“死了也好，反正这世上没什么值得留恋的。”若没有她，生有何？

她一恸，含泪一斥“你想惹我伤心是不是？什么叫没什么值得留恋，我们的一切难道你能忘得掉，毫不珍惜？”她不是不想留下，而是没有办法，她比他更想留住这份情，可是她却必须亲手舍弃；那种痛绝非他能想象的，而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人间不过百年，转眼白骨一堆，但天上的她不老不死，守着千年、万年的孤寂，她的思念将一直延续下去，直到忘了自己是谁。

“你就那么狠心让我难过吗？你一走了之，回去当你的仙子，那被留下的我该如何自处？我相信你为我许下的承诺。”一辈子结发成夫，不离不弃，同葬一不分彼此.

“大哥…”他说得情深意切，她如何能走得开？

心痛如绞的瓶儿只能泪眼看着心的男人，双手紧握他的大掌，她知道他不是斥责她悔约背誓，而是痛心相的人不能相守，有情人终将分隔两地，到死难相见。

“瓶儿，不要为我牺牲，我晓得你有多么眷恋人间，就算我不在了，你还是能乐得一人逍遥，吃遍美食，我不要你救，阎王想带走我并不容易。”他会一直着，直到撑不下去为止。

“不，不一样，我只想赖定你，你养刁了我的舌和胃，让我再也吃不惯其他人的手艺。”她吃定他了，他最常挂在嘴上的一句怨言。

“刁钻。”他一笑，眼含柔情，想抚上她发的手竟无力垂下。

风怒雷的呼越来越，脸也较之前赤红，他想笑着安脸慌的佳人，可是喉口一紧说不出话来，黑眸竟起泛起薄雾。

他不想离开她，真的不想，但是…他吃力的抬起眼，看向云间的菩萨，心口痛得几乎要魂魄离体，只想问菩萨一句:相有错吗？

“大哥、大哥，你不要吓我，我胆小…”她呜咽地哭出声，大喊大士的名。

“我愿意回去，我愿意回去，请大士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