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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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广叶大惊失百忙中弃剑后跃:『你……你怎会这招如竹中空?』刘荣冷笑一声从缺口杀出,身形如兔起鹘落竟也修成一身高妙轻功,即使身背的大麻袋看着甚为沉重,青城门人呼喝着追赶,却越追越远。

看富久昌惊怒加的神以及王广叶呼喊的师妹,不用猜也知道刘荣背负的麻袋里必是迭轻蝶了。

『去召集同门保护富大人,不要轻举妄动不可分散。』这里帮不上忙,以吴征高过同辈一截的武功,刘荣那边倒是足以应付一下。再者以刘荣和迭轻蝶之间的仇恨,这一下怕要闹出大事来。至于保护富大人云云,怕是富大人保护他们才对。

吴征始终对刘荣怀有歉意,当年被迭轻蝶断去一臂纯属遭了无妄之灾。可世界便是如此不公,心狠手辣的迭轻蝶偏偏是骠骑将军,青城掌门的掌上明珠,刘荣一旦怒极伤了迭轻蝶,那可是闯下大祸神仙也救不活了……

吴征施展轻功朝着刘荣奔逃的方向追去,他轻功更佳,不久便超过青城门人。

见来了救星,王广叶高叫:『吴师兄,还请帮忙救下师妹。』吴征只回头一笑一言不发,这话随便答应了可是给自己下套子。

《道理诀》内力布全身极为悠长雄厚,运力于双腿时隐见肌肤表皮膨而起,仿佛贲张的肌。追逐的双方差距越拉越大,当先奔跑的刘荣即使身背一人,反倒不见累赘。其后的吴征后发先至,也将青城门人远远甩开,待转过一处山脚,只剩吴征与刘荣一追一逃,余人尽皆看不见了。

刘荣长力极佳,背负一人奔行足有半个时辰速度丝毫不见减弱,吴征越追越奇:自己从小修炼,又有《道理诀》神功,怎地刘荣的内力竟似不弱于他?

念及此处心头一阵不。虽是四十余岁的灵魂,这具身体却萌发着旺盛的荷尔蒙,成的大脑有时挡不住青的冲动。

提气顺着刘荣上山的路径直追。不知不觉中已追出七十余里路,此地群山缭绕荒无人烟,若非跟着目标,便是出动江州全数官军拉网搜索也难以找到。幸而吴征心细也不托大,一路留下昆仑派暗记。既已锁定了目标便不急于贸然动手,若能等候追寻暗记而来的同门与江州官军,显然更有把握。

山路狭窄,吴征不敢过于靠近,远远坠着刘荣跟随。

刘荣步入一片密林,吴征看不清他身影,只得略等候片刻才悄悄掠入林中。

这一片林子被茂密紧连的树冠遮天蔽,林中形同夜晚。吴征入内许久完全失了方向,想要退出树林却找不着道路,不由心中一紧,像只无头苍蝇似的窜,越窜越慌。

『征儿,莫要动。』悉的声音如一细线钻入耳朵,吴征诧异回头。林影重重看不见陆菲嫣的身形。既是师姑到来,吴征依言立在原地等候。

过了一柱香时分,陆菲嫣在一顶大树后飘然而至:『青城派的途幻阵,你破不了的。』『师姑怎会来此?』香风熏人醉,吴征心头大定。陆菲嫣已是九品下的功力,有她前来坐镇,配合江州官军拿下神秘黑袍人不成问题。

『这里的事情有古怪师姑才急忙赶来,还是晚了一步。』江州蟊贼作,危害虽不算太大却令人烦不胜烦。昆仑派上下也并未当一回事,便遣了弟子下山协助。

然而接下来数传来的情报却奇怪得很。

往常的蟊贼都是抢一个防不胜防,得手后绝不会久呆。这一回却大为不同,蟊贼虽也是抢了就跑却久久不曾离去,仿佛布下了陷阱在等待猎物一般。顾不凡收到信报之后几名同门商议,都觉得其中必有谋。

江州是陆菲嫣故乡,里里外外的一切以她最为悉,因此扑天双雕载着她夜兼程率先赶来支援,杜中天等人则从陆路前来。陆菲嫣抵达之后循着昆仑派暗记一路追至此处,远远望见吴征陷落阵,旁观许久才看穿其中门道入内救援。

『应该是。听说迭轻蝶被抓了,富大人虽未明言,看他担惊受怕的模样怕是假不了。我追着个人到了此处便被困住。』『志杰宜知他们呢?』『我和宜知一道,正巧撞见富太守缉拿盗匪,宜知应当已召集同门汇合与富太守在一处了。』『我们进去看看,莫要大意。能布下途幻阵的绝非一般人,只是他们抓迭轻蝶干么?青城派内讧么?』纵是成如陆菲嫣,也抑不住心头好奇。

二人穿过幻阵,藏匿着身形小心前行。一路上吴征将洪涯壁发生的事情详说一遍,只是惊鸿一瞥,陆菲嫣也推测不出黑袍客是何许人也。

密林之外竟是一处破败的庄园。庄园被山谷环抱缭绕,进出的唯一路径便是途幻阵!

陆菲嫣纳罕不已,她是江州本地人,家族更是漕运总把头堪称江州一霸。可此处的庄园闻所未闻,仿佛凭空冒出一般。只能暗道深山老林之中,错漏了也不稀奇。

青石板铸就的道路已被荒草埋没;水锈斑斑的看门石狮子仍能见威武之态;朱漆大门宽达三丈,便是两辆马车并排也进得去;飞檐翘角的屋顶遮着橘的琉璃瓦亦未完全褪。加上宽达二十丈的院墙,庄园虽已破旧,依稀能看出昔的繁华豪奢。若在想想建于这等杳无人烟之处,更是诡异得很。

吴征与陆菲嫣藏于墙角高及侧的荒草丛中,倾听许久方才互相使个眼

不敢贸然施展轻功,陆菲嫣扶住围墙如壁虎般四肢贴住墙壁慢慢攀至墙顶,出双点漆眼眸窥视确认无人,悄无声息地飘落院里隐没草丛。

吴征左右张望掩护陆菲嫣上墙,不经意间见师姑攀爬时绷紧浮凸的儿,忍不住热血上头。那儿因陆菲嫣屈身的姿势而正对吴征高高撅起,丰美如去皮后裹浆汁的水梨,引人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地深嗅一口先品芬芳清幽的味道,再重重咬上一嘴尝尝弹牙软腻的

定了定心神,吴征深呼几口,再把梆硬的儿摆好位置不至于丢了丑,才轻巧越过围墙。跃动的身姿落地时几未发出一丝一毫声响,让陆菲嫣暗自赞赏,嫣然一笑。

两人顺着墙摸索前行,在朱漆大门正对的一处厅堂边停下,悄悄打开窗棱摸了进去。

糟糟的厅堂墙角散落着不少杂物,摆放的梨木桌椅虽结实,漆面却大多斑驳掉落。奇的是如此破败之所偏干净得很,应是不久前有人刻意打扫过。

『有人来了!』陆菲嫣始终竖着耳朵倾听动静,门外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之外,远处亦有人奔行而来,其速之快令陆菲嫣暗暗心惊:这人功力在我之上。

忙准备示意吴征躲藏身形,只见他已在四处张望寻找藏身之所。两人几乎同时选定了高挂于房梁大书『义高千古』的牌匾。

近处的脚步声来得不快,远处还有段距离。陆菲嫣与吴征轻功俱都高妙,迅速藏好身形以待良机。

牌匾甚大足有十尺宽,四尺高。但吴征高大,陆菲嫣出挑,藏于其中空间也不多,不免鼻息相闻。幸好勾住沉重牌匾的木架子极为结实可以借力,否则只能攀在墙上时间久了两人都不好受。

『咯吱呀』,苦涩的房门被推开,三个脚步声踏入厅堂。不久那奔行的脚步声不迈大门,也是翻越院墙入厅。

『师尊受伤了?』黑袍人肩背上着两只羽箭,整颗箭镞全数入,血迹已然干涸。他掰断箭杆,令刘荣以尖刀划开皮将箭头取出,狼牙箭头带着倒钩导致血如注,『都是些皮外伤不妨事。人带回来了?』包扎完毕黑袍人全程未曾痛哼一声,竟是条十足十的硬汉。

刘荣似是情绪有些低落,低声应道:『带回来了,放在后院屋内。』『嘿嘿嘿!本想抓些小虾米耍耍,不想钓上条大鱼。』黑袍人测测的笑声犹如刀刮锈铁,令人不寒而栗:『带她过来。』刘荣一言不发离去,背了迭轻蝶回到厅堂。

名门贵女始终昏不醒任由摆布,奇的是落在三个男人之手许久,居然身上衣物仅因拉扯而皱起,并未有被扒动的痕迹。

『摸都不让摸一下?』黑袍人测测的声音嗤笑道:『你小子真看上这妮子了?』刘荣仍低着头一言不发,似是默认。

『嘿嘿嘿,真是有趣!醒她。』吴征嘴角,斩了你一只手臂,然后喜上这个刁蛮透顶的仇人?行,这人脑够大。

恶臭扑鼻,迭轻蝶从昏中醒来连连干呕,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而落。

好容易匀了气,迭轻蝶头晕脑虚弱无力道:『你们竟敢抓我?』身陷囹圄依然口出恶言,真是没药救了。吴征心中暗叹,望向陆菲嫣见她也是一般的鄙夷神,心中优越登时制不住。

『嘿嘿嘿,迭云鹤的女儿,别人抓不得,老夫偏偏抓得。就算你爹来了也没话说。』黑袍人嘿声冷笑不已,口气大得吓人。『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伤了人么,嘿嘿嘿,拿贞洁来还也不错。总之都要落在你头上。』迭轻蝶心中一悚才看清敦实的刘荣,断了半截的左臂更是确认了身份,错愕道:『你……你……』『是我。燕安居的小厮刘荣。』『荣儿,别没大没小,叫师姐!』黑袍人倚在座上闭目养神,老神在在道。口出呵斥之言却是得意非凡。

陆菲嫣心中一凛,忽然想起个人来。

青城派同辈门人里,自来以大师兄向无极武功最高,但此人是个十足十的武痴,因此接掌青城掌门大位的人选就落在二弟子贺群与三弟子迭云鹤身上。

原本贺群无论武功才能均要过迭云鹤一头风光无限,却忽然被打落尘泥。

青城派甚至昭告天下:贺群勾结人坑害宗门,已被逐出青城。世间震惊的同时,贺群从此如同人间消失一般销声匿迹,不想今在这出现。以他当年的名头与年岁,九品上的功力似乎也太差了点……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迭轻蝶虽刁蛮得发指却非蠢蛋一个,敌人的话让她心生疑虑。

『你年岁小,卑鄙老爹的事情当然不会知晓。可贺群的名字总该知道?叫师伯吧。』『你……你……叛门徒!还敢以师伯自居?』迭轻蝶又惊又骇,不想黑袍人竟是被宗门昭告天下的叛徒,落在他手里怕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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