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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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东击西?好计!下一招是瞒天过海还是和稀泥?』女儿家最善在说正题时顾左右而言他,将事情的本质转移到是否偷听等等等等小事上来。吴征虽知韩归雁一心属他,还是忍不住调笑。

『你……你先救人!都甚么时候了!』韩归雁无话可说,连抢吴征手中瓷瓶,只是心神不宁又羞又怯出招全无章法,被吴征轻松躲过。

连连落空,韩归雁恍然大悟吴征的用意!

瞿羽湘的告白犹如惊雷般响亮,韩归雁惊诧莫名。若是从前她当毫不犹豫地拒绝,姐妹之情怎可与『男女之情』混为一谈。可瞿羽湘命在旦夕,又全因救她所致,这句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在韩归雁的心里也未曾当做一件大事,当做有些胡闹,且瞿羽湘也是女儿身,就算真是喜她,与她再怎么搂搂抱抱,至多只是过分亲昵,远比不上男女之防。

可对吴征而言却是大事。瞿羽湘一番情意绵绵的告白,已成吴征的情敌。若得不到韩归雁明确的答复,吴征可不愿给自己惹下大麻烦,世上少有人会大发善心主动去救个情敌。

想通了此节,韩归雁坐在吴征膝弯,将头埋进他膛道:『吴郎,你的雁儿心只属你一人,旁人也入不得我眼,你当知我心意。瞿姐姐怕是伤重一时糊涂说些昏话,即便不是,她与雁儿情同姐妹也止于姐妹。莫说同是女儿身,她便是个男子,我与你定情在先,断不会移情别恋。她与我有救命之恩,然恩与情不可混为一谈……』说到此处词穷,忽然起身揪着吴征的衣领道:『你个坏人!哼,天底下喜我的人多了去啦,还差瞿姐姐一个?人家很差么?』『吧唧!』吴征忽然凑而上在女郎脸颊边狠狠吻了一口道:『有这句话我就安心啦,就怕你重情义,救命之恩舍身相报,我若是把她救了回来岂非给自己找麻烦?』『人家又不会不识分寸!哼!安心啦?意啦?快些救人!』韩归雁鼓着腮帮子嗔怒不已。

『你先出去,祝家主吩咐救治之法不可外传。』吴征勾了勾韩归雁娇俏的鼻梁,见她一脸狐疑不放心又道:『放心,我既答应了你自然不会害她。不久后或许中也会来人,你得拦着莫要让人进来。』韩归雁虽有疑虑,一想吴征不会骗她,也不至于如此没品非要与瞿羽湘为难,毕竟是救命恩人,方点了点头道:『你安心救治瞿姐姐,万万就救她回来。』『那是自然,万无一失。』劝得韩归雁放心离去,吴征稍候片刻估摸她去的远了,才坐在边忽然发声道:『你还要装睡多久?』昏沉睡中的瞿羽湘悄无声息,吴征哂笑道:『瞿捕头,本官给你治伤得衣服,不管你听不听得见先行告知一声,得罪莫怪。』狼爪刚伸,瞿羽湘豁然醒转,恶狠狠地瞪着吴征道:『不许碰我!』她一身伤后软弱无力毫无阻挡之能,幸亏吴征也未做小人。瞿羽湘放下心来目光一黯,凄然道:『你杀了我吧。这条命赔给你便是了!』『张嘴!』吴征自瓷瓶中掏出丹丸放在瞿羽湘边。翠绿的丹丸四散着扑鼻的药香,映在她缺乏血边亦显美观。只是瞿羽湘心丧若死充耳不闻,吴征伸手捏在她脸颊一捏,借着双骤分之时入丹药又合上她牙关,硬生生将丹药喂入。

『好话不听非要用强才肯就范么?』吴征坐直身子施施然道:『你暗害本官,当是欠本官一条命。不过你今救了雁儿,也算还了一条。一命抵一命,咱们两相扯平。后本官不会将前事与你为难,你也休要想以救命之恩要挟雁儿。两不相欠,我杀你干甚么?』『谁要你来做好人!我要你的命和救雁儿没有干系,不要你来抵还。』瞿羽湘越看吴征越不顺眼。方才她只是装睡,吴韩二人之言全数听在耳里。雁儿心如铁石,连救命之恩都不能稍动半分,大发的醋意已是散得屋皆酸,恨不得现下便咬死吴征。

『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情,与本官何干?』吴征嗤笑一声嘲道:『你现下是在为难雁儿,本就是段畸恋,怎地说得大义凛然似的。做错了事情说你两句还不成了?』论口舌之灵便瞿羽湘差了老远,索闭目不言来个不理不睬。

吴征一拍双腿起身道:『好心好意救你命招来顿骂,想教你两招能亲近雁儿的办法又不想听,得,走了!』『什么?且慢!』瞿羽湘急忙睁眼见吴征起身要走,一时竟忘了身上伤痛奋然伸手要拉。这一下用力极大猛地扯到伤处,登时发出一声痛呼。

吴征心知雁儿二字对她是百试百灵,也想不到能如此动,回身时已闻扑腾闷响。原来瞿羽湘发力时竟连上身都已探出沿,以她目前伤势之重全然支持不住,竟从上滑落下来,额角重重磕在地上。

『你不要命了?』吴征怒骂一声,又好气又好笑,亦这一份意情真意切。

剧痛与力让瞿羽湘气息奄奄,吴征揽住她肩头轻轻一提放在上仰天躺好。

见她疼得牙关打颤,肩头的伤处又渗出汩汩血迹。

祝雅瞳赠与伤药后并未讨回,余者正是要给吴征使用。吴征伸手解开瞿羽湘肩头绷带结扣,她娇躯一抖又是挣扎要起。

『你再动一下或是说一个字,我即刻掉头便走,休想我再说半个字!』杀手锏一出,瞿羽湘虽极为繁恶他靠得太近,也只得闭目强忍,再不敢动弹一下。

吴征七手八脚地解开绷带重新敷上伤药,口中絮絮叨叨不断:『好端端一个美人儿,喜你的男子不少罢?偏生要喜女子,暴殄天物!一身脾气又大又臭,本官倒了八辈子霉碰到你个脑子有病的。想要本官的命,本官还得巴巴地受人之托给你治伤,娘的还不领情。真想一掌劈死你一了百了。』瞿羽湘被他骂得惨烈一句话也不敢回,气得七窍生烟,只是吴征这一打岔,肩头绷带扯开淤血重又撕裂伤处的剧痛倒轻了不少。

一摊子处理下来,吴征也冒了头汗,索股坐在她身边,肆无忌惮地打量尚未盖上的肩颈。女捕快向着公服也掩不去骄人身段,近距离观瞧下只见肌肤欺霜赛雪白得几乎透明,平躺着亦傲然坟起的脯极为豪阔,即使一身血污又脏又臭,丽仍拔群出众。

『现下能不能好好说话?』吴征冷然问道,见瞿羽湘依旧闭目不言,无奈敲了敲额头道:『本官问你,你就答。』『能!』瞿羽湘又气又恨,几从牙里迸出字来。伤痛时虽气急攻心,也记起吴征机变百出,虽心里死不承认,实则对他所言的方法万分期待。

『成!方才的要求依然做得数,别和本官甩脸!』吴征警告了一句,才缓缓道:『你喜雁儿本没有错,错就错在有了非份之想。这个错怨不得旁人,也影响不到旁人,唯独倒霉的就是你自己。你且想想,其一,雁儿已钟情于我十分相得,你现下想介入谈何容易?其二,你又与雁儿一般时女子之身,大违世间常理。莫说什么你是,雁儿可不曾对女子动什么情之念。二者相加,难上加难,是也不是?』『是!』『那便是了,你说什么想嫁与雁儿做她的子,那是想也休想……』『你方才说教我的……』『本官说完了吗?老嘴!本官方才说教你,教你什么?』『教我……亲近雁儿!』『是了,本官说的是亲近雁儿,可没说教你做她的子。本官向来不打诳语,你莫要胡怪罪。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只是想亲近一番,还是必定要做她的子?』瞿羽湘闻言顿觉失望,心头也茫无比。她单恋韩归雁之情向来深埋心底,从未如今一般开诚布公地谈论。吴征之言虽难以接受却又字字属实,这一份情不仅错漏百出,连自身也不明白想要什么。必定要做她的子?那是最好!只是想亲近一番?退而求其次也是心中所望。

『我不知道!』『呵呵,本官就知你不知道。你可想清楚了,若是必定要做她子,那是想也休想,若只是想亲近一番,本官倒有个办法。有,且仅有,唯一的办法!』『是什么?』『行,你现下闭嘴听我说完!』吴征厚着脸皮细说一遍,瞿羽湘听得目瞪口呆,眼里出的难过反胃与鄙薄之意一览无余。

『我知道你很生气觉得我心怀不轨有意为之,甚至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然而你没有资格生气,现下的局面是谁人造就?一时冲动的可不是我!我一直想找机会杀了你永绝后患,你当很难么?且你犯下大错,当知你一人担不起,连云龙门十有八九也要遭殃!偏偏你又救了雁儿。咱俩掉个个儿,你当如何自处?』吴征靠在头寒声道:『你长得虽不错,比起雁儿可差了些,子我也不喜。务须自以为奇货可居,于我而言你的美可有可无。只不过是你救了雁儿,我替她考虑不得不找一条保下你命来的办法。有,且仅有,唯一的办法。你光顾着生气,可曾冷静想想除了你那异于常人的变态癖好,这法子哪一处不是两全其美?至于你不好接受也罢,觉得恶心难受也罢,我只想告诉你,世上没有任何事可凭空而得,你久在京兆府当差不会这点道理都不懂罢?』『这事不忙,好好养伤莫要作践自己,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雁儿会很伤心。』一言而毕,吴征跳下头也不回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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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里金銮殿,秦皇高坐龙椅俯瞰众生。随侍在旁的中常侍屠冲不时提笔记下群臣的议论,年事已高,无论是秦皇还是他都觉渐力不从心,若不落于纸面已常有疏漏之事发生。

一名小黄门从侧门入殿,远远朝屠冲打着招呼,状甚焦急。屠冲忙上前接了奏报迅速通览一番,面丕变。此事来得又急又突然,让人心惊跳,当下不敢怠慢,来到金阶之下跪地高举奏折尖着嗓音道:『陛下赎罪,臣有要事启奏。』屠冲侍奉秦皇多年,早已『入朝不趋,剑履上殿,谒赞不名』,甚至不需大礼参拜。见他郑重其事,秦皇亦微有心惊道:『屠卿奏来!』『卯时中,新任京都守备韩铁雁入守备府到任途中,于南城仙巷处遇袭。金吾卫即刻赶到,韩守备安然无恙,北城府衙捕快瞿羽湘身受重伤,百姓慌中互相踩踏,死者八人,伤者约五十余。现京兆府正全力安抚百姓,刑部、金吾卫、京兆府英俱出缉拿刺客,查明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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