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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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玉也不讨厌这个拙于言辞,甚至有些木讷的姑娘。
邢岫烟打量着妙玉,清丽淡雅的眉眼间见着好奇,道:“知你这边儿冷清,就过来瞧瞧。”妙玉一边招呼着几人坐下,一边说道:“能一个人看看书,也好的。”说着,转身就给几人上茶。
邢岫烟轻声道:“珩大哥封了永宁伯,现在府上为庆贺这个事儿,热闹坏了,我刚刚过来二门时候,婆子们还在吃酒耍钱,没有吵到你罢?”惜道:“嫂子之前特意
代了,不得在这儿附近吵闹,我回头和嫂子说说。”妙玉提着茶壶,给三人斟了一杯,声音清冷如飞泉
玉,说道:“客随主便,没有一直让主家迁就客家的道理,只是在府上没多久,这样的热闹,就已逢了好几遭儿。”素素抿了抿嘴儿,心道,小姐方才高兴的也跟什么似的,这会儿又是风淡云轻起来。
惜拿起茶盅,道了一声谢,俏丽小脸上见着向往之意,说道:“等园子修好就好了,那时,园子里亭台楼阁,山水环绕,幽清宁静,妙玉姐姐也能在园子里的庵堂好好清修。”邢岫烟轻
几句道:“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妙玉:“………”惜
轻轻掩嘴轻笑,道:“岫烟姐姐念的这首五柳先生的诗好。”说着,脆生生道:“当初珩大哥给宝二哥,说五柳先生才是隐士。”当初贾珩对宝玉“隐士”之言,以“缸中一米虫耳”斥责。
邢岫烟明眸现出诧异,当初她还未来京中,并不知此事。
事实上,下人也曾提及早先关于宝玉的种种事迹。
但王夫人处置了几起犯了“口舌”之事,没人再敢议着宝玉的不是。
妙玉也是诧异地看了过去,目带征询。
惜简单介绍着经过,清眸微动,俏声道:“珩大哥他敬重隐士,推崇五柳先生,说五柳先生才是真隐士,说来,岫烟姐姐刚刚念着五柳先生的诗,珩大哥上次就说岫烟姐姐,神情散朗,似有林下风气呢。”提及旧事,邢岫烟眉眼低垂,玉颊微红,嗫嚅道:“我诚不敢和那些隐士相提并论。”惜
放下茶盅,怅然道:“珩大哥在河南不知多久,只怕要很久才能回来了,上次寄来的家书上说,至少得一两个月。”提及此事,妙玉眸光闪了闪,一时微怔。
前所寄的家书,并无只言片语予她,虽知化外之人多有不便,可心底仍难免有着几许失落。
将心底翻涌的复杂心思下,唤道:“去将棋坪拿来。”
举着茶盅,听着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目光闪了闪,也不知想着什么,待听到棋坪,才放下茶盅。
而后素素就准备了棋坪过来,与妙玉就坐在一块儿下起棋来,邢岫烟与惜
则在一旁观看着。………………
荣国府,梨香院。
已是戌时时分,天香楼那边儿的热闹稍歇,正在热闹的众人也稍稍散去。
宝钗随着薛姨妈进得院落中的厢房,刚刚落座,薛姨妈就问着一旁侍立的嬷嬷道:“文龙回来了吗?”薛蟠在五城兵马司司狱所,每半月回来一天,而今天恰恰是薛蟠回家之。
“太太,这不是珩大爷封了伯爵,二老爷听说大爷从司狱所回来,就打发了小厮,唤着大爷过去,还有族里几个年轻后生,这会儿应还在喝酒。”那嬷嬷笑道。
听着两个大爷,前面是封了伯爵,后面是从司狱所回来,薛姨妈面变了变,心头莫名起了一丝烦躁,恼怒道:“他又吃酒,明天还要回去,快打发人让他回来。”宝钗轻声劝了一句道:“妈,今个儿大家都高兴,哥哥高兴高兴也是有的,再说也是姨父唤着他去吃酒。”薛姨妈叹了一口气,道:“唉,你哥哥是不让人省心的,就担心他吃多了就胡闹,罢了,先不管他了,乖囡,咱们娘俩儿说说话。”说着,拉过宝钗的手,向着里厢而去。
“嗯。”宝钗乖巧地低声应着,两个人在炕几两侧坐下,轩窗外的梅花树枝叶扶疏,树影婆娑。
莺儿沏了一杯茶,给薛姨妈和宝钗递送过去。
“乖囡,你说这珩哥儿,想想咱们来京时候,还在城外听着圣旨,封他一等将军,现在才多长的工夫,觉一晃眼一样,他都封着三等伯了,珩哥儿他也没多大吧,这般年轻有为。”薛姨妈面
不无
羡地说道。
先前来庆贺的诰命夫人,几乎让薛姨妈看花了眼。
宝钗手中托着一杯茶,白腻如雪的脸颊浮起一层红晕,好在因为灯火遮掩,倒也看不出异常,轻声道:“妈,可珩大哥办的那些事儿,也是寻常人办不了的。”听着自家母亲夸赞着自家情郎,心底的那股古怪就是抑制不住,只是还不好说出实情,只能………窃喜。
薛姨妈面复杂,
慨道:“珩哥儿这般架势,我瞧着,将来封侯还是封公,都是有的。”宝钗轻声道:“如珩大哥一直能立功,不是没有可的。”
“丫头,当初咱们要是早一些进京就好了啊。”薛姨妈闻言,思量了下,忽而幽幽说着,脸上现出期翼之,说道:“那时候珩哥儿还没有这般势头,谁能想到?当初东府闹得不像,那时候要是………”宝钗:“???”稍稍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嗔怪道:“妈,胡说什么呢。”自家母亲多半是想着………那时候她慧眼识佳婿,然后,今天这番场景热闹都是她的。
可那时候他和秦姐姐有着婚约,她也………
只是听莺儿说,一开始秦姐姐………还不想履约?
嗯?她都被带沟里了,反正纵然早来一年,也不可能的。
命里如此而已。
薛姨妈道:“这女人的体面荣耀,还是看嫁的怎么样,珩哥儿媳妇儿先前只是五品小官儿家的,还有那甄家,如果不是一门嫁了两个王妃,也不会有这般的尊荣和体面。”今甄应嘉夫人甘氏以及甄晴和甄雪两人来访,以及一众诰命夫人登门,某种程度上刺
了薛姨妈。
堂珠翠,个个都是诰命贵妇,就她什么也不是。
听着耳畔的慨,宝钗一时默然无言。
她知道自家母亲陪着一众道贺的诰命说笑了一天,心头难免有些说不出来的酸涩滋味。
薛姨妈也不是喜抱怨的人,
慨两句,旋即岔开话题说道:“对了,乖囡,你和你嫂子经常待一起,她有没有………”宝钗凝了凝秀眉,水润星眸起了一丝羞意,嗔怪道:“妈,你怎么说着说着,又扯我身上了。”自从宝钗过了生
后,已达及笄之龄,薛姨妈为自家女儿谋划终身的心思又再次浮起来。
“好了,乖囡,我不是发愁吗?”薛姨妈笑了笑,连忙拉住作势走的宝钗,笑意盈盈说道:“珩哥儿媳妇儿这几天常常留你在东府说话,如是提起你的大事,你也留意着,实在不行,我这几天往她那边儿勤走动走动。”宝钗螓首垂下,白腻如雪的脸蛋儿
是羞意,低声道:“妈,珩嫂子留我只是说说话,也没说什么。”
“乖囡,你爹去的早,你姨那里自家的事儿都焦头烂额,也使不上力,咱们自家的事儿,还是咱们自家心。”薛姨妈拉着宝钗的手,轻声道:“妈就是舍上这张老脸,也不能让你耽搁了,你不知道,你大姐姐她说着要出家。”可以说,元
对薛姨妈造成的震动是触及灵魂的,二十出头的老姑娘,高不成、低不就,说耽搁就耽搁了。
宝钗凝了凝秀眉,被引了注意力,诧异道:“妈,大姐姐这是怎么一说?”
“你别和旁人说,是你姨和我说的,你表姐时常买着一些佛经来看,前天,还到你姨那里找了一本孤本的佛经。”薛姨妈低声说道。
宝钗:“………”抄写佛经?
她看着表姐今天还兴高采烈说着珩大哥的事儿,不像是要出家的样子呀,这怎么………
饶是少女心思慧黠,仍是百思不得其解,或者说一时间就没往旁处想。
事实上,这几天元已经开始为将来“带发修行”做了铺垫,只是王夫人还
制着风声,甚至还想着等贾珩回来,再劝说着元
。
薛姨妈叹道:“她也不容易,只怕是前后一折腾,也心灰意冷了,那甄家两个丫头,当初和她是一块儿长大的,现在一个亲王妃,一个郡王妃,你说她心里能好受?”宝钗蹙了蹙眉,轻声道:“不是说珩大哥帮着表姐………”
“那哪是好找的。”薛姨妈叹道。
就在这时,忽而听到外间传来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妈,谁要出家?”分明是薛蟠的声音。
不多时,就见薛蟠高一脚、浅一脚的进来,一张在司狱所吃的胖乎乎的圆脸,因为喝酒,红扑扑如猴股一样,眉眼间更是带着繁盛笑意。
“蟠儿,怎么喝这么多酒,你瞧你这一身酒气!”薛姨妈见得薛蟠,先是一喜,旋即皱了皱眉说道。
薛蟠嘿嘿笑道:“妈,又在心妹妹的婚事了。”薛姨妈,宝钗:“………”薛蟠近前,拉了一张凳子坐下,摇着大脑袋,说道:“妈,你听我说两句。”这时候,薛蟠也是借着一股酒意,打算将心底一些想法给薛姨妈说说。
薛姨妈脸一黑,恼怒道:“混账东西!吃多了酒就来胡吣,同喜,同贵,拉着他出去醒醒酒!”
“妈,我刚才可听了有一阵儿了,妹妹也大了,我爹去的早,我这个当哥哥的不心,谁
心?”不等同喜、同贵来拉,薛蟠铜铃大的眼珠子瞪起,低声说道。
薛姨妈听了这难得一见“懂事”的话,只觉心头又喜又恼,叱责道:“你个小孩子,懂个什么?你自己的心都不好,还
别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