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等一会儿他过来,二弟在一旁多转圜一些。”贾珍道。

这就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了。

贾琏笑道:“珍大哥放心,那是自然。”而后,贾珍面涌动,冷笑道:“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不顾同宗同族之义!”贾琏看着这一幕,俊朗面庞虽依然挂着笑,但心底却是暗自摇头。

珍大哥哪儿都好,就是凡事太固执,蓉哥儿娶亲,什么样的娶不了?非要抢那贾珩的?还离了那秦家的小娘子就不娶了,这魔障的样子,倒像是他要娶亲似的。

这位脏的臭的都不挑食的琏二,显然对贾珍这种魔怔人理解不能。

兄弟二人说着话,就见楼梯上传来,继而那小厮兴冲冲道:“老爷,蓉大爷和贾珩来了。”因是贾珍厌恶,否则,小厮唤一声珩大爷才是正理。

闻听贾珩前来,贾珍面上一喜,下意识地起身去,但股离了凳子一点儿就猛然反应过来,缓缓坐下,让他去,也配?

正说话间,贾蓉和一个着武士劲装的少年而来,那少年头发以蓝巾束起,身形拔,脸颊带着酒意微上的晕红,两道浓眉之下,目光冷峻,间还悬了一把剑鞘玄,造型古拙的宝剑。

深更半夜,读书人配把剑出门,不过分吧?

贾珍不知为何,看着那逆着回廊里的八角灯光,隐在暗处的一张脸,心头隐隐有些发蹙,但不过瞬间,这种荒谬的念头就被在心底。

他堂堂宁国之长,三品威烈将军,贾家族长,会怕一黄口小儿?

说来,这还是贾珍和贾珩的初会,心中对少年的描摹和想象,如族中贾蓉、贾芸,进来应该是畏畏缩缩的模样。

但对上一双沉静的眸子,就有些不自在。

贾琏反而就没有这么多体会,脸上堆起和煦的笑意,起身招呼道:“这位想必就是贾珩兄弟了吧,这几天就听得珩兄弟的大名,今一见,果然是仪表堂堂,龙行虎步,少年英雄。”琏二爷待人接物还是可以的,俊朗面容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贾珩也不好伸手就打笑脸人,拱手道:“琏二哥的大名,我也是仰慕已久了。”红楼梦中第一人好者,琏二,他岂会不知道?

这也就是曹公笔下,如果李渔笔下,红楼后四十回非给琏二安排一出,天理循环,报应不的剧情。

贾琏面上笑意更盛,道:“幸会,幸会,贾兄弟快请坐。”说话间,宾主落座。

贾琏和贾珍使了个眼,贾珍挥了挥手,让正在唱昆曲的艺伎屏退,而后一股如麝如兰的幽香浮动,一个容秀丽,身姿曼妙的女子,盈步而来,手中以湘妃扇遮住脸,语笑嫣然道:“这位珩大爷……”贾珩皱了皱眉,道:“这是作甚!”贾琏见此,笑道:“原来以为珩兄弟少年,你我兄弟不妨随意一些。”贾珩淡淡道:“我不需这些,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贾琏面一滞,脸上笑意不减,道:“是哥哥莽撞了。”说着,冲那女子使了眼,那女子轻笑一下,也不以为意,退至一旁。

贾珍面上就有怒气,冷笑一声,目光鸷起来,道:“珩兄弟脸是愈发大了,为兄这一问三找,请了你几回,好不容易来了一会儿,好生招待你,却有这番道理,不知道的,还以为平轻狂拿大的是我们,不知友宗族。”贾琏闻言就是皱了皱眉,这一上来就火药味儿十足,看着架势不对啊。

连忙找补一句,笑道:“珩兄弟平也往东府去的吧,我听说和蓉哥儿倒是亲近些,许是和你我兄弟一时不怎么悉,不好贸然亲近也是有的。”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他们贾族的嫡房公子哥儿,什么时候会和庶支在一起玩?

贾珩在心头嗤笑,他重生此身在红楼原著中,也就宁国府秦氏过世的时候,他了一脸,过来听差。

那是贾珩其人唯二的首次面。

贾蓉在一旁笑着连连称是,道:“说起来,珩叔和小侄年纪差不离儿,平时里倒还亲近些,常在一起顽闹,外人常说,倒像是亲兄弟似咧。”贾珩心道:“所以,就可以夺亲兄弟之亲事?”这边厢,见贾珩不说话,只是默然,贾珍也敛去面上怒,清咳了下,说道:“既然珩兄弟和蓉哥儿玩得好,那就好说了。蓉哥儿呢?我寻思着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寻门好亲收收心了,我这个当爹的,也急得不行,好不容易,为他挑中了秦业家的小娘,但去询问才知,早年定了一桩娃娃亲,听说定亲对象就是珩兄弟?”

***********************************

第二十六章红烛照幽夜,青衫顾冷锋翠红楼中,贾珍话音落下,包厢之中就是陷入一阵诡异的宁静。

看着对面少年那张冷漠、清峻的面容,贾琏在一旁脸上都是现出尴尬之,不过见贾珍在一旁狂使眼,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此事打个商量如何?贾珩兄弟看这般好不好,珍大哥愿意出八百两银子,再给珩兄弟找门好亲事,你看如何?”贾珍笑道:“也别八百两,凑个整儿,一千两!只要珩兄弟愿意,珩兄弟的婚事,为兄也会上心留意。”一千两,这简直是一笔巨款,但其实对于宁府而言,只是府里一个月的水银子罢了。

那秦家小娘绝美的品容气质,尤其那楚楚可怜的眉眼,别说一千两,两千两又值当了什么!

贾珩嘴角挂起一抹冷笑,目光湛然,沉声说道:“珍大哥,我也和你打个商量如何?”贾珍一怔道:“什么商量?”

“我也给珍大哥一千两,珍大哥写一封休书,将尤大嫂子休了,如何?”贾珩终究还是将话说的太难听,只是说休了,还没有说舍了我罢。

他终究来自后世,贾珍之好贪婪,暴无度,与尤氏也没有太大关联,在背后作调戏之言,做人格局……就有些狭隘了。

要说……就当面说啊。

但这样的话,俨然落在贾珍的耳中,却已是石破天惊,面皮青红错,几乎是然大怒,一股火儿窜上脑门儿,猛地一拍桌子,整个几案之上的碗碟儿都上下飞,斥骂道:“混账王八羔子,什么东西,也敢辱我!”说着,就要上前去揍贾珩。

听闻贾珩提及尤氏之言,贾琏也是听得心头一沉,眉角狂跳,暗道一声完了。

见贾珍拿着手中的酒壶,就向冲贾珩砸去,更是心里一突儿,大惊失道:“拦下他!快,拦下……”

“没脸的老匹夫,许你做初一,不许人做十五!”贾珩就等着贾珍闹来,面上厉一现,快步星上前,左手一把抓起贾珍前襟,右手高高扬起,照着贾珍那张老脸,狠狠扇了下去。

“啪……”几个耳光打下去,贾珍口中发出痛哼,只觉眼冒金星,第一时间,只觉一股屈辱和愤怒齐齐涌上心头,甚至过了因为脸上肿起半指之高,传来的火辣辣疼痛。

“使不得,使不得……”贾琏连连说着,惊得站起,看着这一幕,脸惨白,只觉脑子“嗡”的一下,珍大哥被打了?还是掌掴?我一定是做梦,不……

一旁的贾蓉怔怔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但不知为何,只觉浑身战栗,面红,好似过电一般,也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动。

贾珩冷哼一声,将贾珍脸上肿成猪头的贾珍猛地扔到一旁,双手一掀,桌案都被掀翻,道:“贾珍,你个没脸的老王八!”一时间杯盘狼藉,杯碟碗箸,汤汁酒,齐齐而飞。

贾珍此刻倒在地上痛哼,看向贾珩,肿得看不出的眼睛中,闪烁恐惧和嫉恨之芒,叫嚷道:“你打死我!你不打死我……”蹭……

间宝剑出鞘,三尺青锋寒芒如水,映照得一室皆寒,令人打了一个寒颤。

贾珩在这一刻,冷笑道:“匹夫欺我剑不利乎!”这时,贾琏终于反应过来,拦在贾珩面前,面如土,说道:“珩兄弟,珩大爷,蓉哥儿,快傻愣着做什么,快拦下他!”贾珍此刻也被杀气一,后半句话卡在喉中,但片刻就觉得羞恼、辱,急火攻心,神如癫狂,浮肿的脸颊上现出怨毒,口中含混不清,骂道:“让他杀……”

“珍大哥,怎么还说啊,不要命啦……”受着面前少年冰冷的杀气,贾琏转头看着贾珍,这位面容俊俏的公子哥儿,几乎是吼喊着。

这边,贾蓉已反应过来,带着几个小厮已护住了贾珍,哭求道:“珩大爷,珩大爷,珩祖宗,别打了,别打了,人都打坏了。”贾珍好似失心疯了一样,口中骂道:“孽畜,反了,反了……”贾琏面上既是畏惧又是担忧,死死拉住贾珩的胳膊,祈求道:“珩兄弟,使不得剑,赶紧把剑收起来吧!”彼时,这边飞狗跳的动静,已经引了一大堆人围观,都是指指点点。

不乏一些来寻作乐的官老爷,让小厮问着出了什么情形。

陈汉承平百年,言官科道的文官,同样狎成风,不过讲究一点儿的,多到教坊司开设的青楼玩乐。

贾珩朗声道:“我贾珩虽出身贾族寒门,但也是宁国公之后,岂能行卖求荣事,尔等以银钱换婚书相辱,欺人太甚!贾珍不顾族长体面,夺我亲事,三番两次相辱,今之后,再敢纠不清,有如此案!”手腕陡转,剑光宛然,劈在掀起的桌子上,就听“咔嚓”一声,剑光倏收,几案碎成两半,切面光滑如镜。

其时,三国演义还未被贾珩写出,这孙十万怒劈木几的一幕,还未见之于画本、戏曲。

当然,如来贾珩三国刊行,声名鹊起,有心之人联系前事,未尝也不是一段传奇轶闻。

贾珍见此一幕,眼前终究一黑,在小厮和贾蓉的呼喊声中,晕了过去。

贾珩冷哼一声,将剑还鞘,深深看了一眼贾琏一眼,朗声道:“琏二哥素来是个体面人,今之是是非非,也要做个见证!”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