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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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对那个永宁伯,真是太宠了,怪不得王爷时时嘴上说,父皇对贾子钰这个女婿,才像一对父子。

其实,也难怪。

当初就在她大婚之时,河南方面出了那样的事儿,那坚称军报为假的少年,声音中的执拗和锋芒,至今记忆犹新。

听说祖母因为此事,自觉折了不少体面,回去怄了不少气。

崇平帝抬眸看向不远处的晋长公主,说道:“晋,子钰方才在奏疏中提到要历行新的盐法,以内务府协同经营盐利,可能需你南下一趟。”在平行时空的康熙一朝,巡盐御史就是内务府系统出身的官员担任,不得不说,鞑清深知不能信任官僚士绅的士大夫道德。

长公主柔声道:“那臣妹回去就准备舟船,南下扬州。”他此刻在江南多半打仗,前天又是八月十五,却不能与他团聚,也有些想他了。

“那边儿还在打仗,倒也不急,再说盐运使司的人事还需梳理,再过一段时间也不迟。”崇平帝道。

长公主柔声道:“皇兄,臣妹行船赶路中间就需要一个月,等到了江南,正好赶上那边儿诸事理顺,岂不正好?”这话倒是让崇平帝一愣,点了点头,轻声道:“好像是这么个道理,那也好。”至于贾珩领军大败,江南糜烂?

抱歉,在这对兄妹心底就没有这一项,最多是与海寇相持,花费一番手脚重建水师,这又不是在北边儿打女真,那才是涉及国运的一战。

见得这幕,咸宁公主清霜玉容上神坚定,道:“父皇,我也随着姑姑一同去江南。”李婵月闻言,星眸微闪,张了张嘴,最终抿了抿粉,将到嘴的“我也……”的话,又给咽将回去。

反正娘亲去了,她跟着就好了。

说来,小贾先生给表姐还有娘亲去信,都没有给她写着一封,他许是忘记了吧。

端容贵妃秀眉凝了凝,面不悦道:“咸宁,你姑姑南下有事,你去凑什么热闹?”上一次去河南,她就提心吊胆了不久,现在怎么又过去?

咸宁公主柔声道:“母妃,我去金陵,不是去战场的,金陵那边儿是旧都,不妨事的。”端容贵妃看着清丽眉眼肖似自己的女儿,清绝玉容上的执拗,只觉一阵心累涌来,甚至还有些委屈。

真是女儿大了,忘了娘,眼里只有自家的情郎。

咸宁公主近前拉过端容贵妃的手,低声道:“母妃,我会着武艺,跟着姑姑也好保护她。”晋:“???”你会武艺?还是会着舞艺?是去了好勾引他吧?宋皇后见此,反而劝了一句道:“妹妹,咸宁既是想去,就让咸宁去罢,多派一些护卫就是了。”与其拦看,还不如顺其自然,其实她在想能不能让然儿也过去。

说着,将一双莹莹如水的美眸看向崇平帝,问道:“陛下,那些来犯的人都是女真人?”崇平帝道:“不是,子钰说女真来了不足千人。剩下的都是与其勾结的海寇。”宋皇后犹豫了下,道:“臣妾想着要不也让然儿去帮着他姑姑打打下手?”此言一出,崇平帝凝眸看向宋皇后,想了想,道:“魏王刚刚成婚不久,先不用去着。”宋皇后闻言,强笑了下,道:“是臣妾考虑不周了。”心头却幽幽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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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一章贾珩:御敌于国门,寇于海上金陵,宁国府黛玉与尤氏刚刚用罢午饭,坐在一起说话,忽而听到庭院中丫鬟和嬷嬷的阵阵喜喧闹声,连忙起得身来,翘首而望。

一身翠荷衣裙的鸳鸯已扭动着杨柳肢进入厢房,惊喜说道:“姑娘,金陵城中都在传扬,大爷领兵打胜了。”

“胜了?”黛玉讶异说着,那张俏丽玉颜现出翕然,似舒还卷的罥烟眉之下,藏星蕴月的星眸粲然明媚,惊喜问道:“那珩大哥人呢?”

“还没回来,听外间人说,这会子应该还在海门呢。”鸳鸯鸭蛋脸上同样见着欣喜之,因初映照在白里透红的脸蛋儿上,晶莹汗珠自鬓角向着几颗俏皮的雀瘢上淌而过。

尤氏柔美玉容之上,笑意嫣然:“林姑娘,许是有一些手尾还需料理,也就这两天就回来了。”黛玉点了点头,攥着秀帕,低声道:“这一战,真是让人提心吊胆的,城中先前还有不少言。”两江总督衙门的言,其实也在金陵城中传扬了一阵,自有一些落在黛玉耳畔。

袭人玫红逸脸蛋儿带笑道:“姑娘,珩大爷什么时候让家里失望过。”只怕这次回京,大爷的爵位还得往上升一升,现在已是一等伯爵,下一步岂不是侯?年岁不足十八的侯爷,这还真是……

可以说,在场之人,除却袭人第一时间想到这一茬儿,还真没有人留意。

袭人偷偷瞧了一眼沏着枫茶的紫鹃,杏眸闪了闪。

紫鹃素来是个瞎子吃饺子,心头有数的,想来也是看出这一点儿,所以才……

否则,珩大爷明明成了亲,偏偏怂恿着林姑娘往跟前儿凑,打着什么主意也不问可知了。

嗯,这一波其实就叫以己度人。

“嗯。”黛玉应了一声,熠熠星眸不由眺望着窗外的朦胧烟雨,捏着手帕的素手抵在心口,隔着水碧衣襟下的芳心以及……羊符,盈着重逢的期待。

却说贾珩这边儿,乘船与陈潇离了海门县,一路返回通州卫港,进港口之中,在军将相下进入营房。

彼时已是夜低垂,江风拂面而来,夏夜银河璀璨,营寨四周亮点星火,贾珩与陈潇在营房中落座下来,品茗叙话。

陈潇凝睇望向那少年,道:“明天做什么?”

“叙功,整军。”贾珩轻声说着,抿了一口茶,转头吩咐着刘积贤,让经历司的经司考察、咨访关于此次水战立功的人选。

通州卫港的水师,在此战中斩敌立功的将校士卒,之前他曾经承诺过,自然要兑现,除此之外,还有对水师的调度布置,通过编练战船、以老带新、以勇带怯的形式编训水卒,实现江口、海门等地的常态化巡查、备寇。

陈潇想了想,问道:“此战抓了那么多俘虏,也不太好安置。”贾珩道:“有些都是劫掠商贾的海寇,不能不加鉴别地全部释放,先行关押起来,等之后细细甄别、拷问后,如是裹挟从贼,罚劳役刑抵罪,如是有命案在身的,也要严明国法纲纪。”陈潇听着少年叙说,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战后也有一堆事儿,需要处置。”

“当初在河南也是这样。”贾珩点了点头,道:“现在多铎逃了出去,我们趁着这段时间整顿江南、江北的营务,重建水师,革除盐务积弊,事情多着呢。”陈潇秀气的眉头微微颦着,柔声道:“京里那边儿,还未收到捷报,等收到捷报又是一段子了,说不得又晋你的爵?”

“这次功劳还不足以封侯,多半是记着,可能要回去才能一次叙功了。”贾珩面平静说着,忽而看向陈潇,笑了笑道:“怎么觉你比我还上心?”

“武侯比伯爵,在军中的话语权并不一样,你将来既要统帅大军与北虏作战,如是想号令如一,上下服膺,武侯威信才好一些。”陈潇晶莹玉容上现着思忖,徐徐说道。

贾珩看向蹙着英丽眉头,认真解释的少女,不知何时,潇潇已经从他的角度出发,从自发走向了自觉,温煦笑道:“也是,能封侯最好不过,不过伯爵……尚配郡主也是够了罢。”陈潇:“………”少女雪腻脸颊不由浮起浅浅红晕,她好像是郡主?嗯,这人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拨她?

贾珩定定看向少女秀眉之下的明亮清眸,捕捉到一丝慌,说道:“我是说婵月。”陈潇:“???”少女目光现出恼怒,闪烁着丝丝危险的光芒。

贾珩瞧着那少女,飞快伸手,轻轻捏了捏少女红晕淡不可察的脸蛋儿,轻声道:“其实,还有潇潇郡主。”陈潇面顿了下,伸手一把拨开贾珩的手,晶澈清眸之中见着羞恼,只是声音幽冷,道:“你………别摸我脸。”

“嗯。”贾珩收回手,端起茶盅,轻轻抿了口,轻声道:“你最近风吹晒的,脸上肌肤都糙了。”陈潇:“………”糙?那你以后再摸一下试试!

忽而这时,刘积贤在外间说道:“都督,水师诸将已经在中军营房等候。”贾珩凝眸看向陈潇,轻声说道:“你是在在这儿歇一会儿,还是过去看看?”陈潇不假思索道:“我过去。”这会儿在这也没什么意思。

贾珩也没有多说其他,与刘积贤前往中军营房,只见营房中烛火明亮煌煌,人头攒动,江北大营以及通州卫港的水师将校俱在,恭谨而候。

见得贾珩过来,一众将校齐齐抱拳说道:“末将见过大人。”贾珩目光掠向诸将,伸手虚扶道:“诸位将军都免礼。”

“谢大人。”水师将校纷纷说着,一张张年轻豪的面孔上,多是见着欣喜和轻快。

这场面对海寇的大胜,不仅有力鼓舞了原江北大营的人心,也让镇海军原本涣散的军心,重新聚拢起来。

尤其是先败后胜,原来不是他们不行,而是某位前节度使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贾珩坐在帅案之后,面沉静如渊,道:“这次水战,幸赖诸部将校奋力效死,士卒用命,方得以击溃敌寇,保海门不失,之后,望诸位将校再接再励,待江海之上,再无虏寇肆。”众将听着勉励之言,心头都不由涌起万丈豪情。水裕脸上也见着复杂,这还是他印象中的那个江北大营和通州水师?

当年督军江北,也不是没有想过整军经武,有看一番作为,但最终都被意志消沉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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