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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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看向那少年额头浸出的汗水,轻声说道:“珩大哥,擦擦汗,脸上都是汗。”也不知为何,出来之后,刚刚观着两岸的景致,似乎连心情都觉得明媚、轻快了许多。

贾珩拿起手帕攒了攒脸上的汗水,轻笑道:“等会儿清水洗把脸好了,今个儿天是热的。”就在这时,外间传来船工的“开船”号子,旋即“哗啦啦”的声音渐渐传来,一艘艘船只开始沿水而下,一艘艘船只沿着广通渠扬帆起航,乘风破,而载着千余锦衣缇骑的船只扈从而行。

贾珩洗罢脸,来到黛玉小几对面落座,黛玉这身白底红枫叶的裙子,颇为养眼,看着黛玉手旁的书册,问道:“妹妹看什么书呢?”黛玉将手中的话本递过去,柳眉星眼笑意潜藏,低声道:“话本,京中也没什么好话本来看,珩大哥不是之前和云妹妹她们讲着故事?听说讲了不少有意的故事。”贾珩拿起西瓜,轻轻食用着,正是炎炎夏,入口甜,说道:“是啊,湘云听故事,什么稀奇古怪的故事她都喜听着,给她讲了不少。”

“珩大哥等会儿给我讲一个吧,不然,这一路上行船也闷的。”黛玉星眸熠熠,顺势说道。

这时候娱乐活动相当贵乏,听故事消遣就成了茶余饭后之事。

而黛玉的确是喜听故事的,原着之中,宝玉都能给黛玉讲着小耗子偷着香玉的故事,但宝玉比较脸大,就直接躺在黛玉上。

鸳鸯白腻如雪的玉容上,也浮起一些期待,提起茶壶给贾珩倒了一杯茶。

贾珩点了点头,想了想,看向黛玉,对上那双恍若星辰的眸子,道:“等会儿给你讲一个《镜花缘》的故事。”《镜花缘》成书于清代,后世还出了电视剧,就是唐敖去了女儿国、君子国、无肠国的故事。

讲完《镜花缘》,其实也可以讲讲琅琊榜等女向的古装剧,经过后世影视剧洗礼,他最不缺的就是故事,其实近一些的清人故事也有,还有如《风筝误》等李渔的一些故事,嗯,某蒲团就算了。

黛玉见着少年用着西瓜,也拿起一块儿西瓜,小口食用着,秀气的柳叶细眉之下,星眸定定地看向那少年。

在这一刻,或许少女都没有发现,神京离得愈远,故乡愈近,那种樊笼得、无忧无虑的欣喜就愈是强烈。

吃完西瓜,贾珩拿起手帕擦了擦嘴,端起茶盅,抿了一口茶,在几人期待的目光中,叙说着《镜花缘》的故事。

大概讲了几回目,黛玉微微歪着脑袋,不懂就问,轻声道:“珩大哥,人间帝王怎么能管着天上的神仙?”贾珩道:“人间帝王历来讲究天人应,帝王称为天子,人道气运所钟,所谓天帝之子,自然拥有无上伟力,如史记所载,妹妹应该看过史记罢,炎黄之帝甚至可命令水火之神,山川河神听其敕旨,威加九州,言出法随。”黛玉思索了下,轻声说道:“冬天百花齐放,花神听了命,但后来百花仙子还有一应花神,还是被责罚了,贬到了人间,这花神是听错了命令罢?”贾珩笑了笑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这只是故事的楔子,引出后续故事而已,不必深究。”说着,端起茶盅,呷了一口茶。

黛玉点了点螓首,托着一侧脸颊香腮,看向那侃侃而谈,温言软语的少年,相比往总是带着一丝冷漠的疏远,无疑亲切和随和了许多。

黛玉下心头的胡思想,轻声说道:“珩大哥继续讲吧。”贾珩润过嗓子,继续讲着下面的故事,旅途缓慢,倒也不必浮光掠影,而是娓娓道来。

黛玉听着贾珩讲着故事,渐渐安静下来,星眸不时现出思索,只是过了许久,才提出疑问,贾珩正好喝茶润着嗓子。

鸳鸯、袭人也沉浸在唯有晴雯都了都涂着嫣红胭脂的樱桃小嘴儿,看向那眉眼郁郁成烟,听得认真的豆蔻少女。

“林姑娘眉眼像着她多一些,公子许是……屋及乌吧。”刚刚学了成语的晴雯,如是想道。

神京城中,韩宅上午时分,庭院中几只知了在梧桐树树叶之间着树汁,许是因为天气酷暑难当,不时发出聒噪的蝉鸣。

“人走了?”书房之中,内阁次辅韩癀一身便服,缓缓放下手中的一本书,转眸看向国子监司业颜宏。

颜宏低声道:“坐了船,已经领着锦衣府的卫士南下去了。”贾珩这样一位执掌枢密的军机大臣、声名赫赫的京营节帅,突然承船离京南下,哪怕没有在邸报上声张,但仍是为京中朝廷重臣瞩目。

“可知道去了何处?”韩癀问道。

因为贾珩是以锦衣都督接受的密谕,没有在邸报上大肆宣扬,没有人知道贾珩要往哪里公干,有可能是去河南这块儿初平之地,也有可能是去扬州,也可能是别的地方。

颜宏目光幽晦几分,低了声音说道:“兄长,没有打听出来,不过我猜是扬州,前邸报上说,扬州盐运司运库失火,烧毁不知文籍案牍,此事在朝廷引起不少非议,京中官员众说纷纭,天子派永宁伯南下,想来是为着彻查此案。”世界的是联系的、发展的,故而新闻不仅要看合订本,而且要多个渠道的新闻连起来看,聪明人往往从几个新闻中推敲出政策走向的蛛丝马迹,在情报学还有一门叫开源情报分析。

尤其是京中的一些官僚,政治嗅觉都十分,齐昆前脚儿在金陵户部开始翻旧账,后脚儿扬州运库大火,自是引起一些官员的猜测,都在观测着朝廷的动向。

“圣上忍辱负重多年,中原一战之后,朝廷气象为之一新,是该大动干戈了。”韩癀阖起手中的书册,面现出凝重。

盐务积弊甚深,牵连甚广,虽说主要是围绕太上皇身旁的外戚,但扬州盐商编织了一张多大的网,金陵的人都在这张网上,他也具体不知道。

颜宏低声道:“兄长,要不往金陵那边儿……送个信儿?”原已低的声音在最后几个字,更是再次低了几分。

韩癀点了点头,低声道:“别让锦衣府和内卫的人给盯上了。”当然不是派人千里奔赴扬州和金陵去通风报信,也不是进奏院之类的驻京办,而是遣派人将消息递送至金陵在神京的会馆,就能通过便捷途径,递送至南京。

颜宏点了点头,道:“兄长,以永宁伯的情,只怕我们要早做打算。”韩癀默然片刻,低声道:“沉节夫那边儿前送了书信,提及盐务一事,两江总督衙门综理盐务,可为朝廷多收二百万两,先等永宁伯到扬州的消息。”运库的积欠亏空是亏空多年的盈余,那些牵涉众多的浮财,自有贾珩追缴,但扬州盐务的事权才是重中之重。

这才是一只下金蛋的老母

长公主府水榭之中,一袭大红衣裙、云髻华裳的晋长公主,坐在藤椅之上,纤纤玉手握着一钓竿,一旁的李婵月也拿起钓竿,只是少女那张清丽玉颜上,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娘亲,怎么不让我去送送小贾先生?”李婵月转脸过来,藏星蕴月的眸子晶莹明澈,问道。

长公主轻轻抬起钓竿,道:“人多眼杂,不知多少人盯着,你过去送什么?”李婵月轻声说道:“可是小贾先生时常也来公主府,也没见什么闲言碎语。”

“他来是为内务府的事儿。”晋长公主轻声说着,看向李婵月,轻声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晋长公主说着,涂着玫红眼影的美眸,妩媚波,几是似笑非笑的看向小郡主,打趣道:“看来小婵月是尝到甜头,乐此不疲了?”李婵月脸颊羞红成霞,将钓竿一丢,羞恼道:“娘亲,你别总是取笑我呀。”

“为娘就是好奇,他是怎么拨我们家婵月的,这还没怎么着呢,已经开始念念不忘的。”晋长公主笑意盈盈,轻声说道。

李婵月玉颊羞红,嗔怪道:“娘亲~”还能怎么着?小贾先生口齿伶俐,每次见面,一言不合就是又搂又亲的,在耳畔说着羞人的话。

见李婵月羞不自抑,晋长公主也没有多问,只是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别真的有了夫君忘了娘。

李婵月平静了心绪,岔开话题,好奇问道:“那天,娘亲和潇表姐说了什么?”前,贾珩领着陈潇前往晋长公主府,彼时姑侄见面,倒也波澜不惊,而后屏退众人,姑侄二人单独叙过一番话,之后陈潇随着贾珩前往扬州。

长公主容的玉颜之上,笼起的明媚笑意渐渐敛去,低声道:“也没说什么,就是让她踏踏实实跟着你的小贾先生。”她只是对陈潇撒了一个谎,让她心安定下来。

就在这时,女官在外间说道:“公主,咸宁殿下来了。”

“你表姐也来了,等着你和她一同玩着。”晋长公主轻笑了下,将美眸中的幽清之光敛藏而深。

荣国府,荣庆堂贾母坐在罗汉上,左右绣墩上列坐着邢夫人与王夫人几人,下首凤纨、薛姨妈、宝钗、、探、湘云俱是列坐左右,珠辉玉丽,粉鬓云鬟。

贾母从琥珀手中接过老君眉的绿茶,低头饮了一口,问道:“凤丫头,珩哥儿走了?”

“走了,也没让送着,说是渡口上太招摇显眼了。”凤姐丽玉容上笑意繁盛,轻声说着,心底涌起一丝异样,那人竟就又这般走了。

贾母叹了一口气,苍老面容上现出慨,说道:“难为他了,刚刚回京十来天又要出着远门。”这两天,心底隐隐有些后悔,不该让他带着鸳鸯一块儿去,这鸳鸯不在身旁伺候着,怎么都不得劲儿。

其实,究竟是鸳鸯还是黛玉,连贾母自己都没有清楚。

薛姨妈笑了笑,在一旁接话说道:“珩哥儿忙的都是国家大事,再回来又立了大功劳,升着爵位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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