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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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皇后听着,轻轻捏了捏陈泽的脸颊,看向端容贵妃,轻声说道:“妹妹,你听听,泽儿这般年纪就有这把孝心了,真是难得了。”端容贵妃蹙了蹙秀眉,轻声道:“他还小,不知道外面的事儿险恶艰难,等他大一些再看就是了。”作为母亲,自是希望孩子能够健康快乐地成长,舞刀,不成样子。

咸宁公主清声道:“从小看一些兵书也好的,我看阿弟已经开始寻着一些,平常还让着我,让我给他讲先生的三国话本呢。”宋皇后看向一默然而听的贾珩,笑道:“泽儿如想学行军打仗,可以和子钰学着,子钰你若是得闲的话,也教教泽儿兵策将略。”陈泽看向贾珩,道:“姐夫在河南威名赫赫,可要教教我才是呀。”贾珩连忙应道:“如是公务不繁重的话,微臣会的。”而后,贾珩与咸宁公主低声说着话,听着后妃两人议着一些家长里短,比如谁家的诰命夫人今年又有了孩子,比如哪家宗室之女嫁给了哪一家勋臣的公子,女人聚在一起,就喜谈论着这些。

贾珩安静听着,低声与咸宁说着话,不多时,殿外传来一道内监的声音,“陛下驾到!”殿中众人都相继停了谈笑,纷纷起身朝殿外去,向着崇平帝行礼。

崇平帝大步而来,看向众人,冷硬的面容上见着笑意,说道:“都免礼吧。”在宋皇后的相下,拉着崇平帝坐在软榻上,笑道:“陛下,臣妾让人准备膳食。”崇平帝点了点头,道:“这天热的,说来也没什么胃口。”说着,看向贾珩,轻声问道:“子钰先前建言趁着大旱之时,营修水利,如今北地官员兴修水利的奏疏,倒是没少上,想来今年秋粮会有一些好收成了。”因贾珩在中原,江淮营堤造堰,抗洪备汛得了彩头,再加上先前崇平帝就督促地方官府谨修水利,故而现在的北方官员都兴起了一股兴修水利的风

贾珩沉片刻,似言又止。

崇平帝笑道:“子钰有话不妨直言。”贾珩道:“圣上,就怕地方官员,以此邀功,广兴土木,摊派徭役,使百姓苦于河工,多生怨言。”

“哦?”崇平帝脸上笑意凝了下,正问道,显然为贾珩的“前后矛盾“之言有些不解,当初提议大修水利的是你,为此还上了《陈河事疏》,现在又说河工可使百姓被徭役之苦,于上生怨。

贾珩道:“圣上,兴修水利,以备旱洪两灾,自是应行之事然圣上,上有所好,下必从焉,地方官员以圣上重视农耕水利尤甚,故着眼于政绩之虑,不乏官员不经慎思,在辖域大兴土木,广发百姓,可能当地原不适凿引水渠,偏偏因官员逢于上,河徭之风,愈演愈炽,摊派徭役,强募民财,百姓怨声载道。”崇平帝闻言,面凝重,思忖着一种可能。

如果旁人这般说,自是心头不悦,但贾珩这位曾经大力陈说水利营造必要的臣子,并且以中原、江淮之地前例证明了“水利兴则稼穑兴“的道理。

那么这番“改弦更张“之言,自是引得这位天子深思。

贾珩道:“是故,臣以为,自府一级筹拨钱粮兴修水利,应向工部都水司监呈报,由水利官员赴地方查证有务必要,同时地方督抚官员也要检视兴修水利堤堰之利弊,而且不得向百姓摊派徭役,不得强制募捐,同时将其列入都察院巡查地方之事项。”大型工程上马之前,势必要进行评估、论证,而北地的地方官员,很可能为了政绩,在地方大搞重复建设,无效建设,折腾百姓,举债……嗯,这时候还没有这个模式。

这就是秉黄老之学的官员所言,与民休息,轻徭薄赋之缘由,不胡折腾,因势利导,系统还能自动平稳运行,一起了雄心壮志,就容易不切实际。

只要不折腾老百姓,百姓自己就会发展起来,不管是小农经济,还是商品经济,都会渐渐繁荣起来即所谓自由经济理论。

很多时候,真是一动不如一静。

这般一来,肯定能把一些假朝廷重视农耕水利之名,而行搜刮财货的贪酷之吏心存疑虑,大淘沙,留下的就是愿意做实事的能臣干吏。

正因为一管就死,一放就,所以才要拿捏一个火候。

崇平帝若有所思,目光明亮,颔首道:“子钰所言甚是,楚王好细中尤饿死,如是地方官员大修水利,实际并无成效,反而让百姓不胜其苦,朕明就让内阁诏谕地方,谨慎行事,子钰回去之后,也拟个条陈出来,呈送至军机处。”贾珩轻声说道:“臣遵旨。”宋皇后柳叶细眉之下,晶莹美眸波,嗔怪道:“陛下,说着说着,怎么又议起朝政来了?”这个贾子钰,方才都答应过她的,现在偏偏又与陛下谈论起来朝政。

端容贵妃也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看向气定神闲的少年,目中也见着几许欣赏,明明年纪比咸宁还要小一岁,却是陛下身旁治国安邦的辅弼之臣。

咸宁公主同样将一双盈盈如水的清眸,不错眼神地看向贾珩,恍若点漆的眸子,似有熠熠辉芒闪烁。

“娘娘,晚膳备好了。”这时,一个贴身女官近得殿中,禀告说道。宋皇后笑道:“陛下,用饭好了。”众人纷纷落座,开始用饭。

贾珩陪着帝后妃三人用罢晚饭,倒也出了坤宁,与咸宁公主沿着殿的回廊走着,向着花园而去,行至廊桥。

夏夜炎热,皓月当空,几个星星在天穹上挂着,眨着眼睛,凉风吹拂脸上,八角灯明暗错之下,晕下一圈圈瑰丽的光影。

“先生,我和婵月妹妹要不也去扬州吧,不会耽搁先生的正事的。”咸宁公主牵着贾珩的手,柔声道。

贾珩道:“扬州那边儿,局势愈发严峻,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咸宁公主抿了抿,说道:“可先前先生说,林姑娘也能跟着去扬州。”贾珩温声道:“她是与父亲团聚,共叙天伦。”

“那我是与先生携手而行,同舟而济的。”咸宁公主柳叶细眉之下,清眸粲如飞星,低声说道。

贾珩:“……”一时间觉得咸宁说的好有道理,他竟无话反驳。

咸宁公主见贾珩沉默,似是仍不允,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了,先生既然觉得不便,那我先不去了。”贾珩挽着咸宁的手,低声道:“咸宁,没有不便,等那边儿平稳一些,你再随着晋过去倒也不迟,那边儿先下毒暗害林姑父,现在又纵火于盐运司,可见为了自保,几是丧心病狂,无法无天。”咸宁公主闻言,转过俏丽玉容,担忧道:“那先生南下也要小心才是。”贾珩点了点头,轻声说着,看了一下左右,低声道:“对了,还有件事儿要和你说,周王之女陈潇郡主,你可认识?”

“这……你是说四姐?”咸宁公主讶异说着,猛地意识到不妥,连忙低了声音,道:“四姐几年前就失踪了,先生怎么忽然提起她了?”一时间倒没有想到陈潇会出现在贾珩府上,还以为是贾珩以锦衣府都督的身份,查知到了陈潇的下落。

贾珩附耳低声道:“咸宁,她现在就在我府上,而且投靠了白莲教,你明天庆贺了太后的生儿过后,随我一同看看。”咸宁公主清眸震惊莫名,心头难以置信,道:“四姐她失踪以后……怎么会投着逆?”贾珩轻声道:“我也不知,等明天你随我去见见她,可以问问她原委,顺便劝她去你姑姑府上,对了,她这些年落江湖,想法有些极端。”咸宁公主清玉面容顿了顿,低声道:“先生放心好了,我去府上劝劝她,说来也有许多年没有见过她了。”想起那个姿容英飒,武艺俗的姐姐,咸宁公主心头也有几分思念。贾珩与咸宁公主说着话,道:“咸宁,那我先回去了。”

“那我送送先生吧。”咸宁公主柔声说道,因在中还是要顾忌一些影响。

“嗯。”贾珩说着,在咸宁公主的相送中出了苑。…………

如水,月华如薄雾轻纱笼罩在占地广阔、园林深深的楚王府,回廊与楼阁上的灯笼随风轻轻摇曳,时而有几个婢女提着灯笼,小声说着话,穿行而过。

后宅,厢房之中,一身淡黄长裙的丽人,身形曼妙,玉颜妍美脖颈以及前的大片雪肤白皙如玉,而梳妆台上的铜镜却映照着,气质略有几分冷、凌厉的柳眉凤眼,而纤纤玉手中正自拿着一把梳子。

楚王妃甄晴攥了攥梳子,狭长清冽的凤眼见着一丝恼怒,这都几天了,私处的异样之仍未退去,而且昨天她还做了噩梦,被那混蛋又是百般蹂躏、作践,恨不得要作践死她。

“王妃,热水准备好了。”这时,贴身女官进得厢房,对着甄晴说道。

许是最近天气炎热,身上容易出汗,王妃这两天要一洗着好几次澡。

甄晴冷哼一声,那张带着几分刻薄的丽玉容,放下手中的桃木梳,伴随着葱郁云髻之间别着的碎花钻簪子轻轻晃动,雪磨从垫有一指高的座椅上起身,顿时两个磨盘之影在软褥垫子上现出。

不垫不行,这两天雪磨彤彤如霞,火辣辣的疼。

甄晴去除罗纱衣裳,如纤笋的玉足,轻轻垫起,涂着凤仙花汁的大脚趾已经绷直,而脚心以及前脚掌有着一道道细小纹路,踩着竹榻,进入浴桶水中,在腾腾热气的弥漫中,一具羊脂白玉沉入水中。

甄晴双手抱着雪肩,轻柔洗着脖颈上的汗水。

这几天这位王妃沐浴频频,似乎这种不停地洗澡,可以将那天充斥鼻端以及宛如海中颠簸起伏的羞与屈辱洗尽一空。

甄晴抿了抿粉,在温水中轻轻抚着雪磨,原本火辣辣的疼痛经过两天,已是减轻了七八成,但仍有一丝丝隐隐作痛,低声轻啐了一声,“混蛋!”正在轻轻洗着,忽而容一怔,也不知为何,许是在若隐若现的疼痛中,许是在温水拂过磨孔的温柔中,芳心深处忽而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意味,嗯,更像是被征服和待的屈辱和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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