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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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已经找到房子，既然分手了，就不要赖在他的地方，我们穷没关系，但志不能穷，越快搬越好。”

“是是是。”没有？晓蓉进攻下份报纸。怎么可能没有？应该会报导啊！

苏瑷疑惑。

“干么一直看报纸？”

“工作需要。”晓蓉答得简洁。

“你的工作要读报纸？财经报你看得懂啊？”苏瑷欣。

“开始想进修啦？”

“唉呀，你别管！”奇怪，晓蓉回望墙上历…没错啊，他今天结婚。那时的报导说他和王刚将在喜宴上宣布合并案，但财经报怎么没刊登这消息？

苏瑷继续唠叨。

“乖女儿，你真的跟他分手了喔？没骗妈妈吧？你如果跑去当人家‮妇情‬…”

“妈！”晓蓉跳起。

“分了分了，你别再说！我烦死了！”她跑回房间，甩上门。

她失眠，躺在上思绪不宁，想得快发疯。

有没有可能他没结婚？他改变主意！

晓蓉抬起左手，盯着发光的表面。房间黑暗，只得表面吐一汪蓝，氲亮她眼瞳。她失神地看着指针移动，他消失后，她开始留意时间，从不知道一天二十四小时，原来能过得很慢很慢。她像电影格，像电脑坏轨，像张毁损的唱片，不断在回忆里跳针。

她过不去啊！

晓蓉眼红，鼻酸心痛。像被谁抛在世界外，仿佛只有她的时间过得和别人不同，仿佛她的一秒，是别人的三、四秒；她过一天，别人已过了三、四天，是这样吧？她恍惚想，所以他才消失四天，她却觉得长得好似过了大半个月…是这样吧？她才会镇恍惚，像活在梦里。

傻傻望着他赠的表，望着望着，想起他说的，两列相撞的火车…她喉咙一紧，泪盈于睫。

明知一切已结束，她却还躲在回忆深处，像只鸵鸟，埋在沙堆，管不得世界已经改变。仿佛一直想他，他就没走。仿佛一直挂念，他就会心电应，他就会舍不得，他就会回来哄她…

真傻，唉！

她早夭的情呵，恋上不属于她的人。谭隐之岂是她可以绊住的？他目标远大，总一副想掌握天下的高傲样，他岂可能为了她牺牲理想？

可是…

她的内心深处还是抱着希望，除非亲眼看到他结婚的消息，否则她不死心。他分明她，他真舍得？

晓蓉在上辗转反侧。她趴着睡，又变成侧睡，她大字躺，一下子又蜷成虾状。唉…睡不好，那一汪蓝陪着她一起失眠。

她糊糊，意识恍惚。这些天老觉得自己梦游，有时走在路上她会忽然顿住步伐，仿佛听见悉的嗓音喊她名字，转头，看见的只是一张张陌生面孔。

有时下班，不自觉地又回到他住的饭店，在附近徘徊，仿佛他不曾离开。

有时手机响，她惊心动魄，仿佛那会是他的低沉嗓音，那嗓音总是含笑意地嚷她傻瓜。

是，她果真傻。他已走出她世界，她却还傻在他们共拥的回忆里，找不到出路。她还骗自己一切没结束，她自认戏还没演完，她不离场，他的结束，不代表她的结束。他们的句点不该是这样的…

晓蓉合眼，静静淌泪。她听见外头风吹得树梢沙沙作响，风儿低，似拍打屋墙。她又翻身，又紧抱枕头，又一次回忆他，想起他在她手腕扣上他的表，而她却扣不紧他的心。她想着想着，既然不能一起，只好趁着夜深，把温馨时光都偷出来想一遍。

想到第一次的抱拥，她微笑。想到临别的信，她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