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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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落西山,那石块堆清了大半,仍是没见到半个人影,连长柜专用的柜台都
出个头来。那柜台与别家柜台有所不同,是坚硬的大理石制成,众人一见它尚完好的倒在地上,不觉啧啧称奇,展有容灵机一动,忙道:“无极小子命不该绝。”连忙叫二、三个汉子使劲搬开柜台,在柜台下的地扳有一突起圆环,展有容用力扳开,一块地扳掀了起来,
出黑漆漆的地窖。
“爆竹生意多是危险,为防人偷,米亸卖爆竹的铺子都有一个地窖,专放制作中的爆竹,若是无极及时想到,或许能避过一劫。”他当下要来了油灯,想下地道一瞧。
“我也要去!”银兔儿忙拉着展有容,免得他真抛下她。
他迟疑一番,明白银兔儿对无极的重要,点了点头,率先下地道。
银兔儿的心噗通噗通的跳,脑袋瓜子不住的反复想着:万一地窖没人,那该如何是好?想到最后,连踏一梯再下一梯,那心脏都停了半晌才跳动着,就怕见不到展无极。
下了地道,那油灯闪亮地扫过米亸角落,未久,他们在地窖里发现了昏不醒的掌柜与那展无极。
若有人在一个月前问展无极,一生之中最重要之事究竟为何?他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寻到金锁;但自从遇上银兔儿之后,那金锁便不再重要了,即使那中年汉子夺去那金钥匙,他也未曾眨眼…
太一阵遽痛,迫使他醒了过来。他还活着吗?
他从客栈追出去后,路经展家铺子,瞧见一名中年汉子拿着火葯进铺子里。他是展家人,知道那火葯的威力有多可怕,当下立即奔进去,要那汉子出火葯,哪知那人想以火葯与他的金钥匙
换,且当着他的面点燃引线,趁他灭火之际,抢走金钥匙。而那引线极短,他若是疾步奔出,尚可留下一命,偏偏又不忍见那早已昏厥的掌柜一命呜呼,只得回奔抱起掌柜,才拉起地窖入口,那身后的火葯轰地一声爆裂,将他两震进地窖,就此不省人事。
如今,他究竟是死。是活。忽地觉左手掌心握有软软-物,好似…
他侧身一看,惊诧莫名。银兔儿竟躺在他身边,一脸倦容,像是刚睡不久,她的小手紧紧握住他的巨掌,像是生怕他随时会离开似的。
他错过了什么吗。如果他还没记错的话,他和银兔儿尚未成亲,而她却躺在他的上?
她是自动躺上的?他浮起笑意。她这一生恐怕是嫁他嫁定了。
正要起来,忽地背部一阵剧痛,让他未及防备,便呻出声,吵醒了银兔儿。
她了
双眼,一瞧见他醒过来,大喜道:“无极大叔,你可醒了!”眼泪忍不住
下来。
展无极轻叹一声,轻柔的拭去她脸蛋上的泪痕,笑道:“我正等着解释。”银兔儿睁着一双茫然的美目,道:“解释什么?”
“解释为何你趁着我昏不醒之时,毁我清白的名誉。”银兔儿不解地盯着他,心想:难不成他的脑子给撞坏了?
“我可没毁你清白的名誉。无极大叔,莫非你是撞到头了?”正要伸手去探他的前额,哪知他轻轻一扯,她整个人跌入他的怀里。
“这不就是毁了我的清白了吗?”他笑道。
她脸一红,泪珠子不又
了下来,哇地一声,她竟不避嫌的搂住他,大哭起来。
展无极是莫名所以,却又见不得她掉泪。一时之间只得哄着她,说来可笑,他一生之中只哄过人三次,偏偏对象都是她,这不是命中注定是什么?注定他活该让她擒住,活该他的心被她偷走。
他只好轻拍她的背,哄道:“别哭,别哭,再哭就成了个泪人儿,到时还有谁敢娶你?”他自个儿因说出这些话而有些脸红了呢!
他生来就是严肃多于幽默的人,哪知今一遇上银兔儿,那些陌生情
皆要重头再试一次。遇上她,该是他的幸?还是不幸?
“你欺骗我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会死呢!”一回想起事情的经过,她不免打起哆嗦,直往他怀里钻,倒也忘了男女授受不亲之事,只想抱着他、贴着他,受他的存在,她才敢相信他仍是活着的。
展无极自然是享受这软玉温香,没道理不享的嘛,但一思及那场爆炸,不眼一沈,道:“那不是意外,是有人想抢金钥匙,才使计用火葯想炸死我。”幸而银兔儿当时未跟着他,否则现下岂不遭波及?
银兔儿用他的衣衫胡抹去眼泪,好奇的抬起头,问道:“他抢去了吗?”既然他生命已无大碍,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自然又冒起那大过旺盛的好奇之心。
展无极笑容极淡,想起那跟了他十年的金钥匙,道:“既然寻不到金锁,那金钥匙对我也是无用。当时,只能在掌柜与那金钥匙择一,若是你,你会选择哪个?”银兔儿认真地想了想,皱皱小鼻,甜笑道:“两个都要。我既要掌柜活着,也要那金钥匙。”展无极对于她的答案只有摇头的分,他苦笑地轻点她小巧的鼻子,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救得了掌柜,抢不回金钥匙,若执着于金钥匙,却也白白失了一条人命。”银兔儿吐吐舌,笑道:“谁说抢不回金钥匙的!我会救那掌柜的,事后再抢回金钥匙。”
“那人你我皆不识得。”
“不识得那又如何?我问你,你若是那人,抢了人家的金钥匙,会有何目的?”
“自然是要解开金锁之谜,但金锁下落至今未明…”银兔儿的小脸得意极了。